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出尽风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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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府五姑娘池玲珑应太后口谕,被秦王府的大管家亲自接入秦王府入住的第二天,沸腾的京城民众们,就第一次见识到了,所谓池府五姑娘的身上的“福运”,到底有多么深厚。
下过雨后的京都,碧空如洗,而就在这样一个,如同以往所有日子一样静谧又忙碌的清晨,京兆尹衙门,却是接到了一个,自称是安顺侯府大姑娘身边的大丫鬟的击鼓鸣冤。
击鼓鸣冤的人京都的百姓见多了,说实话,生活在天子脚下,虽然京都百姓们的生活水平,较大魏其他地方的要高许多。
但是,京都的百姓,却也承受着比大魏其余州府百姓们更多的压力。
别说什么天子脚下,治安就一定好。
是的,若是相比较与其他地方,京都的治安确实是好的。
然而,也正因为京都乃是大魏的都城,这里住满了朝廷大员和几乎所有的王子皇孙,京都的百姓们也都饱受着这些“贵人们”的欺凌,却也是有苦没处说的。
在京兆尹衙门击鼓鸣冤的人太多了,几乎每天都要那么两、三个。
但是,但凡是状告勋贵世家,或是朝廷官员的案件,每每京都的百姓都是只看到一个开头,结尾却是不知道是何。
然而,这次的事情却当很不一般。
因为秦王的关系,据说死于“凶杀”的安顺侯府大姑娘周梓潼,引起了京城中所有民众的高度关注。
因而,当这个名叫“蕙兰”,自称是周梓潼身边的贴身大丫鬟的姑娘,敲响了京兆尹衙门的堂鼓的时候,闻讯而来的京都百姓,也都顾不得怕沾染上晦气。要离京兆尹衙门远远的了,却是都像打了鸡血一般,你挤我、我挤你的。把京兆尹衙门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别说外边围观的京都百姓,现在人数是多么的壮观,群情是多么的激愤,一个个的,又是如何发动着身边的人脉,呼朋唤友的来京兆尹衙门口看热闹。
却说听到了府外边的击鼓声。依依不舍的从姨娘肚皮上爬起来的京兆尹。换上了正服,出了后宅,准备去坐衙为百姓伸冤时。在得知,今天的被告,乃是安顺侯府未出阁二姑娘,以及御史大夫莫家的嫡长孙后,也是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
京兆尹被小厮扶着,颤颤巍巍的站好身子后。却是又不可置信的,直接厉声询问小厮道:“你个狗奴才刚才说什么?”
小厮讪讪的笑,一边说着,“老爷您当心,路滑,你可是站稳了”。一边也哭丧着脸。说道:“老爷您没听错,这次被告的一方。确实是安顺侯府的二姑娘,还有御史大夫莫老爷的嫡长孙。哎呦喂,外边那击鼓的丫头说,她是安顺侯府大姑娘身边的大丫头,要状告他们府里的二姑娘和莫家公子,联手暗害了她们姑娘啊。”
京兆尹看着小厮的嘴巴开开合合,耳边接收者小厮传递过来的消息,觉得头都晕了。
一个闺阁弱女子,还有莫家那今年考中了庶吉士的长孙,竟是杀人凶手?
京兆尹想到这里,抑制不住的狠狠打了个激灵。
虽然京城各府里的污糟事儿很多,他这个京兆尹任职五年来,更是没少审理这样的案子。
可是,以往跪在他大老爷堂下的,不外乎就是某个世家里的管家,或是嬷嬷之类的人物,再不就是些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何时被告的一方,竟还能扯上那些品性端方的世家姑娘公子了?
