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2 / 2)
“妈,明天我再出去找,你别担心。这孩子一看就是机灵厉害的,她能自己一个人从东山过来....”周明杨想劝慰的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再厉害还是半大孩子啊,家里面积再小,打个地铺也比外面强啊。王爱丽回屋就躺下了,睁着眼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孩子的事。原先有些许责任,这会就彻底后悔了。翻过来覆过去的睡不着,越想越心慌。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合上眼,结果还做了梦。
梦到孩子睡在桥东底下,瑟瑟发抖避着风,然后没一会跑过来一伙人,拎着麻袋和绳子,把人绑了扔车上,孩子一脸惊恐的喊着救我救我...
浑身一个冷颤,人醒了。醒来后背一身冷汗。
早上起的都格外早,心里压着事,谁都没睡好。周奶整个眼睛水肿到睁不开。
各自吃了两口早饭,王爱丽把孩子送去上学,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坐了两个陌生人。
王爱丽疑惑的眼神看向周明杨,在问是谁啊?
“他们是从东山市徐镇徐家村来的。”周明杨带着周奶找了一圈回来,就看到自家门口站着两个人。
“我叫徐长民,是从徐家村来的,这位是我们镇上派出所的宋警官,我们大老远的过来,想是问一声,周子青有没有来过这?”周子青走后,徐奶像丢了魂,天天出去找。
从镇上听说隔天一早有个十来岁女孩没钱买去市里的车票,让人硬赶硬撵,死活不下去。徐奶找到当天售票员,被对方狠狠骂了一通后,确定周子青去了市里。
不等徐奶去市里,多年没回来的徐长慧,回到家里大闹一通。“她爱死哪死哪去,以为我这辈子就她一个孩子,就想着花我钱,让我对她好?我老了去养老院,也不让她养...”
最后知道周家地址,可周子青十来岁怎么去?
周奶一听周子青找周家人,立马要死要活不同意,闹着家里让人把孩子找回来。“养了十几年,眼看成人了,你撵外面去?你亏不亏,周家人这么多年干什么了,孩子都是我带着,怎么能给周家人啊。”
徐长胜和刘桂萍让他们来云海市接周子青?两个人一口同声,“腿长她身上,想去哪拦不住,能自己跑,也能自己回来,用不着接。”心理压根巴不得人不回来。同时在村里放狠话,他们自己都不接,让村里其他人也别多管闲事。
徐长胜这威胁口号一出来,村里真没人敢多管闲事。
可徐奶不愿意啊,天天哭着喊着,天天到徐长民家里坐着哭。最后,没得法,叫上镇派出所的同志一起过来看看,求个心安。
徐长民简单介绍了自己,看了眼周家人,“所以,周子青回来没?”
王爱丽干巴巴笑了两声,“不凑巧,昨天人来家里,吃了顿饭。趁着大人在屋里说话时候,她又走了,说是怕家里担心,她要回家去。”
徐长民皱紧眉头,一脸惊讶的问,“又走了?她说要回家?”
王爱丽和周明杨点点头。
旁边一直做记录的登记宋警官,抬起头对着徐长民说了句,“会不会真回家去了,她能自己一个人过来,再原路回去也不是难事。”
王爱丽听到宋警官的话,眼中露出些期许,她也希望结果是这样的。
可徐长民想都没想的一口否决了。“不可能,她...她不会回去的。”
周明杨看着徐长民坚决的口吻,有些恼火的追着问,“你怎么这么肯定她不能回去。”
徐长民张张嘴,拧巴着一张黑脸,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挠挠头哀叹一声,“我肯定她不会回去的,你们没问她哪来的钱做的路费?”
王爱丽和周明杨对视一眼,摇摇头。
“她...她舅舅在我们村人品不太行,脾气急容易上手打孩子,村里问过几次,后面打的更凶。之后都不怎么敢管了。后来孩子自己也不外说,村里都觉得他收敛了。可谁想到他打孩子不让孩子哭,也不让孩子往外说。也不知道这样的罪孩子受了多久,该上学不让孩子上学,留在家里干活.....”
“因为宅基地房子事,她妗子,额,就是她舅妈绝食喝药闹了一场,原本不管她的事,结果她舅妈娘家人过来,把孩子按地上打了一顿,伤没好,她舅舅堵着门又把她打了,打的狠,逼得孩子拿着菜刀,划了徐长胜胳膊一下。那个时候,孩子哭着求我让我送她去福利院,说送她去哪都行,她不能住这,再住下去,她可能会死.....”
徐长民一想起来,鼻子就发酸。
周奶整个人拿着帕子捂着嘴呜呜直哭。
王爱丽愧疚的眼泪直掉,“我...我没想到她在那边过成这样,我...我要是知道,我就不说送她回去的话了。”一想到她昨天对孩子说送她回去上学的事,孩子嘴角还笑着,眼睛里闪着光彩,她以为...她以为...
周明杨听得心疼,心口憋着一口火,亲侄女,这么小,被人这么打。光想一想,都感觉胸口有口气要炸开了。“她姥姥呢,她儿子打孩子,她干什么呀她。”眼中冒着火,气的嘴唇直哆嗦。
“徐长胜要占她房子,她一生气点了把火,把房子给烧了。她怕挨打,当时就跑了.....去了她妈那里,威逼着要来钱,走前说以后是死是活都不会再回来找她.......
这孩子走前把事情做绝了,她是不会再回去的。”徐长民红着眼眶十分确定。
“跑了,当时怎么没人去找啊,当时要找肯定能找到。”周明杨不信,一个大人,跑不过一个孩子。“肯定没人去找她,找了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周明杨大手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哽咽中止不住的后悔自责,好不容孩子来到这,听说要把她送回去,心里该有多绝望啊!
周奶微微颤颤站起身,大串大串的泪水沿着鼻尖滴下来,抽泣着,断断续续说着,“我...我得呜呜...找她。”
徐长民捏了把鼻子,孩子丢的第二天晚上才去找,当时就已经晚了,现在好不容易有点线索,结果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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