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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耳垂瞬间红透,手都不知道怎么摆了,偏生商陆还不知收敛,又在他脖颈咬了口?,嘟囔道:“唯独不记得我?,过?份!”祁湛听见?了:“不记得谁?”
“没有谁。”商陆圈住祁湛的脖子,安心闭上眼,“走吧,我?们回酒店。”
“你还没好。”祁湛哄小孩一样哄着她,“等医生同意你出院,我?再带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商陆摇头?,埋在祁湛背上闷声说,“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嗯?”
“医院太?悲伤了,每天都有人要生离死别,我?不喜欢。”商陆说完觉得说太?多了,她蹭了蹭祁湛的脖颈,语气一转,撒娇说,“带我?回去吧湛哥哥,明天我?还有杀青戏。”
“可?以推后几?天。”祁湛还是?不愿意商陆现在出院,她刚刚发烧不舒服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要钱的。”剧组停工一天,可?能就烧掉几?百万。
“我?有。”
“不只?是?钱。”商陆轻声说,“剧组的工作人员,群演都有其他的工作安排,不能因为我?一个人,打乱他们的工作,我?不愿意麻烦别人。”她微微探起上半身,脸伸过?去去贴祁湛的脸颊,“我?真的没事,不信你看温度是?不是?降回去了?”
商陆的脸确实没有刚才滚烫,祁湛磨不过?她,稳稳背着她往外走,同意了。
走了没几?步,他停住,昏暗的走廊灯落在他侧脸,是?一个认真执拗的弧度。
“你可?以麻烦我?,永远。”
第二天早上是?商陆的杀青戏,也是?整个剧组最后一场戏,规模宏大,场面盛大,拍摄商陆从战连天的城门跳入火海的场面。
为了自然?的光效,张耀祥将拍摄时间定在早上四点。祁湛昨天照顾了商陆一夜,没有回房间,商陆被闹钟吵醒时,窗外黑漆漆一片,祁湛靠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拿着给商陆擦汗的毛巾。
商陆飞快关掉闹钟,她拉过?薄毯盖到祁湛身上,轻手轻脚下床,穿好衣服洗漱好,没有吵醒祁湛,悄无声息出门去拍戏了。
城门有十米高,张耀祥拍戏要求真实,只?要是?演员能做到的,绝对不上替身。跳十米高的城门,不需要上替身。
工作人员给商陆绑好威亚,检查几?遍绑严实了,这才离开。
城门下面是?短兵相接的群演,有上百个人,打得十分激烈。
不远处,路光荣站在张耀祥背后,温和?笑着望着镜头?。
等着商陆从城门跳下来。
他叫人在威亚动了手脚,只?要商陆一跳,杀青戏结束的瞬间,也是?她生命的绝唱。
从今天起,商陆再不会改变书中剧情,和?祁湛,去地狱里做一对鬼鸳鸯。
跳吧。
死吧。
路光荣眼底闪动着迫不及待的兴奋。
与此同时另一边,祁湛睡得很不安稳,他心律忽然?加快,整颗心都揪在一起,窒息得他喘不上气。
下一瞬,他眼皮动了动,猛然?惊醒。
视线所及是?无止尽的黑暗,他下意识往望向床,空的。
他掀开毯子去卫生间望了眼,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
他走回房间拿起闹钟,时针指着3,分针指着21,早上三?点四十五。
他揉着太?阳穴,想起商陆四点要拍戏,他心里越来越不安,快速洗漱完毕,抓起外套边穿边往走向门口?。
倏地,他僵住,疑惑地翻过?外套另一面,在看清上面的图案时,他大脑“轰”一声,炸开了。
奶黄色的灯光落在年轻男子俊美苍白的脸上,他倚着满树腊梅,垂首认真看着书。
他的掌心,若影若现一颗樱桃红色的掌心痣。
那张脸。
是?他。
潮水般的记忆涌来,那些遗忘的,珍贵的记忆重新在他脑海里鲜活。
他叫祁湛。
他是?大齐的皇帝。
他,还有个视若珍宝,只?敢偷偷将她藏在心里爱的宝贝。
那个宝贝,叫商陆。
啼血的哭喊在祁湛耳畔回荡,他永远忘不了他陷入黑暗的那瞬,商陆撕心裂肺的“我?爱你。”
他好恨。
恨他二哥,将小公主用?过?的丝帕换给他,恨他二哥,让他无法守护他的陆陆。
祁焕换丝帕之事,是?小时父皇带他去天山祈福,他无意听到的。
深夜,父皇以为他睡着了,跪在佛像前?默默流泪。
他如山般高大,如大海般宽阔的父皇,生平第一次哭了。
父皇说他知道是?二哥害得他活不过?二十岁,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到底做不到食子,只?能派祁焕远赴战场,从此不再回朝。父皇说亦对不起他,生他下来,却无法护他周全,唯有尽他所能,给他能给的一切,宠爱,皇位,大齐的万里江山。
那一刻,他看着父皇忽然?花白的头?发,将呜咽咽回喉咙。
“唔。”祁湛回忆起所有,他死死按着几?乎要碎裂的胸膛,窒息得闷哼出声。
片刻,他回过?神,不要命地往奔向影视城。
路光荣。
居心叵测的祁焕!
他的陆陆有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预估错误,明天还有一章才能完结oj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