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大不大!(1 / 2)
要不是中间隔着个玻璃,华寻能把手里的棍儿杵到钟不离跟前。
“怎么回事儿啊?你是哪家分号的阴魂不散?”华寻打开窗户。“怎么处处都有你?”
“我还想问你呢,怎么在哪儿都能遇见你?”
钟不离也打开窗户,试探性地伸出手,发现手正好能摸到华寻家的窗户。
“这楼与楼也太近了...我是不是晚上在家里蹦个迪,你都能从床上滚下去?”
“你要敢在家里蹦迪试试?!”华寻拿着棍子往钟不离的窗户上捅。
“咔擦”一声,正好把对面的窗户给捅合上缝。
“妈!”
华寻拿着杆子走出去,跑到厨房。
“妈!”
“妈什么妈?”
华东梅在厨房里洗碗,抬着眼皮子看向华寻。
“你当自己是叫魂还是叫丧啊?有什么话快说!”
“就...”华寻拿杆子指向自己房间的方向。“对面那房子你要租多久啊?”
“能租多久租多久,空着也是空着。”华东梅把碗放到水槽。“反正没人嫌钱少。”
“这可不行啊。”华寻走过去。“你也不怕影响你儿子学习?房子跟房子之间真得隔得太近了,对面儿蹦个迪,你儿子我都能从床上震下来!”
“谁没事儿大晚上蹦迪啊?欸...华寻,我发现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呢?拿着个晾衣杆想干什么?怎么?想学武松打虎啊?你赶紧给我麻溜儿的去写作业!”
华寻一看华东梅眼睛都瞪圆了,立马识时务者为俊杰为跑回房间。
钟不离在房间里收拾被子。
之所以华寻知道,不是因为他自己想知道,而是因为他妈的不得不知道。
钟不离房间里的灯开得亮堂堂的,抱着个被子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在华寻眼皮子周围直转悠。
看得心里烦,华寻就用手撑住额头,低着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作业本儿上。
人影是没了,但是他妈的声音还在。
脚步声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
“他妈的你家有多少床被子?!”
华寻打开窗户直接朝对面吼,楼底下的狗跟着华寻一起叫。
“能不能一次性给收拾好了?!”
钟不离捧着个被子看华寻。“你干嘛这么大脾气?”
“你问问你手里的被子,它保不准知道!”
华寻用力把窗户关上,再“刷拉”把窗帘拉上。
重新看向作业本的时候,就只剩下烦躁。
为什么是钟不离呢?
华寻挠着自己的头发,如果钟不离不姓钟,如果钟不离的名字不要跟钟离那么像,他的心里都不会这么煎熬。
对于成绩好的人,华寻一向心里是很尊重。
哪怕对方是个小白脸,还是个有虎牙的小白脸。
但是他妈的为什么要叫钟不离啊?
本来是同桌就已经够折磨心思。
现在干脆连邻居都当上了,还是抬头不见低头、钟不离蹦个迪他就能从床上滚下来的那种。
华寻花费十几年的时间用胶带缝缝补补贴心里的记忆,就这么“兹拉”一声,被这个有着虎牙的小白脸拉扯开。
好不容易忘记得。
华寻低着头,脑海里却忍不住开始回荡起钟离对自己说过的话。还有上辈子自己死去那天的种种事情。
他和张养一起找到的笔记本...
本子里叫敏忧的女人...
还有那一串华寻闭着眼睛都能背下来的号码...
“打住!”
华寻用力吼了一声,睁开眼睛,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华寻抬起手,用力给自己的脑袋来了一巴掌。
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钟离已经死了。上辈子的我也已经死了。
就算现在来了个叫钟不离的,那也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华寻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从胡思乱想中抽离出来,咬着笔头重新看向作业本。
看题目三分钟,写题三十分钟。
中间写得不对再涂涂抹抹,用铅笔在卷子上画出好几个黑色的实心圈。
一套卷子做下来,密密麻麻全都是实心圈。
就跟草地上的一个个地|雷一样,隔三厘地埋一个,华寻都能想象到老师拿到试卷批改时候的神情。
华寻摊开试卷认真地欣赏了一遍自己的答题。
妈的,怎么能有人把试卷写得这么满呢!华寻你真他妈是个天才啊!
下一个年级第一就是你!
“华寻!”
华东梅的高嗓门儿打破华寻的自我陶醉。
“家里来人了,去开门!”
“来了!”
华寻耷拉起拖鞋往外跑,门铃声响了三下,华寻一个箭步划过去。
“谁啊?”
华寻打开门——
“你好。”
钟不离笑起来,露出他的虎牙。
“......”华寻没等钟不离笑完,直接把门啪得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