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玫瑰(1 / 2)
骂人的话,岁初晓脱口而出,这跟她平时努力在他面前维护的好太太形象相去甚远。
不过,好在男人不太懂网络用语。
他蹙眉,“你说什么?”
听着好像不是好话!
岁初晓水眸一眨,眼底就红了,“你慢慢地……”
她偎进他的怀里,“你慢慢地嘛,都把我弄疼了……”
女孩子温柔如水,被弄疼了也只是小声哀求。
她的小手轻轻地抚在他的胸前,柔白的肌肤衬着他黑色的真丝衬衣,把他的衬衣压出了一痕浅浅的褶皱。
他托起她的下巴,略带薄茧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仔细端详着,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的珍宝。
岁初晓被她瞧得羞涩,“我脸上有花吗?”
他轻轻一笑,淡淡道:“这张脸皮下,到底还藏着多少张面具呢?”
男人目光温柔,嗓音清沉,明明是说情话的样子,岁初晓却从里面听出了刻薄无情。
她怔了两秒,随即就笑了。
她跟孟梁观相识快十年,所做过的最难堪的事,无非就是她当年强娶硬嫁,逼他娶她。
小时候,他说她性子柔软,做事犹豫,怕是会被人欺负。
他其实不知道,性子软,爱犹豫都是遇见他以后的事。
想当年在溪山,她跟妈妈相依为命14年,谁不知道岁家盆景园的泼辣小初一?
所以,当他们孟家欺她父母双亡,想违背早就订下的婚约让孟梁观另娶林家小姐时,她立刻就原形毕露,逼他娶了她。
不过,她向来敢作敢当,既然作出了这样的祸,自然是心甘情愿承担一切后果。
通过这两年的历练,她的体重没怎么长,脸皮可是厚了许多。
跟其他人那些更加恶毒的攻击比起来,他的讽刺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听着男人的揶揄,岁初晓脸上的笑容也只是稍稍一顿,随即又开始活泛。
她勾住他的脖子,俏然一笑,说:“那么,你还喜欢我的哪个样子?我做给你看啊。”
女孩娇媚,笑容细碎。
男人沉眸一笑,暗光捺进眼底,随即浮起一层春色。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她腮边潮红浮起……
“你好坏……”
她咯咯笑着,拿小拳头就去捶他的胸口。
她白皙粉嫩的脸庞上笑容明媚,头顶上的水晶吊灯却在眼底打下了具有棱角的光芒。
孟梁观看着她,想着在酒吧时她被那个男人牵上舞台的样子。
他把她的手扯下来,淡声问:“洗澡了吗?”
岁初晓轻轻呼吸,“在欧阳那里洗过……”
他没等她说完,就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岁初晓在男人兴起的风雨里闭上了眼睛,手臂自然而然就攀了上去。
许久不见,身体远比意识诚实。
他对她的所有弱点了如指掌。
她在他的攻势里很快沦陷。
火势失控,从客厅到卧室的距离都成了天边。
他把人抱起来放在那条凉窄的桃花几上,就去扯领带。
岁初晓自觉坐不稳,颤声道:“换个地儿……”
她说着就要往下跳,男人却把她一推,“这里就好……”。
话音未落,嘭的一声,花几上摆着的那只花盆就被他扫落在地。
花盆和泥土摔了一地,那株才开出一朵的海棠就躺在了满地狼藉里。
岁初晓感觉自己的心都摔在了地上。
这盆西府海棠盆景是去年孟梁观陪着她去拜访她的大学老师时,老师割爱送给她的新婚礼物。
这是老恩师精心培育多年的作品。
据说花开之时,花瓣白如落雪,花瓣边缘却晕染如胭脂。
她千里迢迢地带了来,细细地养到现在,今天才绽出了第一朵。
她轻呼,“我的花……”
孟梁观却毫不在意,“明天送你一车……”
在他的眼中,那只不过是一盆花。
而她秀色可餐,他急不可耐。
他的情绪丝毫不受影响,继续一手按住她,一手就去解腰带。
金钱和地位赋予他掌控一切的淡然。
她的倒追,更在感情上给予了他上位者的坦然。
而且,坏了一枝,送她一车。
所以,伤心什么?高兴才对。
可是,岁初晓的心情却在那一刻坏掉了。
她想起她生日那天,他在林明穗的新剧开机仪式上,送的那一车红玫瑰。
虽然岁初晓告诉自己要大度,毕竟,孟梁观是被她从人家林大小姐那里抢来的。
横刀夺爱已属不道,如果再把夫妻生活当成冷战的炮灰,就更加失去了职业操守。
可是,心情一坏,满世界都是清醒的悲哀。
酒气消了,情#欲也跟着退潮。
虽然她没有抗拒,孟梁观却觉察到了她的异样。
他停下,低头看她,“怎么了?”
她垂下眼睫,抱歉道:“不好意思,有点累了。”
“累了?”
他薄凉一笑,把她往前一拉,几乎是鼻尖儿贴着鼻尖儿地问她,“刚才翻·墙时,不是生龙活虎的?”
“……”
岁初晓一惊。
金湾是独栋带花园的别墅,面积比较大,房前屋后都有花园。
房子后面的那个花园更大,里面做着景观,还栽种着不少花木。
岁初晓试过,无论是站在主屋的哪一面窗户,都不可能看见她的那个秘密通道。
所以,他知道她翻·墙进来,唯一的原因就是,监控!
她看着他,有点不高兴,“你通过摄像头监视我?”
“不,”他低头啄他一口,“我一直都有派人跟踪你。”
岁初晓,“……”
孟梁观点开手机,打开一段视频,“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