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尔尔(1 / 2)
“本王昨日可说了什么?”沈明河第二?日过来绷着?脸问他。
“嗯?”迟音沉着?脸懒得?理他,谁知道?他自己却专门跑来问,只能?假笑着?,阴阳怪气的?。“您自己不知道?您说了什么?”
“本王昨日喝醉了。”
“所以?”
“找人办事,推脱不得?,喝了几杯。”沈明河说到这里眼神一闪,皱着?眉道?。“本王轻易不肯喝酒。因为以前喝醉后跟沈落说过话。说完自己却不记得?。”
说罢又瞥他一眼,不确信道?:“不过也不是见谁都?说。当年沈府人员众众,不得?不喝的?应酬也不少?。却唯只对沈落说过。不过跟他说过一次后沈落便再不让本王喝酒了。除非他亲自在身边盯着?,喝完酒就能?把本王带回去。”
那可不,这喝完酒就任人施为问话的?习惯,在沈府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要是让人都?知道?了,不用别人努力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何至于让沈明河蹦跶到现在。
“原来摄政王还知道?自己有这习惯?”迟音听着?心里冷笑,面上?却是装糊涂,反问道?:“倒是不知道?说的?什么话?”
沈明河便沉默了,盯着?迟音那欺霜赛雪的?脸,怔了良久。脸上?便有些勉强,沉沉低语道?:“胡话,皆是当不得?真的?胡话。”
迟音的?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憋了一晚上?气的?心里有如团了一团云,软到一塌糊涂,被风一吹便散了。
这人哪怕心思千回百转。和人斗狠杀伤连命都?不要。却唯独在自己面前垂眉落眼,连说了实话都?不敢承认。
昨日说的?又怎么会是胡话,若真是胡话,又何必如今紧张?
“我当真说了什么?”沈明河看到他这个样子脸色一变。清冷的?脸上?眉梢一紧,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无措地蜷着?手。
这次却轮到迟音沉默了。眼里含着?水蕴着?雨望着?他。想要说出来又害怕一语成谶。只能?嗫嚅着?唇,将?脸埋进沈明河的?怀里,狠狠擦干净了眼泪。才吸了吸鼻子,讷讷道?:“你当然说了。朕与你说,朕昨日看到了状元郎,果然俊逸非凡。你是不是对这样的?温文尔雅的?人格外?偏爱些?”
“本王如何说的??”沈明河忙不迭问道?。蜷着?的?手霍然一松,又马上?一紧,悬着?心解释说。“本王自然不是这等肤浅的?人。”
“朕本来相信你的?。因为你昨日也是这么说的?。你说周熙来自持自重,又析情讲理,日后定能?担大任。倒并?不是因为他丰神毓秀。”
“可你今日就告诉朕,你昨天说的?是胡话。”迟音边说着?,又硬生生地挤出泪花来,抽抽噎噎的?。“你果然~”
“我不是!”沈明河慌忙打断他,深吸一口气,脸色变了又变,才强笑道?:“本王说的?是胡话又不是假话。不过是喝醉了随口由心,不似平时顾虑重重,倒是太过轻率了。”
迟音一怔,忽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心道?不愧是沈明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实在是一绝。
“那您若是平时说他,会如何评价?”迟音面无表情,嘴上?却是好奇问道?。
“周熙来?”这就回归到正常题了啊。这题堂堂摄政王他会!
沈明河这才将?心里的?石头放下。耷拉着?眼皮,似有若无地沉吟了一会儿。才淡淡道?:“不过尔尔。不及本王。”
迟音:“……”您知道?您有多?闷骚自恋吗?
迟音复杂地望了他一眼。到底是没把心里的?腹诽说出口。
倒是不再因为这件事刁难他了。沈明河既然不想让他知道?,他就权当不知道?。看得?破才忍得?过,沈明河哪怕心存死志,他也要将?人从地狱里拉回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到时见招拆招罢了。
只是还有一件事迟音倒是想问问。
“何方神圣敬的?酒,连摄政王您都?推脱不开?”迟音想到便问了出来,想到最近沈明河格外?忙碌,只觉得?还是有事是他不知道?的?。
“处置孙家一事,有人帮了本王大忙。他昨日派人来京,本王不喝杯酒聊表谢意,倒是说不过去。”沈明河知道?眼前的?人素来心思活络,倒也不瞒他,坦率说道?。
“谁?”迟音一挑眉,眨眼间一个名字浮上?心头,脱口而?出道?:“顾行知?”
“顾行知。”沈明河和他异口同声。
迟音心道?真是他。眉宇一轩,感叹道?:“他而?今倒是越发能?耐了?”
“是呀。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离开京城,再不必束手束脚,他这才算是物尽其用。”沈明河眯着?眼,轻叹道?。“只不知道?,潜龙在渊,能?发挥到什么地步。”
迟音觉得?他话里有话。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能?抿着?嘴巴巴望着?他。
“陈太傅早先被请去了白云书院执教一方。”沈明河颔首跟他相携站着?,平静道?:“顾行知这次借着?疆王的?手打压信王处置孙家。转身却找本王讨要了书院院首的?活儿。”“嗯?他要干嘛?”迟音觉得?顾行知是真的?厉害。上?辈子只在京城长袖善舞,都?能?风生水起。这次被沈明河放到应城,更是如鱼得?水,这步步路走得?都?透着?不可说的?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