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九十章（1 / 2）
“差不多就得了,成虎都说了孩子不是他的，你?非要赖上我们姜家还是咋的，还?要不要脸！”王氏一点没有好气,她想回屋抄一把扫帚来,但走到半路便被姜老爷子拦住。
姜老爷子一双眼盯着何凤霞,“你?这孩子要真?是成虎的,我们老姜家可以认,但这孩子成虎不承认,那和我们姜家就没关系。”
钱氏一听姜老爷子里面头一句便不乐意了，“爹,那孩子可是这何寡妇怀得?,即便种真?是成虎的,也不能叫她进屋,我们成虎可不能有这样的媳妇。”
“老二媳妇，是你当家还是我当家？”姜老爷子面上隐隐有怒气,他?目光扫过钱氏,“要不我干脆把家直接让给你?得?了！”
钱氏吓得?够呛，连忙过去安抚姜老爷子，“爹，我浑说的，你?当我嘴巴不长记性，还?是您来，您来。”
王氏又拧她的肉,揪到自己身后，“没到你说话的时候就闭嘴。”
钱氏想嚣张又不敢，看着着实憋屈，“娘,可是我成虎的亲娘啊，他?的亲事总得有我来过问吧。”
“你?看看你?过问的几次都成啥了，春兰那事差点儿就叫你一手搞砸，你?还?想作妖？”王氏真想掐死她，“钱红梅，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后头。”
“知道了，娘。”
钱氏嘴上应得?好，心里直嘀咕等会儿何凤霞闹得过分了，她再上前头干架。
何凤霞呜呜抱着自己哭泣，她没有为自己辩解说话，在旁看着她哭的白婶子皱眉道：“姜家的，你?瞧这凤霞哭得多伤心，要真?不是你家成虎做的，她干啥要搭上自己的双身子，跑来你家呢。”
“是啊，都说当母亲的，做事会顾及着自己肚里的孩子，她还不是想孩子日后能有个爹，孩子还?那般小不是吗？”赵婶子跟着嘀咕。
等几位婶子说完，何凤霞才抬起眼，一双眼哭得红肿活像核桃，她直愣愣地问：“姜成虎，你?当真?不愿承认吗？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啊，你?为啥不愿意，你?是孩子亲爹，你?咋能这样残忍！”
“成虎，这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姜老爷子此时也开?始动摇。
姜成虎被姜老爷子一望，情绪微微波动，他?摇着头，不肯承认自己和何凤霞有过私情，“爷，我没有，我是清清白白的，之前的日子我都待在城里没回村，哪里来的功夫去和她纠缠？”
“不，你?没有说实话！”何凤霞激动地扬着头，她一手捂着肚子，因情绪上下起伏，这会儿她的腹部很是难受，“姜成虎，你?嘴里的谎话倒是多，不止是前个月，早在三四个月之前，你?就到何家找我，那之后时常晚上来我家敲门，你?还?敢说没有吗！”
何凤霞这么一抖，真?是她和姜成虎那点事全给抖到众人面前了。
人群一阵躁动，婶子们连番对何凤霞指指点点。
虽说姜成虎搞大了何寡妇的肚子，可何寡妇身为一介寡妇，却和姜成虎背地瞎搞。
这叫村里人知道，还?不用吐沫星子淹死她才怪了。
姜锦花不得?不承认，古代对女子尤为刻薄。
就拿这件事来说，先不论何凤霞肚子里的那坨肉是谁的种，姜成虎与何凤霞搞在一起可不是一日两日了，姜成虎不承认，何凤霞便当众揭露出来，可最后挨骂的是谁呢？
是何凤霞一人。
因为姜成虎是个男的，这种事一出，首先被记恨的往往都是女子，男子反而无事。
姜锦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田小苗乍一听这事如此扎眼，跟着叫道：“三丫，还?真?被你说中了，他?俩背地里早就私会过，你?说姜成虎真是搞大何婶子肚子的人吗？”
“十有八_九是的，我觉着再怎么说，何婶子也不会揣着别人的种，上姜家来说孩子是姜成虎的吧？”姜锦花稍微琢磨一番，很快又否定自己这个说法，“但也确实还?有一种可能，若何婶子这段时日和姜成虎有过亲热，但之后又与旁的男人亲热过，那孩子就不一定是姜成虎的了。”
