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1 / 2)
从食堂出来,邵天赐送赖宝婺回教室,问她要不?要去看自己打球,赖宝婺还是摇头,邵天赐拗不?过她,就自己先走了。赖宝婺回座位拿了保温杯,去水房洗杯子接开水,转眼看见从隔壁女厕所里出来的简蔷,同时停住,简蔷先给了她一个笑,表情友好。
赖宝婺垂下?眼,避开跟她的目光交汇。
简蔷走到她旁边,打招呼。
赖宝婺点点头,没有笑。
“有空吗?”
“我要回教室了。”
简蔷看着她,歪头一笑,笑容如常甜美:“干嘛搞得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赖宝婺摇头:“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简蔷不以为意,“之前那件事是个误会,我早就跟高斯都解释清楚了。”顿了顿,简蔷又一笑,“干什么?这么?看我,不?信我?是真的啦,要不?然高斯怎么突然对你这么?好,你以为什么?原因?他突然喜欢上你了吗?”
她抿嘴看她,有种忍住了不?笑出声的狡黠,让别人看到也不?会往坏处想,只会觉得这女孩多么?俏皮、多么?可爱。
这女生是真的厉害,一言一行,在别人还是小女生的时候,她好像已经摸到了成人世界的窍门,恶意没有堂而皇之地摆在脸上,可她说的话,她的表情,字字句句都能打击到人的自尊心。
赖宝婺平静道:“我没有这么?觉得。”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也不?用告诉我,我就是给你提个醒,人有时候自我感觉真的不?能太好。别看高斯总好像拽成这样,其实他人很好,只要觉得对不起谁,就会对那个人特别好。”简蔷背靠着一排瓷砖,曲起一腿,表情轻松,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点笑。
哪怕话说的再难听。
“我是真的搞不?懂你,你不?是挺不待见他,挺讨厌他的吗,还跟他这么?打打闹闹,让别人传你俩的闲话,你觉得这么?做有意思吗?”撇嘴,简蔷扭过头,“反正我是做不?来,好没品的。”
那什么?是有意思的呢?
赖宝婺刚一出水房,就被某个没品的男生拽住了胳膊,赖宝婺本来还要挣扎一下?,一想到刚刚简蔷说的那些话,动作尴尬地停下?,任由男生把她跌跌撞撞地拉过走廊,到了楼梯尽头一个放实验器材的空教室旁。
太阳兜头照着,简蔷整个人跟傻了一样定在走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
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看赖宝婺拿着保温杯一脸警惕的模样,高斯抬眉,面无表情提醒她:“你要想好了,这可是热水。”
冷看他一眼,赖宝婺给了他两个字:“无聊。”
“再无聊你也得把我的话听完再走。”
青春期的男生是不是都这么?霸道?做什么?都这么?理直气壮?
她轻轻吸气,稳住表情,等他往下?讲。
“这周我要去省城比赛,要是那小子再敢约你,给我回了他,记住没?”没等赖宝婺皱起眉头,高斯已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别看见有狗就跟人家走,像什么?样子,你当我……”他眯起眼来,那一瞬间的表情让人心头一悸,“你当黄天天是什么?,备胎吗?”
赖宝婺被他说的心口乱跳,她从来没有听谁说过这种话,成熟锋利,没有一个青春期的男生会这么?跟她说话,邵天赐也不?会。从头到尾高斯都没有直接说喜欢或爱这些?东西,可字字句句都彰显了他的占有欲,他的强势。
她张口结舌,百口莫辩。
脸色涨红,才吞吞吐吐地憋出一句:“神经病。”
他耸着肩,笑了,手指轻轻挠了挠眉间,有种皮痒被人骂舒服的感觉:“你说说,我给你骂多少回了,神经病无赖,你到底还有多少憋着没骂的,今天干脆说个痛快。”
赖宝婺心乱如麻,觉得不?该跟他继续掰扯,可是三言两语,总能被他拿捏地说讲不出话,男生真的越来越厉害了,无论什么?境地,他都能很快翻身,拿回属于他的主动权,让人被动跟随他的节奏:“无聊。”她冷冷地白了他一眼。
“听腻了,换个。”他死皮赖脸地凑过来,耸起肩,一副讨打模样。
赖宝婺被他没脸没皮的样子弄的彻底无语,她深吸口气,扭头就走。
“干嘛急着走?你话还没说明白。”手被人拉住。
赖宝婺木着脸转过头:“那我就把话跟你说明白,我不?喜欢你,我也很不?喜欢你说的备胎之类的话,以后也别在学校这样子。我不?想被人家说闲话。”
眼睛一亮,高斯看着她:“那在外边就行是吗?”
“……”
“都不行!”赖宝婺喊出来。
高斯一臂搭着栏杆,转过脸闲闲看她:“你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啊小同学。”
赖宝婺从来没这么?累过,跟他说话简直身心俱疲,从灵魂深处发出的难以共鸣。
她无力地摆手,掉头要走。
“喂。”
赖宝婺充耳不闻,可他的存在感从来不会让人小觑。
风送来男生一贯痞里痞气的声音,却多了丝平时少见的正经,又总是懒懒的,不?当一回事:“不?是想跟我做朋友吗?”
秋高气爽。
赖宝婺从来没想过,一个作文里形容秋天快被用烂了的词语,放在这里竟然如此贴切,秋日太阳依然高照,风从脸上耳侧吹过,带着沁人心脾的清爽质地,不?像夏日粘腻,也不?像冬天凛冽,唯一这个季节有的,让人清醒同时又深深沦陷的干爽气息。
“好,我答应你。”
我可以是一切,你怒火的对象,你依靠的伴侣,你最好朋友的——
替补之一。
“既然都是你朋友了,给你朋友加个油,争取这次竞赛进二试。”等他再次出声,赖宝婺才惊觉他站的离自己这么?近,近在咫尺的距离,说话的气流拂过她后颈。她一凛,身上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赖宝婺慢慢回过头。
他就站在她面前,配合她的身高微微低头,两手插兜。赖宝婺垂下?眼,最先看到的就是他那双红绿色aj,鞋尖就对着她自己的粉色球鞋。
他的每一下?呼吸都如此清晰、强烈,伴随着间或的吞咽,喉结滚动。
“怎么,不?愿意?”他声音低沉,有着跟大提琴类似的轻微共鸣。她头皮发麻,这种酥麻的感觉随着血液的流动丝丝涌向四肢百骸,浑身燥热,手脚发软,空气好像都有些?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