还一个是侯府的姑娘,一个是御史大夫的亲孙子的,哎呦喂,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啊。
京兆尹想想御史大夫莫老爷子那个搅屎棍的性子,再想想在京中还算得势的安顺侯,觉得今天这案子,肯定又得按照以往一样惯例,要“押后审理”。
只是,这“押后审理”也是要让老爷他从中得益才行的。
京兆尹就用手一撇自己的八字胡,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随即,就唤了小厮近近期来,与小厮一番耳语,说了让他去一趟安顺侯府,再去一趟御史大夫府云云。
小厮听的连连点头,等京兆尹说完话后,便也一溜烟跑远了。
而京兆尹却是非常正派的开了堂,接了状纸,而后,便在京都众人的瞩目中,这件案子因为“证据不足”,而押后再审。
围观看热闹的京都百姓,俱都又是厌弃,又是“果然不出我之所料”的低叹几声,随后便也都走远了。
在他们的认知里,只要这位“青天大老爷”说“押后审理”,那真是会押后到猴年马月。
所以,不用等了,这事儿没有后续了。
虽说没有后续,但是,有关安顺侯府的二姑娘,联手莫御史大夫府上的表哥,两人害死安顺侯原配留下的女儿消息,还是以燎原之势,在整个京都迅速传播开来。
都说“空穴不来风”,这事情,依他们的直觉来看,说不定当真就是如此。
毕竟,“情杀”什么的,这样的事情在京都还是很流行的。
京都的百姓,是如何热血沸腾的,议论着安顺侯府大姑娘死因的,周莫氏不知道。
然而,当周莫氏打发走京兆尹派来“要好处费”的小厮,回了内院后,却是忍不住猛的拿起桌上放着的茶盏,一个用力便在地板上摔了个粉碎。
二姑娘周子瀛此刻也被周莫氏身边的嬷嬷押解过来,进屋就看到周莫氏大发雷霆的一幕,也是忍不住惶恐又后怕的后退两步,眼圈都红了。
“母、母亲……”
周子瀛挣脱了束缚着自己的两个嬷嬷,踉跄的往前跑了几步,“噗通”一声跪在了周莫氏跟前,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道:“母亲,母亲您救救孩儿。这不关孩儿的事,孩儿是无辜的。”
见到周莫氏脸上的表情,不仅没有因为她的“请罪”变的好看。反倒愈发扭曲。
周子瀛心惊肉跳的一把抱住周莫氏的腿,便又大喊大叫出声,“母亲。是那个贱.人,是她自己不小心掉到湖里的。我和表哥,我们,我们要拉她的,我们,母亲我和表哥是无辜的啊。”
周子瀛大喊大叫。外边周氏的心腹们。却已经将无关人员都驱散,继而将房门关上,守在门外边。
不用担心会走漏了风声。周莫氏脸上的愤恨和怒其不争的怨气,便全都表现出来。
她狠狠的在周子瀛背上拍了几巴掌,仍旧不解恨,便也又道:“你个孽女,那小贱.人如何就碍着你的眼了?她一个丫头片子,你再不喜欢她,打骂她一顿也就是了。何苦非要弄死她?”
又红着眼圈,在周子瀛肩膀上狠狠拧了一把,“想杀人偏又手脚不干净,你这是要气死母亲啊?”
周子瀛疼的“啊”一声尖叫出来,随后,却当真是哭的更加情真意切了。
她抱着周莫氏。不停的哭着“母亲您救我”“母亲这不关我的事儿”。周莫氏又狠狠的在周子瀛背上拍了几巴掌,稍微出了口气。便也又开始心疼起自家姑娘来。
不免就一把将周子瀛拉起来,“你当初不是说的蕙兰那丫头,已经死在回乡的路上了?如何现在那死丫头片子又冒出来了?你说说你,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还一味的只知道争强斗狠,你这次当真要害死母亲了。”
周子瀛不听周莫氏说什么,却是“哇哇”哭不停。
周莫氏被她哭得头疼,便也又恨极的在周子瀛背上拍一下,“哭哭哭,就知道哭,早知今日,当初你又何必非要要那小畜生的命?”
“谁让她勾.引表哥?不然,女儿何至于和她一般计较?”
周莫氏冷笑,“现在还不和母亲说实话,你就当真以为,你之前说的话母亲全信了?什么因为和周梓潼那小畜生斗了两句嘴,便不小心把她推湖里边了,你以为,你这话母亲当真就会信?”
又戳着周子瀛的额头道:“早先母亲不拆穿你,不过是想着给你留些颜面,你倒是好了,竟还当真把母亲当傻子哄?呵,自作聪明,你莫不是就当真以为,这世上就只有你自己是聪明人?”
“你那点拙劣的计量,都是你母亲玩剩下的,竟还当真想要连母亲一块儿狂骗了,你还当真是我的好女儿。”
周莫氏怒其不争,周子瀛听明白了周莫氏话中的意思,先是忐忑不安,回过味来,却是将一直高高提着的心放下了。
按母亲的意思,她肯定是有办法为她抹平这事儿的。
周子瀛便又好一顿撒娇痴缠,将周莫氏哄的开心了,这才又巴巴的红着眼圈问周莫氏,“母亲,蕙兰那死丫头都将女儿告上京兆尹了,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哼,她一个丫头片子,还当真能翻了天去不成?你回你的闺阁给我好好闭门思过,这事情自有母亲给你处理。”
又不屑的道:“不过一个小小的京兆尹,母亲给她几千两银子就打发了。即便不收买他,他还当真敢得罪咱们侯府不成?吃了他的雄心豹子胆了。”
周莫氏笃定而自信的神情,安抚住了周子瀛惶惶不安的心。
听到母亲如此说,周子瀛也便又兴高采烈的将周莫氏一顿奉承,随后,就回了闺阁。
安顺侯府中,周莫氏好一番计较,而御史大夫莫大人府上,此刻也是在慌忙着想办法。
至于莫家的嫡长孙,却是被气极的御史大夫,直接行了家法,杖责二十大板。
安顺侯府和莫家,有志一同的接受了京兆尹递过来的“橄榄枝”,当天中午便瞒着众人,去京兆尹衙门给京兆尹送礼。
京兆尹意思意思推辞了两下,收了礼,三方都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