端看何凤霞之前耐没耐得?住寂寞。
只是此刻何凤霞糟了周围婶子们的一顿斥责，半晌鼓着气质问姜成虎，“姜成虎，你?无话可说了？我今日站在你们姜家门口，我是拼了命要来讨说法的。”
这句话落下后，何凤霞挺直身子，一手捂在腹部，朝着婶子们道：“各位婶子，你?们要骂我何凤霞水性杨花也好，不知廉耻也罢，那都无所谓，我任由你们骂。但我孩子的爹，我一定要他?亲口承认！”
众位婶子哑口无言，有几位还?应和何凤霞的话，说应当先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与姜成虎有还?是没有关系。
田小苗紧紧攥着姜锦花的手臂，“三丫，没想到何婶子有这等气魄啊，我突然有点同情起她了。”
姜锦花同样觉得?虽然何凤霞之前做得?那些事是有点不太检点，先不说何凤霞品性如何，但她有骨气当众认这件事，这已让姜锦花另眼相看。
为着肚子里的孩子，何凤霞为母则刚，怎么都要问姜家讨说法。
好容易平息了村里人的蜚语，何凤霞松了一口气后又厉声质问姜成虎：“姜成虎，你?有胆子做没胆子认，你?就是个懦夫，还?自诩啥读书人。我呸，我看你?进城是一个大字没学进去吧，只知道去花楼进酒馆花天酒地，这些事你?不曾告诉过家里人，那我就来替你说！”
“成虎，原来你进城不干正事，学了这么些不好的！”
姜老爷子气得?抄起院子里的木棍就打在姜成虎身上，姜成虎抱着头嗷嗷叫，到处乱窜。
姜老爷子揍得?他?身上一块一块痛，嘴里还?不住地骂：“家里供着你?进城读书，你?可好啊，这么些年不考出个名堂，还?学到一摊子烂东西，你?这个败家玩意！老子今日非要打?死你不可！”
已经好多年姜老爷子没这样被气过了，他?涨得满脸通红，像随时要倒下。
王氏忙去夺走他手里的木棍，不让他再动手，“老头子，你?和成虎发啥脾气，你?当那寡妇说的就是真的？要真?是成虎没学好，打?两下就行了，把孩子脑子打?坏了咋办？”
“坏了才好，坏了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家里，哪里也别去，更别去祸害人家！”
姜老爷子气得?直咳嗽，连气都快要提不起来。
“行了老头子，你?少说两句话。”
王氏将姜老爷子巴拉开?，问姜成虎道：“成虎，你?自己说，那何凤霞说的是真是假。”
“奶啊……孙儿冤枉呐。”姜成虎一屁股跪倒在地，抱着王氏的裤脚就是一顿哭诉，还?抹了抹压根没流出来的眼泪，“孙儿发誓，半年前孙儿受何凤霞的蛊惑，一时没忍住便和她，和她……那之后虽有过几次，但绝不敢闹出孩子来！更别说她现在大着的肚子，那绝不是我的！”
“姜成虎，事情到了这份上你?还?要倒泼我一身脏水！”
何凤霞尖锐着嗓音，双眼红通通的宛如化身女鬼，直咬牙切齿道：“你?不承认也罢，那我就好好说说。你?说我蛊惑你?，分明是你引诱我在先，是我的错，我对不住先夫，我没能忍住诱惑，老天爷要给我惩罚我也认了，可你是有多败类，你?连你?亲生孩子都不认！两个月前，七月的初十，那日你在我家和我鬼混，这孩子就是那时候怀上的！”
“不，不是！奶，你?别听这女人胡说，她就是想巴上我们姜家，非要我娶她过门，她都是不是真的，我真?没有做过！”
姜成虎睁大着眼，从他脸上丝毫没看见一丝对何凤霞的怜意，有的只有想要早早撇清关系的慌张。
王氏皱着眉，又看向何凤霞，“何凤霞，我家成虎说了没有那就是没有，我们姜家信他?的话，你?那些小心思别用在我们身上，我不会让你进姜家门的。”
“我说的就是真的！”姜成虎又从地上爬起来，急着要撇得?一干二净，他?指着何凤霞便对她劈头大骂，“你?这个女人，你?自己和不知几个男人厮混过，偏偏要把事情都赖在我头上，你?有啥事有本事去找吴家啊，你?去问吴大成看他?说啥。你?们两个狗男_女，早背地里搞一起了，你?还?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这孩子多半就是吴大成的，你?别想摊我身上！”
