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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前。
太医为不幸小产的长孙莨诊完脉,便一脸沉重地跪在了君迁面前,小心翼翼道?:“皇上,皇后娘娘身子暂无大碍了,只是以后恐怕……恐怕……”
君迁坐在床榻边,紧紧地握着长孙莨的手,闻言,才偏过头去看着那太医,蹙了蹙眉,问道:“恐怕什么?”
“恐怕……再……再难有子。”说着,那太医颤颤巍巍地磕了一个响头。
“谁允许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君迁怒道?,握着长孙莨的手却不曾放开。
这?时,长孙莨反握住君迁的手,对她轻轻摇了摇头,有些艰难地开了口:“皇上,臣妾自己的身子,臣妾自己知道。太医也是实话?实说而已,您就别再为难他了。”
闻言,君迁叹了口气,将那太医连带着周围的人都叫了下去。
“莨儿,是朕没能照顾好你,是朕对不住你。”说着,君迁内疚地在长孙莨手背上落下一吻。
长孙莨脸色苍白,却还是对君迁扬起了一个微笑,道?:“皇上不要再自责了,今日,确实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才摔了的,应当是臣妾对不起皇上,没能保住皇上的骨肉。”
闻言,君迁将脸贴在了长孙莨手背上,静静地感受着属于她的气息。
又过了一会儿,君迁抬起头,长孙莨便另外一只手也覆上了君迁的手:“皇上,事到如今,臣妾劝您还是听朝臣们的话?,广纳后宫吧。”
“朕不愿。”
简单的三个字,却代表了君迁对长孙莨真挚的爱意。
长孙莨发自内心地笑了。如果她生在寻常人家,那她便可以沉浸于夫君对她无限宠溺且只属于她一人的爱恋中。可她是皇后,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便不能只站在儿女情长的角度考虑问题。
“君家素来子嗣单薄,皇上的兄弟姊妹,也没有适合继承皇位之人了。难道皇上,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君家祖上辛辛苦苦打下来,又守了这?么久的江山,后继无人吗?”
闻言,君迁不说话了。
他也多希望自己只是一户寻常人家,可既然生在了帝王家,便要承担更重的责任。
良久,君迁才忍着心痛,缓缓道?:“朕会考虑的,但?朕……心永远属于皇后一人。”
半月后,君迁迫于朝臣的压力,封了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妹顾氏为贵妃。
又三月后,顾氏和长孙莨同时被诊出有妊娠脉象,全国上下举国同庆。
十月时光转瞬即逝。
那日下午,顾氏和长孙莨在同一间房里准备生产。经过几个时辰的煎熬,长孙莨顺利产出了一对健康的龙凤胎,而贵妃却不幸难产而亡,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保住。
“当年太后并非真的有子,顾氏也并没有难产。皇上和公主殿下顺利出生后,先帝本想秘密处置了当年所有的产婆和接生的宫女,但?太后长孙氏心软,为她们了求情,先帝便让她们拿了银子,永远不准再踏进京城一步。事后,先帝也暗中派了人去追杀她们,却还是放走了一个漏网之鱼。那个漏网之鱼,便是臣故人之妻。”说罢,马元康注意到君瑾瑜沉思?的神情,不禁扬起了嘴角。
良久,君瑾瑜才深呼吸了一口,道?:“太尉如何得知,你所说之人所言是真,而不是在胡乱编故事?”
“此等欺君之事,臣觉得,她没那么大胆子。况且臣从来只听闻酒后吐真言,倒还没听说过酒后编故事的。”马元康应道?。
“那太尉今日跟朕说这些事,意欲何为?”君瑾瑜又问。“既然皇上不是长孙氏所出,那与丞相和皇后,和皇上自然也并非血缘之亲。如今丞相的权势很庞大,皇后也不仅是后宫之主,还在临朝听朕。臣怕……”说着,马元康做出了一眼担忧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