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森木(一)(2 / 2)
软弹不偏不倚,正好射在了站在门口的凌君寒身上。
凌君寒捂住胸口,脸色微变,严厉出声,“凌嘉木,你居然玩枪?还敢打我?”
“谁知道?你出现得这么及时,还有森哥家密码!”凌嘉木瑟瑟发?抖,往沙发?旁边跑,“这是森哥送我的礼物,你不能抢!”
“我是不是说过没经过专业训练不能玩这个,今天就是个例子,下次你要是伤着了人,我会揍你。”凌君寒揉了揉被打痛的地方?,快步走过去抓人。
凌嘉木抱着枪,翻身就利落挂在旁边的孟与森身上,小腿不停乱晃。
“森哥快跑快跑,被抓到我们?俩都要玩完。”
孟与森一头?雾水,想说跟老子也没什么关系,我就是随手送个礼物。
无奈身上的人像树袋熊似的牢牢挂着不肯下去,腿还在他腰上蹭来蹭去,胡乱晃动。
他伸手抓住人的腰往上提了提,快步往楼上跑。
凌君寒加快步伐,朝着两人的方?向?追过去,“孟与森,把凌嘉木给我放下来,我今天要代替我爸好好教育他。”
“我得了年纪第一!我考了702!我就是最棒的!为什么要打我!”
凌嘉木一边瞎嚎着,一边催促孟与森赶紧跑。
孟与森被迫入伙,跟人狼狈为奸。
快步上楼,钻进自己卧室,反脚把门带上落锁。
动作一气呵成,无比熟练。
“凌嘉木,出来。”凌君寒站在门外扬声叫道?。
“我不!我今晚就睡森哥这儿,你自己回去吧!”凌嘉木找着靠山,表情很是嚣张。
“孟与森,你也被我弟带傻了?”凌君寒沉沉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威胁,“不出来是吧,行,我等?你回来再跟你好好算账。”
话音一落,就传来一阵密集的下楼声。
门外没了动静,凌嘉木喘着气,贴着脖颈悄声说话:“好像走了。”
孟与森手臂还环抱着人,浴袍再度散开,绵软的身体?贴着皮肤,完完全全地嵌在他的怀抱里,不知死?活的乱蹭。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带来酥酥麻麻的痒。
孟与森发?誓他真的对小屁孩没什么兴趣,但莫名其妙的,居然起了反应。
他咬了咬后槽牙,在心里无情地唾骂自己。
好不容易把感觉压回去,他艰难出声:“人走了,你是不是该下来了?”
“噢,对,我都吓傻了。”凌嘉木松开脖颈,利落落地。
孟与森有些狼狈地侧身拢起睡袍,冲进浴室。
外面传来凌嘉木的声音,天真又单纯,“森哥,我晚上真住你这儿了啊?我不敢回去。”
“好。”孟与森随意应了一声,撑在洗手池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他一直就不太?喜欢女?孩,但也从来没想过会跟男生?怎么样。
篮球队里来来往往高的矮的,帅的壮的也不少,包括凌君寒,谁都好像比门外那个十四岁的小屁孩来得合理。
他们?认识了一年,从十三岁半到十六到距离,变成十四岁半到十七。
凌嘉木比刚认识那会儿长高了一些,但还是矮,刚刚到他肩膀。
就像刚才一样,很容易就能跳到他身上抱住。
四肢细长,脸倒还是肉乎乎的,怎么看?,都和自己的理想型挂不上半毛钱关系。
他对凌嘉木好,只是从一开始逗弄人,变成多?养只小宠物也不错的心态。
尤其是看?他经常被凌君寒欺负,觉得怪可?怜,起了怜悯。
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朝着那种方?向?想象过。
孟与森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几把凉水,强迫自己清醒。
那可?是弟弟,而且是凌君寒的弟弟,真是疯了。
思绪混乱不清,他没了往日平静,在浴室里坐着三十分钟,才慢吞吞地出去。
凌嘉木正坐在床上端详那把枪,腿随意地支在地上,又白又细,好像轻轻一捏,就能起一圈红印。
孟与森别开眼,训斥自己别再乱想。
“你怎么进去这么久?不是刚洗过澡么?”凌嘉木疑惑道?。
孟与森撇了撇唇,在离他很远的小沙发?上坐下,“我喜欢在厕所思考人生?。”
凌嘉木皱了皱眉,“那你思考出什么来了?”
