35、怕夫人的国公爷(2 / 2)
“今日多谢宇文将军了。”出了军营,李昭便与宇文承基道谢,他的人帮她不少忙,还比着宇文承基也是告诉了下面的人,她与宇文承基是不一样的,不要拿她当作宇文承基,否则一个个都会吃大亏的。
宇文承基还在消化李昭今日在军中所为,此时心情十分的复杂,听到李昭的道谢,“李将军好手段。”
“执兵于手,不敢松懈,宇文将军莫忘了左右翊卫本来是什么样的人,我连这样的一支兵马都能训出来,再也没有我训不动的兵马,故而,这三万兵马,我只要想练,只要没有二心,我就能让他们成为大隋一支精锐之军。”
李昭自信满满地回答,宇文承基心下只有一个念头:在他们宇文家想尽办法讨好杨广,对付李昭的时候,李昭压根没把他们放在心上,甚至可以说是无视他们,反而只是不断地强大,只有自身强大了,才不会有人敢随意打她的主意。
或许,他们宇文家需要做的事,而不是真正倚着杨广,因为杨广的喜与不喜而变化。
“宇文将军的事已经做完了,往后不敢再劳烦宇文将军了。”来一趟军营,接下来是李昭和这三万兵马的磨合,宇文承基的用处也就没有了,李昭也就不想再与宇文承基再有其他的往来。
“听李昭将军的意思,若是我想来看李将军练兵,李将军也不会同意?”宇文承基直问,李昭用完人就想甩掉,打的如意好算盘,李昭是有真本事的人,今天收获颇丰,故而宇文承基就想与李昭再有往来。
李昭没想到宇文承基还动了学习的心,李昭道:“宇文将军想来就来,就算大家用同样的办法练兵,请相信我,你的兵再怎么练也比不上我的。”
宇文承基虽然知道眼下的自己不如李昭,但是李昭的大口气,听起来太自负,总是让人不喜欢的。
“话是实话,宇文将军不相信只管自便,看,我可以让你看,只是你若是不相信,往后一比就知道。”敢让人看她练兵的办法,她就相信学到的人就算学到了,却也只可能学到皮毛,李昭与他们本来就不是一样的人。
狼与狗,差距巨大的。
李昭朝着宇文承基挥手,“宇文将军,再会。”
走人走人,宇文承基打量的目光,李昭才不想再让他看下去,有这闲功夫,回去就今天看的情况,不管如何也得写上一份计划书。
兵要练,可是这支兵练了出来也不是她的兵,如同高句丽的那些兵,练出来也总是别人的,她可不想倾尽全力。
但是就算不曾倾尽全力,也不能留得太多,最重要的是要洗脑,让这些兵得听她的,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都得让他们听她的。
目光闪烁着光芒,宇文承基是没注意到,李昭走得太快,他再想说些什么,李昭却不会给他机会。
不成,他得回去把自己见到的情况告诉自家的父亲才成,他的手里是没有兵马的,而李昭手里却有,高句丽那支兵本来是什么样子他的确比很多人都清楚,眼下那支兵却接二连三的在李昭的带领下夺下一座又一座的城池,再有今天所见,宇文承基认为自己应该重新审视李昭。
此事还是应该问问宇文化及,他们就算要对付人,最好的办法还是应该强大自身,只有自己足够的强大,这样才会赢。
李昭不知有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的心思,就算是远在太原的李渊在得知李昭又跟宇文化及对上,好在有惊无险,李昭又一次坑了宇文化及,也因为这一坑,李昭终于要去练兵了,练的还是新兵,原本的兵马还是宇文承基所征的。
李渊看着一个接一个的消息,脑门是真痛,痛得厉害,结果倒好,李昭来信还说起洛阳比起以前更好玩了,可是水太浑了,她不能一直留在洛阳里,得想想办法回太原才行。
不用李昭说,李渊也时时盼着李昭赶紧的回到太原,眼下太原还有人等着李昭,要是他再不把李昭带回来,他要顶不住了。
“夫人。”才想着自己要顶不住,结果倒好,外面传来了叫唤声,李渊最怕的人进来了。
赶紧将信收起来,李渊拿过一旁的书看着,来人正是唐国公夫人窦氏,虽说四十来岁了,却依然美艳动人,贵气逼人。
“洛阳有来信。”李渊才要装作从书中惊醒抬起头想与自家的夫人打个招呼,结果倒好,窦氏却毫不犹豫地截话问起。
“并无。”哪怕有,就这两封信的内容也绝不能给窦氏看到,要是看到了,窦氏定不会饶了他。
窦氏难道由着李渊一句没有就能糊弄的,二话不说地走上前去,直接翻他的袖子,李渊暗松一口气,却还是装得无辜地道:“夫人这是何意?”
