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2 / 2)
青荷不知其中缘由,她看着成欢,嘴角紧抿着道,“成欢,我虽没见过小姐,但季守卫我却是认识的。”沈裳不知真假,季武总不会认错。
成欢看着青荷,想了想,对楚曜容道,“若是去往北部,他们能去哪?”
安城北边以北,只有一直对大历虎视眈眈的胡人。
楚曜容皱起眉头,“是胡兵,胡人族的草原就在北部。”
沈裳往北去能做什么?
成欢抬头道,“安越,你吩咐下去,半月之后,大历王上?凯旋回都。”
成欢的话音刚落,身旁传来几声咳嗽,楚曜容补充说道,“一周,一周之后,孤领千军,起兵回都。”
成欢一下子转头盯着榻上还在偏头咳嗽的男子。
怎么可能一周,一周之后伤口也只刚刚结痂,正是要小心动弹的时候,他怎么能够兴师动众地回都。
胡人无非是想借着大历此时大伤想要趁机进攻,若他们看到大历的实力,看?到大历的将士,想要侵犯的想法就会再三斟酌。
回大都是必须的,可他的伤怎么办?成欢一下子焦急起来。
胡人长期流动,人口不多,但马上兵力却不容小觑,大历此时若再与其斗,百姓期待的安定又不知何时才能到来。
这仗不能再打。
楚曜容伸手握住成欢的手,使得她没有出声阻止。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楚曜容看在眼里,手掌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缓缓抚过她的手,想让她放心。
可她能放心吗?
若是胡人见他受伤,在他回都之日便设下伏击怎么办?
若是回都途中遇到颠簸,不,是一定会遇到山路颠簸,他的伤口怎么办?
若是中途下雨,他的伤口沾染了污水怎么办?
成欢想了许多,安越和青荷走后,她还是不赞同他的起程时间,并生着气将这些全都讲了出来。
楚曜容对她的担忧摇头失笑,一把?搂过与他置气的女子,一只手将她拥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一字一句地回答她。
“孤已经堆放了快小半年的朝事,孤若再晚些回去,怕是处理那些事都会要?了孤半条命。”
“成欢。”楚曜容将她抱紧了些,继续道,“我带上了安越,还带上了魏蒙,若遇伏击,正好就将那些小贼拿下。”
楚曜容用轻松的语气安抚着,成欢不吃他这一套,也回抱着他,“你莫说的那般容易。”
安越和魏蒙即使武力高强,他却是再也不能受到伤害,她不想,她也不许。
楚曜容笑了笑,接着道,“若这路上再遇到颠簸,再遇到雷雨大风,我就这样抱住你不就好了。成欢,别把孤想的那般脆弱……”
楚曜容松开她,两人面对面望着对方,楚曜容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快要泛出的泪花,人苦笑不得地道,“孤的女人敢骑马上战场,孤又岂能怕那几条伤疤?”
他看?见了她穿着铠甲骑着高马带领将士们上?战场,那般英勇,那般果敢,他又怎么能怕。
……
很快,事实将会证明,楚曜容的决定有多么准确以及及时。
沈裳准时到达与胡人族王商议的边镇,胡人生长皆来自草原,并不习惯大历的生活,但又万分艳羡大历的资源。
泱泱大地,遍地“珠玉”,满是人们赖以生存的物资。
胡人的草原王很早便盯上了大历这只肥羊。
沈誉发动的战事对他们来说,无论最后结果谁输谁赢,都是大历在自我消耗,自伤自灭,而这就是他们的最佳时机。
沈裳到达了商议的客栈,胡人族的王很是重视,派了亲信前去对接。
然而沈裳在与之对接的第三天后,她人便被胡人族扣押了起来。
大历王上?剿灭叛军,即将班师回朝。
胡人所见所闻的都是大历将士的英勇事迹。
而沈裳说的是什么。
沈裳对胡人亲信说,“大历两败俱伤,正是衰微之时,都城兵力不足,此时攻占是最佳时机。”
多城需要?调养生息,正是战士羸弱之时。
可回朝的那些战士,手拿着胜利品在大街耀武扬威,百姓欢悦非常,哪里有颓败的样子?
沈裳只是一个外人,外人所说的话与他们亲眼所见相比,应该信谁,一目了然。
不过三日,沈裳被抓,季武逃了出去。
更为好笑地是,胡人见季武中了他们一刀后还能跳窗逃离,他们对大历战士更为忌惮。
又过了三天,大历王上?正式回都。
带着千名战士,声势浩大地从安城出发回大都。
那日雷电闪了一个早晨,在队伍出发之时,雨过天晴,乌云散尽。
边镇客栈内,沈裳在封闭严密的屋内等候。
她被抓了,可季武还会来救她。
只要在胡人出发回草原前,她就有机会逃。
不,即使胡人将她带到了草原,她相信季武也会来找她。
等着等着,等到了胡人侵犯边镇的那一日。
他们没有决定直接攻入大都,而是选择离草原较近的边陲之地。
实际上?,胡人的王也没打算就听一个大历女子所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然后离开自己的根基,自己的草原,远去大都攻打,并非他们的目的。
他们的目标只是看中了大历的资源,抢到了物资他们便会退回到他们的草原之中。
沈裳生于繁华的大都,出生便在权力之中,她以为所有人都想手握大权,所有的人都想站在权力顶峰,正如她的父亲,她的弟弟,她所认识的在朝叔伯。
她以为胡人的王也是一样。
“愚不可及!愚不可及!”沈裳听着外面的乱民之声,一句句喊着。
放这肥硕的牛羊不去宰,他们非去盯着眼前的羊羔。看?来草原之主也并不怎么样。
大历如此颓败,没想到胡人却更是个窝囊废。
沈裳那晚笑了一夜,她觉得世人都愚不可及,她等着季武将她救出去,然后他们远离这般愚昧的族群。
“季武……”沈裳念叨着。
在未知的荒野外,她等待的那个男人倒在了泥淖中,血水顺着泥土露出的缝隙向外蔓延,在他的周身趴行着贪婪血水却还是拼命一搏的飞虫。
臭烘烘的一摊泥沟,他不知在哪个看?不见月色的时刻,一脚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沈裳和季武的命运到此为止。
最近码字的时候在想,很厉害很强的人为什么会走向失败?
本文立意是只有自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但好像不完全是的,那种强大还需要站在正确的方向上,本文有些人明显站错了位置,看错了方向。
所以,我们要站对位置,定对方向,然后去努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