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不怕(1 / 2)
祁荀猜得没?错,被捉的三个胡庸人,接连三日没?睡后,早已失去周旋的精力。
他们神情恍惚,整个人歪七八扭地倚在刑架上?。这三日,陈崇也?没?着人用刑,只是不?许他们睡去,稍一合眼,便有人一惊一乍地将?他们吓醒。到后来,陈崇问甚么,他们几乎脱口而出,三人证词一对,无人扯谎,便知这法子奏效。
祁荀拿到证词时,并未觉得有多意外。在他看来,这本?就是一桩意料之中的人,只是没?想?到,这三人这么不?经熬,初时还胆气横秋,一副谁也?奈何不?了我的模样,短短三日,脊骨便弯了。
“小侯爷,这三人怎么处置?胡庸那边若得知细作落入我们手里,定会不?惜任何代?价除去。”
谁也?不?愿自己的把柄,落入他人之手,更何况还是出在二方和谈的节骨眼上?。可西梁他日发兵,也?需一充分信服得理由,一来不?必受制于胡庸条条款款,失了风范;二来也?可汇聚士气、抚慰民心。
靠一纸证词未免稀薄,若有人证,才能底气十足地说事?。
祁荀并未抬头,他一刻不?停地写着手里的呈文,比起这桩事?,仿佛手里的呈文更紧要些。
“你们几个难不?成连个人都守不?住?”
陈崇抿了抿嘴,不?敢说半句不?是。
没?过多久,他便将?手里的呈文交在陈崇手中。
“务必尽快送至圣上?手里。”
陈崇应了声,收好呈文,正打算退下,祁荀似有记起甚么,搁笔问道:“丛昱的伤如何了?我昨日忙了一天,还未曾去瞧过他。”
“不?打紧,都是些皮外伤。只是那夜天凉,又适逢落雨,他不?慎染了风寒,高烧了几日。”
祁荀点了点头,顺手从?腰处解下一袋银钱:“我晚些时候过去瞧瞧,这些银钱你先?拿去,买些好的药材吃食,给他送去。”
银钱沉甸甸的,分量十足。祁荀出手阔绰,从?不?苛待下属,平日严厉归严厉,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有甚么好处尽想?着他们了。
诸如这袋银钱,绝非是突发奇想?地给他,想?必一早就备好了,正巧借此交在他的手里。
陈崇笑出一口牙:“属下先?替丛昱谢过小侯爷。”
昨夜熬了几个时辰,今晨醒时,日光铺了满院,气温也?渐渐热了起来。
白?念贪睡,祁荀也?吩咐底下的人不?许扰她。她这一睡,直至膳厨飘出油烟的香气,才倦倦地披衣起身。
行至前厅,祁玥已然在外边等着她了。
祁玥平日里惯爱着利落的衣裳,不?讲究时兴,也?不?挑式样,今日倒是反常,她不?知从?哪儿翻出一身葡萄紫的银丝衫裙,又着侍婢绾了一端庄雅致的发髻,整个人往她跟前一站,差些认不?出来。
“怎么样?”她转了一圈,好教白?念看个清楚。
“好看是好看,只是不?太像你。”
祁玥扶了扶发髻上?的发钗,如实说道:“我也?不?太习惯。可万一苏伯母就是喜欢淑雅端庄的姑娘,我这样穿,应出不?了错。”
二人随意吃了几口,又出门挑选了几件礼品,驱车前往苏家府邸。
苏明远与?苏穆皆不?在府里,里边只有前段时日才礼佛回来的苏夫人。
苏家夫人是个和善性子,因她常年在应郓,身边鲜少?有个说话的人,是以她瞧见白?念,总要拉着她说些体己话。
待她见着白?念时,才发觉白?念的身边还站着一姑娘。
“念念,这位是?”
白?念将?祁玥推至跟前,忙介绍道:“这是小侯爷的堂妹,祁玥。我昨日才搬至郡守府,得亏有阿玥的照看。”
苏家夫人有些疑惑,她不?知白?念时如何同祁小侯爷扯上?关系的,更不?知她搬至郡守府一事?。
苏家同白?家尚且有些交情,白?念要搬,也?该搬至苏府才是。
“你同小侯爷非亲非故,如何住到郡守府去了?”
白?念面色一红,她和祁荀的事?绝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纵使要说,也?免不?了坦白?二人之间的关系。
祁玥机灵,接过苏夫人的话回道:“是我觉得无趣,这才央着她来府里住上?几日。”
苏夫人仍有疑惑,可瞧见二人关系甚笃,料想?是小姑娘之间有不?少?可以谈说的话题,也?没?再多问。
她对祁家也?算了解,在绥阳时,确实听过祁家二房孕有一女。后来离了绥阳,搬至应郓,关于祁家的事?,除了祁荀驻守绥阳,偶尔知晓一些,其他的事?她也?极少?听闻。
“竟这般大了,还出落地如此水灵。祁二爷真是好福气,”祁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夫人也?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