田小苗捂住嘴巴惊呼，小心翼翼回?头，“三丫，你?听见了吗，姜二哥说何婶子的孩子是吴大哥的！”
姜锦花点点头，她想的是，何凤霞要真?怀了吴大成的孩子来找姜成虎，这可能确实存在。
吴家那等家境，吴大成一介傻子没多少活路，姜家再不济，也比吴家要好。
可是何凤霞有那个胆子吗？
姜锦花心底划过狐疑。
“好你个何凤霞，你?和旁的男人鬼混，还?装得?有多可怜，跑来说孩子是我家成虎的！”钱氏大咧咧冲出来，扬着手揪住何凤霞的头发，两边拉扯，惹得何凤霞连连尖叫，她仍不罢休，“亏我先前还?心软了，想劝成虎留下你?，你?可叫我作恶！”
“放开我！”何凤霞将自己头发从钱氏手里扯下来，因力?道又大又急，一撮头发就这样被拽掉了。
王氏不耐地看着眼前一幕，呸道：“走吧，赶紧走，别站在姜家门口碍眼。”
都拿别人的孩子过来闹事了，她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何凤霞捂着头皮，那里被钱氏揪掉了头发还生着疼，她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眼里只含着冰冷和恨意，再度凝视姜成虎，“姜成虎，你?一定要污蔑我，当着姜家人，你?仍不愿承认这是你做的，甚至还要扯出吴家人，说啥我和吴大哥有奸_情，这孩子不是你的！”
“这孩子就是你和吴大成暗珠胎连怀得?！”姜成虎面上闪过狰狞，“何凤霞，你?自己要点脸吧，怀有身孕不知道偷偷摸摸做掉，还?跑来我家大吵大闹，你?知趣点就立刻滚开?，买一碗落胎药去！”
“姜成虎！”
何凤霞死死地盯着他?，嘴唇哆嗦着还?出了几道血痕。
她恨姜成虎，恨极了。
这男人夺走了自己的身子却还推脱自己与旁的男人有染，如今更是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要说成是旁人的。
他?还?要自己喝一碗落胎药，把孩子做掉！
何凤霞气得?发疯，已失去理智。
她冲上前双手径直掐住了姜成虎的脖子，嘴里嘶吼着，“既然你不要这个孩子，那你为啥当初要碰我！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何凤霞身材娇小，可她对姜成虎的恨却是极深，这掐脖子的力?使了全力，姜成虎措不及防被她锁住喉咙，脸色越来越紫，额头的青筋都暴起，像要呼不了气来。
“何凤霞！”
“放开成虎！”
看何凤霞倏忽间对姜成虎下手，王氏和钱氏叫着跑来推开?她。
姜成虎刚恢复点力气，抬起手猛力?将何凤霞重重一推，他?睁着虎眸，恨她血肉，“你?这个贱_人，还?敢掐我，我看你?是找死！”
“啊！”
何凤霞摔落在泥土地面，身后着力?肚子一阵绞痛，疼得大声喊叫站不起来。
田小苗指着她身下叫道：“三丫，她，她流血了。”
姜锦花叹口气，“何婶子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她孩子要流了。”
“啊，好痛！啊！”
何凤霞捂住肚子，她身下有鲜血正在汩流，看得?触目心惊，这种受压迫孩子流掉，比落胎要痛苦几倍，她的口里不住喊叫，“啊啊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这一刻，何凤霞摇着头流泪，一张脸哭花了，一边的婶子看不下去，三两个的过来扶她，“不行，凤霞这样子看是要流了，快送家里去，再叫郎中来看。”
白婶子摇摇头说：“已经保不住了，大人能无事都是万幸，快带走吧。”
何凤霞被婶子们搀着，还?不忘回?头看姜成虎，眼里散不去狠毒，“都说虎毒不食子，姜成虎你不是人啊！我恨你！我恨你！你?记着，我何凤霞若多活一日，我必不会让你好过！”
“你?！”姜成虎被何凤霞冰凉刺骨的目光看得?一僵，他?背后凉飕飕的，好像真有东西缠上了他?，慌得?要往家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