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恶鬼反派翻车进行中(2 / 2)
如果即淼同意,他不再计较过去,本来就是他先动心。“行。”即淼云淡风轻答应了,接着躺了回去。
沈宴有些呆,仿佛不是朝堂上舌战群儒的年轻宰相。像个刚表白的二傻子。
沈府的下人都明显感觉到喜怒无常的沈宴脾气变得好一些了,具体表现在泼了他身水的丫鬟,只是被他语气淡淡地卖给了牙婆,没有见血。
……
沈府也开始逐渐热闹起来,张灯结彩,红绸缠枝。
都在传,沈宴要娶公主了。
即淼听到这件事还在淡定喝茶,这茶是昨天的,已经凉了。
下人趋炎附势,一见形式发生变化立马见风使舵。
即淼乐得清闲,风随意晃荡,缠过他的发梢,即淼眼眸冷肃,像是割裂的刀子,细看时,里面是望不尽的黑。
“起风了,该走了。”
……
沈宴娶亲的那天,是沈府最热闹的时节。
高头大马的一身红的新郎官,赏遍平遥桃花。
洞房布置得处处彰显主人身份不凡。
两根大红蜡烛静静燃烧着,福和囍字增添了热闹的气氛,罗纱帐中绣着鸳鸯戏水,好像就等新人在里面被翻红浪。
这是即淼进入后的看到的景色——一片红。
“……”
即淼不明白为什么沈宴将他叫到这里,围观他和公主的摇床?!
门推开了,即淼转身,烛光下,面前的人头上盖着红盖头,身材高挑,目测和他一样高。
这就是公主吗?!这么高,即淼眼中有些迷惑,明明上次见还是正常女子的高度。
只见公主走到床上坐下,即淼转身想走。
烛光因他的走动而轻微晃动,蔓延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
“掀盖头。”即使刻意压低了声音,捏着嗓子说话,即淼还是能听出沈宴的声音。
即淼从容地拿起桌面上的如意,眼睑低垂,像是面前的人得到了他十分的情意。
挑开盖头,一张因施了粉黛显得清艳的脸展开在他面前。
“淼淼。”沈宴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恢复正常的声音,低沉得令人沉溺。
“嗯。”
即淼不是很意外,毕竟是心里不正常的沈宴。
“淼淼满意吗?”
即淼看到此情此景,内心恶劣因子发作,指腹挑起沈宴的脸,直把沈宴看得眸色潋滟,欲说还休。
“……”
“那就寝?”沈宴试探说道。
即淼可有可无点头,眼见沈宴眼中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他不可能跟沈宴做那档子事。
他在等,沈宴提出喝交杯酒,他没异议,身体内渐渐反扑过来轻微的痛,渐渐开始叠加。
这是即淼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看见这个沈宴眼眸中没有丝毫的阴鸷,有的只是纯粹的欣喜。
门猝然被推开,一身红色的女人手捏着盖头,眼中满是愤怒:“沈宴,你怎么可以这样辜负我。”
沈宴皱眉:“说好的东西,谈何辜负。”
“我以为你会被我感动,明明我都做了怎么多。”女人喃喃道:“我不能接受,明明这么喜欢你!我甚至为了你跟我父皇闹,为了你,我献出了我的所有。”
女人对上沈宴肃静上目光,猛地冷静下来。
她忘了,沈宴冷酷的性子。
“将公主带下去。”沈宴对着下人说道。
“不,沈宴你不能这么对我。”女人有些歇斯底里。
沈宴淡淡吐出两个字。
宫变。
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仰天大笑,原来她才是丑角。
她年少对沈宴一见倾心,后拖成了老姑娘,为了他跟帝王对上,失去宠爱,为了他交出她母亲给她的军队,她支持他,以为终有一天能捂热这颗心。
她目光沉静下来:“我诅咒你永不得所爱。”
即淼看着这一场闹剧,只觉得疼痛越发强烈。
“咳——”即淼喉咙一痒,弯腰咳嗽,竟是咳出一团血红,那红刺伤了沈宴的眼。
“淼淼?”沈宴开始慌了:“去喊大夫。”
“来不及了。”女人看着这一幕,这一切都是她干的,她早听闻沈宴圈养着一个男子,为了除掉这个人,她煞费苦心,在药里下东西。
即淼当然知道来不及了,他身体被腾空,放在床上,大片大片的鲜血好像怎么都擦不干净,从不同地方流出。
即淼欣赏着沈宴慌乱的模样,他现在很快意。
“沈宴。”即淼能听到自己开口说话了。他挣扎着起来,看向眼底兵荒马乱的人。
“沈宴,在我眼里你还不如当初的奴才让我讨喜。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惩罚你吗?”
即淼看着沈宴,弯唇一笑,却恶劣极了:“那是因为你眼里展示出的喜欢,我就像看见别人吐过的饭,恶心极了。”
即淼说完,沈宴脸色已经白的像鬼。
即淼扯掉脚裸上的红绳,满手都是血,使红绳颜色更艳了:“下辈子?永生永世?”即淼嘲讽一笑:“真是痴人说梦呐。咳——”
即淼说完这些话,已经没有力气了,这下应该能离开这里,而且永远也不会来这个世界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手中扯掉的红绳滑落。
大夫匆匆而来,战战兢兢替床上如染血的玉的即淼把脉,哆哆嗦嗦说了一句:“即公子,没了。”
沈宴彻底疯了,他弯唇甜蜜道:“想离开我,淼淼是在做梦吗?”
世人皆传,惊才艳艳的沈大人在一片桃花林寻了一棵桃花树,挖了个坑,躺了进去。
世人所说的沈宴在一片桃林中,手里重新拿着一条红绳系在白衣墨发的人的脚裸上,喃喃道:“生生世世我们都在一起。”
他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道不小的口子,定制了一副棺材,躺在即淼身边,红色弥漫开,渐渐侵蚀了白衣。棺材合上,他吩咐了外面的人将他们埋在桃花树下。
他恨即淼,却又无法抵挡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