“我觉得……”孟与森头?一回脸上露出和年纪相符的迷茫,“我的人生?要完蛋了。”
“我哥对你造成的重创这么惨呢?不至于。”凌嘉木笑着晃了晃脚丫子,“你放心,他要揍也只会揍我。而且,他这个人吧,雷声大雨点小,他才舍不得。”
别晃了别晃了,晃得心烦。
孟与森盯着穿着短裤的小细腿,满脑子都是刚才勾在腰上的触感,鬼打墙似的走不出去。
“草。”他烦躁地抹了一把脸,再次重复:“我觉得我的人生?要完蛋了。”
凌嘉木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有些慌张踩下地毯,跑到他面前蹲下,仰头?看?人。
“森哥,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孟与森滚了滚喉咙,盯着他的眼睛说:“木木,我觉得你还是回家住吧。”
也许几天不见,这种奇怪的念头?就消失了。
凌嘉木有些不悦地看?着他,又装可?怜,“你就忍心我一个人回去吗?现在我哥在气头?上,他会骂我。”
“他不会,我会跟他解释。”孟与森抬手悬在他的发?顶,又尴尬收回,“真的没事儿,回去吧,我突然有点儿不舒服,想睡会儿。”
“好吧,你要是真不舒服,就去医院,或者给我们?打电话。”凌嘉木把枪放在旁边的茶几上,“这个我不敢拿回去,先放你这儿,下次过来找你玩。”
孟与森抬眼说:“拿回去吧,你哥会同意的。”
“你确定?”凌嘉木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他刚才那么凶。”
“我跟他解释,你不用怕。”孟与森作势就拿出通讯器,编辑信息。
凌嘉木点了点头?,小心翼翼把枪抱进怀里,后退了两步,“那我走了,森哥再见。”
听到楼下大门关上,孟与森松了口气。
他跟凌君寒解释完枪的来龙去脉,又劝他可?以试着让嘉木接触军事。
你来我往发?了十来条短信,终于把这事儿搞定。
孟与森念着“木木”看?向?窗外,突然笑了一声,心想可?能真是撞邪了。
整个假期,他都处处避着凌嘉木,出来玩也只敢单独约上凌君寒,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本以为不见面就不会再有奇怪的念头?,只是那天那种感觉一旦开始滋生?,奇妙的想法?就开始疯长。
最初是想见他,生?生?忍着。
到后来更是荒唐,有一天晚上做了一个关于凌嘉木的梦,早上醒来的时候,内裤濡湿。
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清理情绪,他才迟钝意识到,没救,真的完了。
再开学?的时候就进入高三。孟与森心慌意乱,为了躲人,保送军大后,又自告奋勇申请参加研究院的提前集训,搬进了训练营。
一关就是好几个月见不着人,不见面,就不会想,他这样自我安慰。
偏偏凌嘉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跟他对着干的小屁孩,总是粘黏糊糊的。
他偶尔会在晚自习后打来电话,絮絮叨叨的说学?校的事。同学?或者老师,考题难或者简单,学?校的鸟肥了一圈,或者凌君寒又如何?欺负他。
都是小事儿,啰里八嗦的。
只是,凌嘉木再也没掉下过第一,次次稳居首位。
孟与森经常都是安静着抽烟,听着他念叨,时不时的应上一声。
宿舍的小阳台窄窄的一道?,他抬头?就可?以看?到每天悬挂的月光。
“森哥,我要中考了,马上就要进高中部啦,不是小弟弟了。”凌嘉木对这三个字,始终耿耿于怀。
孟与森笑着嗯了一声,“等?你进高中,我就该毕业了。”
他已经确定保送,离开学?校也是早晚的事儿。
他们?俩差了将近三岁,就是不可?逾越的三年。
凌嘉木问:“森哥,我考试那天你会来看?我吗?好久没见你了,有点儿想你。”
孟与森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凌嘉木又说:“你成绩那么好,你来看?我,肯定可?以给我带来好运的。我不是你弟弟吗?你可?不能不管我。”
“好,去,考试那天我一定送你。”被这一声“弟弟”叫回神,孟与森没法?拒绝,只能答应。
他在心里想,或许是自己走入了误区,也许再见面,真的就只当他是个小弟弟。
中考那天,孟与森跟集训队请了假,准时到达考场。
已经快一年没见,远远的看?着那个少年朝他跑过来,差点儿没认出人。
肉乎乎的五官蜕变成了干净的少年样子,个子抽了条,显得四肢更是纤长。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蓝色的校裤看?上去无比青春,朝着自己狂奔而来。
“森哥,你果然来了!”凌嘉木看?上去很开心,一来就热烈给了一个巨大的拥抱,“我今天一定会考得很好。”
“嗯,会的,你又不是真的傻。”孟与森终于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手掌的位置比过去高了很多?,已经快到自己鼻尖的位置。
孟与森感叹:“长高了。”
小孩儿真是神奇,不过一年不见,变化就这么大。
也许再长长,也会成为别人口中的学?长,女?孩子们?暗恋的对象。
这样一想,还是小时候好。
老是跟在他尾巴后面,森哥森哥叫个不停,喋喋不休。
“是吧,我就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还不相信。”凌嘉木仰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
随即快速闭眼,嘴里念念叨叨,“我要蹭一下学?神的光芒,一定能考第一。”
孟与森被逗笑,手掌下滑,捏上他的脸颊,“好好考,别紧张。”
“嗯,等?我考完,我们?一起出去玩。”凌嘉木心态无比轻松,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一上考场就紧张得要死?的小朋友。
孟与森看?了眼时间,马上八点半,“你该进去了,考试加油。”
“明天你会来吗?”凌嘉木歪着头?问,“你会来吧?”
