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急不可耐(2 / 2)
“没什么不好意思,明天你记得来,我让人给你留前排的座位。如果实在不好意思,作为交换条件,今后留个时间再帮我画指甲。”怕她拒绝似的,秋笙一句话切断她所有退路。“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见。”挥手和她道别,转过身去,只留下一个淡黄的背影。
落日夕阳余晖洒在她肩上,随风飘摇起的裙摆翩翩起舞,给她整个人都渡上一层暖光,竟似神人。
江盼看着那一幕,莫名眼熟。甚至很多天后的那个下午,她再回想起来,觉得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安宁日子过了不到一天,宋凛却带着满身的戾气和不满闯入工作室,身后跟着的是司机和李欣晨。
那天同样是《秋日颂》的演出,她紧了紧手中的票,想了想还是换了件漂亮衣衫。
清水出芙蓉似的白色吊带裙,搭了件针织坎肩,清新淡雅又不落时髦洋气。前脚还没来得及踏出门,后脚就被手机铃声截停了去路。
“江盼你在干什么?赶紧来工作室一趟,找你有急事。”朱星红的语气听上去不那么善意。江盼还没来得及解释她便已经挂断。
看了眼时间,无奈之下江盼又打了回去,没想到朱星红直接不接了。摆明了是要她回工作室,不回誓不罢休。
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今天错过了就只能在网上看录播,至于手上的这张票,目前唯一的用处便是用来做书签吧。江盼把票放进包里。
打车飞速赶往工作室,等待着她的是脸色黑压压的三个人,朱星红,李欣晨,宋凛。
宋凛坐于正中间,朱星红坐左侧,媚笑着讨好。李欣晨站在左侧下方,眉眼低垂,看似是做错了事而内疚道歉。
江盼就来时的那一套,原本心里还盼望着能去舞会现场,看见这齐齐的一幕,心如死灰。
敲门的手都没了平时的力道,轻而小。得亏房间里寂静到可怕,否则宋凛一定注意不到。
“进来。”宋凛话音刚落,朱星红见这动静急忙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前,江盼的手还未垂下,直接掀开半掩的门把人拉进来。
训话声不绝耳语,江盼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原本不甚在意的心在听到连累李欣晨的话时,莫名就有些内疚。
“江盼你给红姐说清楚啊,是你之前拜托我帮忙所以我才去的。”李欣晨这时候也站出来,微红的眼睛盯着她,楚楚可怜,显然在此前没少挨批评。
事情到底因她而起,江盼过意不去,全都应了下来,“是我拜托欣晨帮帮我,红姐你要骂就骂我吧,我早说过不想去的,是你不肯让我换。”
“你——”朱星红瞪了她一眼,眼睛往上翻,露出眼白和四分之一的黑色眼珠,恨铁不成钢。
合同都已经签了,一切都安排好了,偏偏到江盼这里搞不定,若不是看她还有点技术和宋凛之间那点不可言说的关系,真要把人开了也说不定。
宋凛却对她的对话起了兴致,换了个交叠双腿的姿势,手杵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幽幽眼眸里,仿佛隔了一层雾纱,看不清更看不穿,偶尔带着鹰隼般的决绝,仿佛江盼是她的盘中餐,她如同高高在上的猎人,游刃有余地玩着猎狐游戏。
时而阴鸷时而明媚的眼眸里,仿佛藏着两种思绪,没人知道她到底想什么。
被那样看着江盼觉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让人毛骨悚然,眼神四周游移着就是不看她。
宋凛似是而非地笑了笑,在这样紧张严肃的气氛里,她挥挥手,“红姐你先带着你旁边的那个出去,我和江盼有些话要单独说。”
后几个字她咬的格外重,带了恨意似的,江盼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又这么可恨。
本以为她会按照计划送上门来,没想到七年不见竟然起了反叛劲儿,给她换了个假冒伪劣产品过来,她怎么能不生气。
要说她本就是假冒伪劣,偏偏没有半点自觉,竟当着她的面质问,凭什么要一个对音乐家一无是处的美甲师,也不要她这个能化腐朽为神奇的美妆师。
宋凛直说她不配,因为她不叫江盼。
房间里只剩她们两人,明明是在笑江盼却觉得危险,紧张到不知道如何是好,冒了冷汗的手抓紧肩上的链条包,甚至想趁人不注意溜之大吉。
“江盼。”宋凛喊她名字。
江盼一动不动,身子甚至抖了抖,对她的话不寒而栗。
要缩短距离,一方不动另一方就得朝她走近。宋凛站起来往她面前走。
许是宋凛的气场太凛冽,光是和她共处同一空间就要人窒息。一个进一个退,江盼小步子往后挪着。
“江盼。”宋凛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住她手臂不让她再退。
江盼浑身如过了电,反应过激到突如其来的猛烈,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她侧过头,抵死的倔强,不看她。
正面不行,宋凛转而调笑道:“怎么,这里就我们两人,七年不见,姐姐也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