“你不拿出来我只好自己找。”能知道洛阳来信,窦氏早有准备,袖子翻不到,一定藏在案上。
夫妻多年的人,这书房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藏东西的窦氏清楚着,故而二话不说地翻起来。
李渊一看她要翻案几,赶紧的按住,若是窦氏一翻其他地方,他哪里还能藏得住。
“你是自己拿出来还是让我找?”窦氏叫李渊按住也不急,只是问他是要自己拿出来还是等着她翻出来?
李渊心里苦,最终也是没办法地乖乖的将信拿了出来,送到窦氏的手里,一眼看到李昭的信,窦氏骂道:“没良心的丫头,就知道给你爹来信,也不知道你娘有多想你,连个信都没有,等着,等你回来了,我一定收拾你。”
听着的李渊真想当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真要等李昭回来了,窦氏抱在怀里疼还来不及呢,必是舍不得收拾的。
窦氏再看另一封信,然后抬起头看向李渊,李渊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夫人,此事,此事你得听我说,你得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没看到管家怎么说的,宇文化及找你女儿的麻烦,他是不置阿昭于死地绝不罢休。”窦氏看完了信大声地说出信中的内容。
“阿昭两次和宇文化及对上也没吃亏,反倒是把宇文化及连削带打的厉害,要不是陛下护着宇文化及,宇文化及就是死罪。”李渊赶紧的解释,想让自家的夫人安静下来,千万千万不能生气,也别把气全往他头上撒。
“你也说了陛下护着宇文化及,我们阿昭在洛阳有谁能护着她,你要是再不想想办法救我们阿昭回来,是不是想等到阿昭出事再去接她。我告诉你李渊,阿昭是我的女儿,要是她有个差池,我必饶不了你。”窦氏捉住李渊的衣裳,急得都要哭了。
李渊心里苦,苦是真苦,要说事情都是自家闺女闹出来,却是什么事都要他顶着,生儿子没事,生个闺女却是讨债的,他就更苦了。
再苦,还是得先应付完眼下的情况,李渊苦口婆心地劝道:“夫人,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峻,你也看到了阿昭在信里提到她已经走马上任开始练兵了,只要兵练好了,未必不能回太原。”
“那你给我一句准话,阿昭什么时候能回太原?”窦氏直问中心,李渊……
他也想闺女赶紧回来,刘文静回来的时候说了,李昭本意想回太原,却未必能如原,他也清楚,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想想办法让李昭回来,可哪里是好想的。
“说话,我让你说话呢。”窦氏说话间一手拧在李渊的腰间,李渊的脸色……
“父亲!”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几个郎君走进来,却没想到正好看到窦氏拧着李渊的腰,哎哟的一声都要掉头,李渊却大声地喝道:“站住。”
几个不肖子要是再不停住,你们的亲娘就要把我拧死了!
“父亲,母亲与你有话要说,我们还是过会儿再来。”第一个回头说话的正是李建成,他是自己走不要紧,还把几个想看好戏的弟弟全都赶出去,不让他们看清楚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李渊……
我没想赶你们走,你们倒是回来,回来救救你们的亲爹。
“几个小子倒是机灵得很。现在没有旁的人了,你说说,我们阿昭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她这一去两年多了,在高句丽打仗说回不来也就算了,可是现在都回洛阳了,就是想想办法就能办成的事,怎么就那么难的?”窦氏直问李渊。
“此事确实难啊夫人,不是阿昭不想回来,也不是我不想阿昭回来,你也看到阿昭在信里提到的事,是陛下和襄国长公主不想让她回来,她也得另想办法。”李渊无力地解释。
为了李昭的事,窦氏都快成火山了,一提着李昭就发火,李渊费尽心思地安抚,无奈收效甚微。
“依你所言就由着阿昭呆在洛阳了?”说来说去还是陈词滥调,窦氏可不会一直跟着李渊绕弯子。
“要是你再想不到办法让阿昭回来,那我亲自出马,我去洛阳想办法把阿昭弄回太原来。”窦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原本的身份不差,家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她要是去洛阳,她还真能想出办法将李昭弄回来。
李渊……
“夫人,不可啊夫人,你就算想去洛阳看看也不是现在,千万别动这样的心思,千万别动。”劝着窦氏,想让窦氏打消如此念头,要知道一个李昭在洛阳他的心就已经提起来了,再让窦氏进去,他的日子还怎么过。
李渊朝着窦氏道:“我想办法,我一定跟阿昭想想办法,我们一定会让阿昭尽快回太原来。”
“尽快是多少日子?”窦氏可不是好糊弄的,哪里会由着这人说一句就行了。
娶个太聪明的夫人坏处就显出来了,糊弄不住,只能老实地道:“一年,最多一年。”
“一年?”扬起眉头地问,一年的时间也太长了,李渊是在骗人还是想怎么样?