“真当我是你亲哥了,还带天天送的?你怎么不叫君寒?”孟与森学?着他的样子,也歪着头?看?他。
凌嘉木变得比从前更大胆了些,扬起嘴角,“要是可?以选择,我更希望你是我亲哥。”
孟与森还在呆滞着,凌嘉木倒退着走了两步,跳起来向?他挥了挥手,“森哥再见,我去考试啦。”
孟与森站在原地,品着刚才那句话,突然又自嘲笑出声。
这是对人太?好,直接被人当成亲生?哥哥了。
十七岁的少年对于青涩莽撞的爱情还有些迷茫不安,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叫什么,但他知道?一件事,他不想当凌嘉木的哥哥。
或者说,不止是当凌嘉木的哥哥。
中考两天,孟与森每天早上八点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
目送着人进去,就去找凌君寒打一场篮球,然后再等?着凌嘉木考试出来。
凌君寒跟他一起站在学?校门口等?人,一边笑他,“我怎么觉得你对他比我还要上心?中考而已,他挺稳的。”
“我也不知道?,大概因为从小家里就一个小孩,觉得多?个弟弟也不错。”孟与森面对好友的眼神,有些心虚地看?向?远方?,不敢直视。
他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一旦说出口,他可?能会失去两个人生?中重要的人。
孟与森转着篮球,转移话题,“晚上班上有散伙饭,你去么?”
“不想去,你要去?”凌君寒对这种聚会也没太?大兴趣,只是同学?三年,大多?数都没什么交集。
“嗯,去吧。我最近在训练营快被逼疯了,真他妈无聊。”
孟与森正说着,就看?见凌嘉木兴冲冲地垮着书包跑了出来。
他下了判断,“看?这样子,应该考得很好。”
“题型我基本上全蒙对了,我觉得不考个第二,都对不起你那堆笔记。”凌嘉木瞥了一眼他哥,问:“你们?今晚有约?”
凌君寒:“我回家,与森要去班上的散伙饭,你呢?去哪儿?跟我回去?”
凌嘉木垮下肩膀,瞬间没了兴致,“我们?班是明天聚餐,我没地儿去,也不想回家。我还以为你们?要帮我庆祝呢,没想到又想把我扔了。”
孟与森于心不忍,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提议说:“要不,跟我一起去,反正都是同学?。至于庆祝,我们?等?你成绩出了一起补上。”
“嗯,行吧。”凌嘉木勉为其难答应。
“那我走了。”凌君寒帮他把篮球拿着,又嘱咐一句:“看?好他,别让他喝酒。”
一路上,凌嘉木叽叽喳喳地复盘这两天的考试,像只麻雀在叫。
孟与森是真的脾气好,人说一句,他应一句,两人你来我往跟讲相声似的。
散伙饭定在一个火锅酒吧,一群人一边烫着吃的一边干着酒,闹渣渣地几乎要把天花板掀翻。
凌嘉木一个生?面孔混入其中,一下子吸引了一群女?孩子的注意。
有人问:“与森,你带的哪家小弟弟啊?这么嫩?”
孟与森把他拉到软沙发?上坐下,笑着说:“凌君寒家的。”
大家热情围住凌嘉木,纷纷调戏:“小弟弟,读几年级了?姐姐漂不漂亮?”
凌嘉木手足无措往孟与森背后躲,扛不住这样的场面。
孟与森笑着护住人,往自己怀里带,“人家刚十五,你们?别吓着小朋友。”
“你们?班同学?都好热情。”凌嘉木微微靠在他肩膀上,皱着脸吐槽。
只是没过一会儿,又来了一群男生?,非要跟小朋友碰酒喝。
孟与森牢记走之?前凌君寒的话,来一个挡一个,酒过半场,脸色倒是不变,只是胃里翻滚。
凌嘉木正手忙脚乱往嘴里塞吃的,全场就他一个吃得最欢。
孟与森点了根烟,侧头?轻声问:“好吃么?”
