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1 / 2)
不多时到了秦府,秦仲年是京城富商,祖上以丝绸发家,如今掌握着与西域商人交易往来的几条命脉,轻易不敢有人撼动。
这样的富贾之家,府宅果然气派,处处透露着一股老子我不缺钱的豪门风范。短短几分钟里,孙灵陌见识了不少造型精巧的亭台楼阁,游园水榭,恍惚觉得自己来到了红楼梦里的大观园。
秦仲年带着他们走过长长的抄手回廊,最后在南苑一间卧房前停了下来。
秦仲年恭恭敬敬把孙灵陌请了进去,待往里走了几步,转过屏风,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那男子看上去有二十一二岁,一张脸生得俊美非凡,倜傥风流,简直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长长的头发散在枕上,衬得他三分病弱的脸更添七分娇美。
长成这样都有人下得去毒手,实在是暴殄天物,也不怕被天打雷劈。
她暗自痛心疾首了一番,放下药箱,坐在床边替他诊脉。
脉息微弱,时起时伏,游移不定。若不尽快解毒,恐怕这位秦公子活不过今天晚上。得亏秦仲年碰见了她,否则一代美男岂不是就此香消玉殒。
她长松了口气,可听在秦仲年耳里却成了叹气,一张脸刷地白了,急急说道:“孙大夫,难道你也救不了?”
孙灵陌道:“秦老爷放心,灵陌自当尽力。只是不知令公子是何时中的毒?”
秦仲年老泪纵横道:“他是六日前从外头回来,晕倒在府前。这几天该请的大夫能请的御医我都请了,却都只是束手无策,说我儿万难逃得此劫!孙大夫,我儿他是我的命,老夫这半生家业都是为他,只要你救得了他,老夫府中财物可尽归你有!”
孙灵陌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呛咳了几声,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秦仲年:“所有财物?”
秦仲年面不改色道了个“是”字。
果然有门手艺到哪儿都饿不死。孙灵陌心中窃喜,竭力藏下脸上的笑,收拾出一副正经的模样来,说道:“在下自当尽力,烦请老爷将公子这几日吃的药方拿来我看看。”
秦仲年立即遣人去拿。
拿到药方,她一张张细细翻看了遍,说道:“倒并非庸医,帮令公子延缓了毒性。”
她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个药方出来,交给旁边一个小厮:“除了这些,还要准备一两紫檀,加二钱芍药花蕊,磨成细粉,制成熏香给我送来。”
小厮答应着去了。不多时,送来研制好的熏香并一干药物。
孙灵陌把人都请出去,关好门窗,将熏香放入香炉点燃。
屋子里很快升起一股似有若无,似甘又苦的气味来。
过得半刻钟时辰,她把那病娇美人身上的被子一把掀掉,嘴里轻声说道:“不是我要赚你便宜,实在是我们做大夫的,视人身体如视白纸,从来也没害过臊。”一边念叨一边把他上身衣物给扒掉了。
没想到这家伙看上去清清瘦瘦的,身材却是好得过分,该有的腹肌一块没少。
她满目欣赏地把他看了个遍,第一次意识到做大夫的好处,能理直气壮扒帅哥衣裳……
看也看够了,她伸手解下他肩膀上包扎的布条,拿温水细细清洗了伤口。最后取出针灸包,松油灯,开始给他施针。
不消片刻,秦公子肩膀处的伤口开始渗出黑血。孙灵陌端起盐水仔细漱了漱口,在他胸前趴下来,把他肩上毒血一口一口吸出,吐入床边银盆。
她自小泡在草药里长大,遍尝百草,身试百毒,体质自与常人不同。别人碰不得毒,她却是碰得了的。
待将毒血完全清除,她拿出最后一根银针,在灯上淬过,刺入秦公子风府穴。昏睡中的秦洛只觉头脑剧痛,难以忍耐,两道剑眉紧紧皱在了一起。想睁眼看一看面前的人,眼皮却有千斤重,无论如何也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