李渊一滞,最后只能轻声地道:“那半年?”
不太确定窦氏是否满意半年,窦氏却道:“好,半年,若是半年的时间阿昭还不能回到太原来,我便往洛阳去。一家子人连让阿昭回家都不成,那我一个人去,一个人想办法把我的阿昭带回来。”
“夫人,阿昭是我们的闺女不假,可你看建成,世民,他们一个个都是大小子,你也得关心他们呐。”李渊算是明白了,若是半年的时间到了李昭还不能回来,窦氏定是要往洛阳而去。
可是他说的半年,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做得到,若是做不到,会不会很惨?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把劝人的话说了吧,省得到时候真没能让李昭在半年内回来,夫人真跑洛阳去了。
窦氏朝着李渊一声冷哼,“你们父子同心,还不许我们母女同心?”
李渊连忙道:“此话从何说起,我们一家人本是一条心才是。”
听听李渊多会说话,窦氏却忍着笑地瞪了李渊,“你也用不着说些好听的话哄人,我也不是你能哄得了的。说来,你昔日的旧事叫阿昭知道了,你是何感想?”
突然提起此事,李渊一顿,随之明白过来窦氏所指,舌头有些打结地问道:“夫人怎么会知道?”
“此事知道的不过是你与阿昭,还有那位罢了。阿昭一直没有回来,自然没机会告诉我,不过总有人生怕你管不住女儿,特意来信与我提上一句,想让我帮着管着女儿的嘴。”窦氏不吝啬地为李渊解惑,告诉李渊究竟她是从哪里知道此事的。
李渊闻之皱起了眉头,第一次觉得某人太蠢,蠢得无可救药。
“都是陈年旧事了,当日的事我与她清清白白,此事阿昭可以证明。你的女儿你是清楚的,就是府里的人叫阿昭看见了都比你还要甩脸色,我要是真在外面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她会忍着放过我?”李渊提起李昭的性子,也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窦氏却冷笑地道:“国公爷哪怕不念及我们夫妻的恩情,也该想想李家一大家子,莫要因为陈年旧事,毁了一家子。”
李渊当然分得轻重,“当初事情定下,我又娶了夫人,不管从前与她有什么关系,也没关系了,她是君我是臣,仅此而已。”
想到因为她的来信而令他不得不与窦氏解释,李渊是不喜的。
但是窦氏却不管,“你最好让人看着她些,阿昭还在洛阳,你也说了她是君,我们是臣,阿昭还是女眷,女眷想对女眷动手有的是无数的办法。”
窦氏确实聪明,虽然她是想护着李昭,但是有些事还得李渊动手更好,毕竟在其中夹杂了其他人,若是将来由人的嘴里传出来,她这是非功过就难说了。
“我会安排好的。”窦氏提醒得对,李昭毕竟是女眷,若是不小心中计,心疼的还是他们当父母的。
连信都送到窦氏的手里了,可见萧皇后的心有多不平,或许也是害怕。
她怎么怕但凡没扯上李家都与他们没关系,可是若是萧皇后怕起来想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他们就得小心些了。李昭在洛阳,就在萧皇后的眼皮子底下,萧皇后要是疯起来不管不顾,事情不妥。
窦氏点到即止,“半年的时间,不要忘了。”
人要是半年之内不给她带回来,她就亲自往洛阳去接人。
李渊才好一些的头又痛起来了,却只能不断地点头,“一定一定。”
要是不答应,怕是窦氏立刻就要准备进洛阳了。李世民大婚在即,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安抚了自家的夫人,先把婚事办好,李昭的事,有他从长计议,半年,半年之内他一定会把李昭弄回来。
而李昭虽然开始练兵了,却也同样在准备让杨广和襄国长公主放她回太原的计划。
没错,她是要练兵不错,不用上朝,每日早晚练兵,等他们都练习惯了,李昭开始在他们之间挑人带他们练。
如同练兵一样,练出来的兵也有高下之分,李昭选出强的那一位,理所当然的就由强的那位帮她盯着人操练,而她,开始搞事了。
作为一个清闲的人,难免就要找事做,而又相对比较符合她去做的事,比如伸张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