“好吃。”凌嘉木把一块肉塞进去,冲他笑了笑,“谢谢你带我来。”
真可?爱,孟与森盯着他的那些小动作,心里想。
凌嘉木盯着他面前那杯酒,舔了舔下唇,“我有点儿渴,我也想喝。”
“你哥不让你喝。”孟与森有些醉了,弯腰侧过去,因为吵闹声太?大,不得不贴着人耳朵说话,“想喝的话,等?你成年,森哥再带你去。”
凌嘉木很不服气,这人从一开始就喜欢拿年纪压他,从前是,现在也是。
他微微抬起下巴,转过脸看?他,“你也没到十八,未成年。”
这一个动作,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嘴唇几乎就要贴上。
凌嘉木心跳猛然加快,想往后躲,后脖颈被手固定住。
孟与森鬼迷心窍地盯着他的唇,定定看?了几秒,轻声说:“下周就成年了,四舍五入十八岁。”
成年与未成年,他们?俩之?间的代沟,好像越来越大,无法?逾越。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松开脖颈,往凌嘉木脑门上弹了一个响蹦,缓解方?才尴尬的距离。
凌嘉木松了一口气,心跳如雷。
刚刚孟与森跟他的距离靠得太?近,那一秒,他差点儿以为就要亲上,好险。
可?他森哥怎么看?都是一个大直男,是他想太?多?。
“孟与森,我喜欢你!”旁边一个长发?女?生?突然窜出,张口表白,“你可?以当我男朋友吗?”
方?才还暧昧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只剩下无边蔓延的尴尬。
孟与森掐灭烟,微微抬起眼看?向?她,摇头?拒绝,“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
彷徨了这么久,刚才,才真正的确认。
他的确是喜欢凌嘉木的,不是对弟弟的那种喜欢,是想要亲吻他的那种喜欢。
女?生?执着追问:“你喜欢谁?我好像没见你有女?朋友。”
“嗯,我的白月光,追不到的。”孟与森玩笑中透露出一丝真心。
白月光一样的少年,就应该像月亮一样挂在天上,触不可?及。
女?生?愤愤不平的走了,带着一手八卦,不过十分钟,全班都知道?孟与森暗恋着一个白月光,不知道?姓甚名谁,但猜测一定很美。
凌嘉木缓和了半天,才喃喃开口:“你的白月光我见过吗?”
孟与森盯着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笑而不语。
过了好一阵,他借着酒劲,鼓起万分勇气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白月光,是个男孩子。”
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好像什么都还不懂的,男孩子。
会撒娇,会叫他森哥,会灿烂的放肆大笑的男孩子。
是,叫凌嘉木的男孩子。
凌嘉木浑身僵硬,卡顿了好几秒,才压低声音震惊开口:“你是同性恋啊!”
“嗯,我也才发?现。”孟与森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他的小少年,好像醉了,但眼里有光,也有凌嘉木的影子。
凌嘉木往后挪了挪,尴尬地舔了舔下唇,语无伦次,“我、我、我不是歧视同性恋,我只是觉得有点儿怪,我好像身边没喜欢男生?的。”
他怕人误会自己嫌弃人,又结结巴巴解释说:“没关系,不想说也没关系,你喜欢谁都是你的自由。”
孟与森捕捉到他眼神里的抵触和慌张,鼓起的勇气猛然泄了气。
“乖。”他像往常一样揉了揉他的头?顶,到底什么也没说。
只是可?能酒喝了太?多?,觉得眼睛有些泛酸。
到了半夜,凌嘉木因为平时规律的作息时间,靠着沙发?靠背昏昏欲睡。
孟与森起身跟同学?挨个打过招呼,直接弯腰抱着人出去。
他不知道?该把凌嘉木送往何?处,于是设定成自动行驶,绕着中心区漫无目的地转着。
凌嘉木睡得不太?舒服,脑袋撞在玻璃上,时不时地哐哐直响。
孟与森伸手用掌心垫在他脑袋下方?,手指埋进柔软的细发?里,发?丝亲昵地缠绕着指尖。
凌嘉木迷迷糊糊地蹭了蹭,嘟囔道?:“森哥…..说好了,记得请我喝酒。”
“木木。”孟与森轻声叫他,目光滑过凌嘉木的脸,想起很个晚上的思念和今晚的怦然心动。
男生?安静地躺在他的臂弯里,沉沉睡了过去,没有回应。
鬼使神差的,孟与森弯腰俯身过去,轻声说:“森哥现在就请你喝酒,好不好?”
凌嘉木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张着唇,浅浅呼吸。
十七岁末的盛夏,森林覆盖树木,孟与森侧头?吻住了他的月光。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给我森哥一个心动过程,明天转回正常时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