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城墙(1 / 2)
段止观躲进被子里,装睡。
可他忘了灭掉炉子里的火,所以秦临一回来就知道他没睡,坐到床边,俯身吻他的耳朵,戏谑道:“我才刚刚死里逃生,你就这么躲我?”
被他识破,段止观翻个白眼,转身朝里。
于是秦临将他翻过来,让他趴在床上,轻快道:“你别动,我去准备一下。”
准备一下?
所以……上次那样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这次要趴着?
“秦临,”段止观严肃道,“你身上还有病,别折腾了,等病好了随你折腾。”
秦临拿着灌满热水的酒囊坐过去,抚上他鬓发,柔声道:“原来止观在想这些呀,我好了就随我折腾,这可是你说的。”
段止观一愣,然后就感到腰间一热,那酒囊放了上来,贴在伤口处。
“这样伤处就暖和了,试试能不能好一点。你歇着吧,我这一身病气怕过给你,我去旁边睡。”他起身要走。
“不许去。”段止观抓住他一只手腕,“你就待在这里。”
被这样抓着,秦临只得坐回来,将他的手放在掌心揉搓。
段止观身上托着酒囊,不能翻身,只能平着拱进他怀里,别扭道:“我刚才回来,看见屋里烧着水却没人,以为你出事了,我……害怕。”
秦临闻言心中酸涩,一边抚摸着他的脊背,一边在额头上亲吻,低低道:“不怕,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嘛。你男人本事大着呢,不会轻易丢下你不管。”
“你有什么本事,”段止观蓦地仰起头,嗔道,“这次你没事,是因为杨丞相的人打不过你的人。可你有多少帮手已经暴露了,要是你三弟再串通我们身边什么人,发动更多兵力要绑你,你怎么办?”
秦临垂眸思索片刻,然后缓缓抬眼,与他目光相对,沉声道:“一切祸根都在于我三弟,倘若没有他,就不会有人既想要我命,又有本事要我命了。”
“嗯。”
“那我们,把他杀了吧?”
秦临唇角微微勾起,浅浅的笑容温和明朗。
杨丞相溺水而亡的事第二天就在军营里传开,官方说法是酒醉之后失足落水。
非官方说法?
军营里都是武将,和杨丞相没有过硬的交情,没人搭理这事,所以没有非官方说法。
而段止观又写信给袁妃,让她把杨丞相谋害燕高宗的证据和他的死讯一起公布。
这样一来,死了一个丞相这么大的事,似乎就成为了公开的秘密,并没对军中的情况造成任何影响。
解决了这个心头大患,秦临带着诸将官商议了几日战术,探子便来通报,说敌人发动了进攻。
秦引选的进攻地点是较为脆弱的北海关,这里城墙年久失修,又无天险可守,看上去似乎是最易攻打的突破口。
只要攻破北海关,就相当于打开了金国也就是未来燕国的国门,长驱直入打进京城也不是不可能。
闻听此讯,一些将官整日忧心忡忡,带得下面的人也开始担惊受怕。
大家一看,这样不行啊。
为了防止士气低迷,段止观采纳建议,搞了个出征前的阅兵祭祀。
大军都到达边境了还在祭祀,古往今来是头一遭。段止观认为,这些士兵本来觉得自己是金国人,突然让他们为燕国效力,得有个正式的仪式,先承认燕国的地位。
于是段止观以燕国君王的身份,在军营里设坛祭天地。
秦临作为主将,也参与了祭祀。
他在众人面前演说一番,其核心内容是:虽然北海关看上去易攻难守,但我们并不处于弱势。只要大家听从指挥,此战必能取胜。
说话时气定神闲,满面春风,笑容里是不容置疑的自信。
众人虽不懂兵法局势,却为这位将军的气魄所感染,齐齐呼喊“必胜”二字。
效果尽如人意。
秦临耍完嘴皮子,就来到最后一个环节,这时他要正式受命,成为这支军队的主将。
既然是燕国的军队,那任命者就是段止观。他拿着酒爵,对站在面前的秦临说了一套早就背好的词,都是些祝他凯旋而归之类的话。
此时的段止观话音洪亮,威仪堂堂,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王者之风。
秦临抬头望着那个风华绝代的人,不禁有些痴了。
说完套话,按照习俗,段止观需要把酒洒在地上,然后秦临再喝一杯酒,就算是礼成。
然而他刚举起酒爵要倒,却见秦临突然跪在自己面前。
段止观吓了一跳,忙压低话音道:“你干什么,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