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2 / 2）

迟宙问：“我身上的芯片到底是什么？”“别急，我稍后会告诉你。”

唰——

壁门果然打开了，迟宙心有余悸，跨着利落长腿走了进去。

如步入古老的歌剧院，割裂般的既视感，让迟宙短暂地失神，他随处找了位置坐下。

里边空荡巨大，大屏幕位于中央，舱门闭上，悬浮电影正徐徐播放着。

【这里是D的虚拟实验室，我们将抛弃传统的科技主题，回归一段……】

【超英雄主义的浪漫爱情故事。】

画面中，一群科研者的背影，录像似是由古老的手持DV拍摄，画质不佳，且画面抖动得厉害。

迟宙莫名想要看清任何一个人的脸，然而所有人都背对着镜头。

都是科研人员背对着镜头，搭配着K博士没有重点的说辞，迟宙感觉身体被骤然放松，再紧的一缩，他被无形的铁链绑在座椅中央，且那力道忽而变得突兀剧烈了起来。

但迟宙的身体并未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K博士意外于他的沉着——

“想知道你的芯片代表了什么？”

“想，”迟宙深吸口气，“我需要用什么与您交换？”

这时，电影里的画面暂停了。

K博士的声音再次响起：“除了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我对什么都不稀罕。”

“是什么？”

“人类的感情。”

迟宙不知该如何接话：“……”

K博士笑道：“你是银河特军分队的前副队长，三年前的破星大战，你本该和其他队友一起解决污染危机。”

“但你接到了S级别的特殊秘密任务。”

“……秘密任务。”迟宙顺着这话，自言自语般道。

“那我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下水污道里，和一个Omega……”

“这部分的记忆很模糊，似乎是被你自己封锁的。”

迟宙不信：“怎么可能？”

“别不信，我的检测不会出现问题。”

“你面临流放，有人不想你在下层区死掉，把郎峰的这枚芯片借给你用了。”

“但师兄的芯片究竟是什么，请恕我无可奉告，这是属于郎峰的秘密。”

“……”

迟宙心想，那你刚才还跟我说了那么多，我也赚到了不少。

K博士却能读出他心中所想：“我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你放心。”

暂停的电影界面，再次开播了。

K博士又道：“我喜欢收集人类的感情，而你的，就在接下来的画面里。”

“……”迟宙不可置信道，“什么？”

录像确实再次播放。

迟宙细若蚊叫的自言自语，被硬生生打断，而画面中的一切让他感到格外熟悉。

身临其境般随着廊道的视线，迟宙的视线，经过他来时的路，走到反向的尽头，是方才他身处过的小型实验室。

忽然，DV角度往左一伸，画面移动到实验室内，里面的场景让人触目惊心——

密密麻麻的晶体试验管，足足十几个！

那里面装的都是沉睡着的人！

轰地一下。

迟宙当即头皮发麻：“……”

画面定格在最中央的一个实验人身上，那张脸对他而言再熟悉不过了。

漂亮的眼睫低垂，裸着上身的美人正在沉睡，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凌柘的长相和身躯！

【契合他的芯片做出来了没有？】

【DNA再转交我一份。】

【Omega，芯片操纵力为S+，长相符合任务目标的审美。】

……任务目标？什么意思？

那是……凌柘吗？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晶体试验管纪录片里？

画面里的凌柘像是不可亵渎的试验品。

密封玻璃里，那具肤如凝脂的身躯，骨骼上覆盖着削薄的肌肉，连接着无数根大大小小的电流线——

凌柘面无表情，却又看上去很痛苦。

与画面相脱离的言语。

这让迟宙感到，他像窥视到了什么不该见的东西，大地万物，没有声息，连他的呼吸也是静止的。

迟宙站在原地，四肢僵硬，不知为何眼泪啪嗒掉了下来，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摸。

在触碰到潮热的暖流后，他的手指颤抖得厉害。

K博士听上去很兴奋：“这是他的命运，而你左右着他的命运。”

迟宙声音发颤：“……什么意思？！”

“你可以亲自问他，”K博士回答，“毕竟他爱你爱得要死不活，什么都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