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四四章(2 / 2)
倒是大胆歪了歪头,时?不时?看看这个?,又时?不时?看看那个?,忍不住笑?了起来。陈大山说得没错,天使福利院果然偏僻,出了荆河市区,便是狭窄小路的乡镇,雨天的路更是泥泞难走,坐在车子里,颠得大胆晕晕乎乎,骂骂咧咧。
寻意意将大胆放到自己膝盖上,抚摸着?,忽然小声催动口诀,借目看向了从锁阴符里面钻出来的田叔。
他身上车祸的痕迹早就被寻意意清除了,身上干净清爽,除了怀里抱着?一个?贴着?符咒的破旧洋娃娃。
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田叔心里也生出几分忐忑来。
他被撞死了这么久,没有他照顾宝贝女儿,她有没有受苦?有没有排骨吃?
越想越难过,田叔脸上悄无声息地落下泪来,寻意意盯着?他看,不知为何?,想起了阿忆。
她之前和田叔一样是傻的。
可?至纯至真之人,情感反而纯粹无杂质,喜欢便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从来不会?模糊边界。
阿忆喜欢阿珩,这毋庸置疑。
那她呢?
察觉到她的目光,田叔回头问她,“意意,心心会?不会?不认得我了?”
寻意意的走神瞬间被打断,她轻声道:“放心吧,父女羁绊是世界最?深厚的感情,心心不会?忘记你?的。”
田叔懵懵懂懂地笑?了起来,眼里满是欢喜。
心心有个?好爸爸。
寻意意微怔,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孃孃,她记得,郦珩曾经说过“不会?再?嫉妒你?对?孃孃的孺慕之情”……
车子驶过一畦菜田,湿漉漉的叶片上水珠滴落,蝴蝶翅膀沾了露水飞不起来,轻轻翕动,一开一合。
几只头顶青色的野鸭子被惊动,略过水波,躲入水草丛中。
大胆趴在窗上,猫眼瞪得圆溜溜的,见到一个?西式教堂般的古老建筑时?,他忍不住惊呼,“姐姐,天使福利院到了,这里好多人啊!”
寻意意抬眼望去,翠绿的爬山虎从藏青色的墙壁蔓延而下,如同天然的屏障,下面盖起一大块生锈的铁皮,底下停着?不少?的豪车。
西装革履的政商界名流挽着?自己的妻子、牵着?孩子,从车里面走了出来,谈笑?风生,互相寒暄。
穿着?休闲服的寻意意在这一片热闹中显得格格不入,又格外显眼,男人们忍不住将目光停在她身上,带上了几分探究。
少?女怀里抱着?猫,手上撑着?一把黑伞,盖住了大半张脸,乌发披在肩上,微微露出一张丰润小巧的唇,红艳艳,泛着?水光,宛如妖魅狐女。
有的名媛太太忍不住嘀咕,“这谁呀?虽然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慈善活动,穿成这样也太不得体了。”
“就是,而且神出鬼没的,真是吓死人了。”
一个?穿着?修女装的女子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朝着?寻意意走了过来,“请问,你?就是田心心的姨姨,寻意意小姐吧?”
寻意意点?了点?头,修女和善道:“那请和我来。”说着?,领着?她往福利院里面而去。
恰好,寻芊芊从车上下来,看到寻意意的背影,忍不住一直盯着?。
寻意意怎么来了这里?不过,正好可?以把她送给老祖宗。
苏妩见她在发呆,问道:“芊芊,你?在看什么?”
说话的时?候,她一边将脸上的丝巾紧了紧——她的脸莫名奇妙开始溃烂,身上还散发着?奇怪的恶臭。
而且,糟糕的是,即便用多么昂贵的香水都不能完全?遮挡住她身上的气味,仔细闻,还能闻到。
寻映见对?她也没有以前热络了,这让她十分苦恼,她几次求助于寻芊芊,可?寻芊芊这个?贱丫头好像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寻芊芊回头看着?她,似笑?非笑?,“没什么。”
苏妩暗恨,给脸不要脸。
她气得牙痒痒,又不能发作?,转头找其他名流太太说话去了。
寻芊芊又对?正在和人交流的寻映见道:“爸,我刚刚好像姐姐了,她和一个?修女在一起,我想去找她说说话,说不定她就不会?和我们赌气了。”
寻映见点?了点?头,见寻芊芊离开,他身边的伍总十分诧异,“寻总,刚刚那个?姑娘是您的女儿?怎么不和你?们在一起。”
寻映见眉眼冷淡,“嗯,她性?格孤僻又古怪,自己不愿意把我们寻家当做一家人,随她去。”
见他对?寻意意很是讨厌,伍总悻悻,“幸好,寻总还有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对?了,寻总家和李家太子爷有婚约的,就是芊芊小姐吧,可?真是郎才女貌。”
寻映见眉眼舒展了些,心里筹算着?,等李沅的眼睛好些了,能见客的时?候,他就同他说,寻意意不愿意嫁入李家,让寻芊芊代替。
他点?了点?头。
伍总笑?呵呵道:“那真是恭喜寻总,恭喜寻芊芊小姐了。”
话音刚落,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少?年冰冷的轻笑?,“谁说寻芊芊要嫁给我?和我有婚约的,不是寻意意小姐吗?”
寻映见望去,一个?身材修长、穿着?黑色西装的少?年慢慢走了过来,看着?矜贵又傲气,身边的助理擎着?一把伞,替他遮挡,恰好只露出白色的口罩。
寻映见诧异,是李沅,他怎么来了,不是眼睛还没好吗?仔细一看,却发现,少?年脸上遮挡得严严实实,还戴着?一副墨镜。
本来是很无礼的装扮,偏偏在他身上就毫无违和感,他似乎笑?了笑?,“抱歉,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不太想让人看到脸,就戴了口罩,还有墨镜。”
寻映见点?头,露出笑?来为他说话,“最?近确实是流感季节。”
李沅回头看了他一眼,“嗯,更重要的是,可?以不用和一些脏东西呼吸同一片空气。”
伍总听到这个?娇纵的太子爷不知怎么被惹到了,当众给寻映见难堪,顿时?觉得头大,连忙找了个?借口溜了。
看到寻映见脸色难看,李沅轻笑?起来,“寻总,您不会?以为我在说你?是脏东西吧,您是我未婚妻的父亲,我自然很尊敬您,您可?不要多心。”
被他阴阳怪气挤兑了一顿,寻映见又不好发作?,只好干笑?,“李沅,意意她不愿意嫁给你?,为了逃婚,还脱离了寻家,你?和她的婚约,大抵是不作?数的。”
李沅墨镜下的眼睨了他一下,旋即与他擦身而过,声音戏谑,“作?不作?数,寻总说的恐怕不算吧,毕竟,和我有婚约的是意意,而不是寻家。”
作者有话要说:意意面前的珩崽——乖弟弟,像个可怜兮兮小狗狗,偶尔有坏心眼。
其他人面前的太子爷李沅——阴阳怪气,爱挤兑人,尤其是对意意不好的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