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章:名声(2 / 2)
对手斗鸡从下坑就一直跟着二花跑,一招没有发出来就被二花叨住脖子控制住了。这场赢的,哎,就是善秀说的:“婴宁,你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
老黑看不上二花的赢,满眼满脸的嫌弃,“它也就是跟着傻串种们斗能占便宜,找一只纯种的过来斗试试,看看它还能跑嘛!”
我相信老黑的话是有道理的,不然它绝不会这样嫌弃二花。要是斗鸡真的这么容易斗赢,就没有斗鸡血统这一说了,纯种的斗鸡也不会卖的那么贵。
斗事在对方主家愤恨的眼神中结束,哪怕是对方主家再心不甘情不愿,也没办法不承认结果,因为它的鸡一招没出就被二花叨住了咽喉,且被叨后连弹腾都忘记了,只会扑棱翅膀奋力向上突破。
它这样的姿势扑腾,只会使它死的更快些。二花多肥啊,那么大的块头,重量在那放着呢,它向上飞就要带着二花的体重,二花在它脖子上提溜着,它飞的动才怪,只会加剧它的死亡速度。
要说二花作为斗鸡真的不合格,这时候按照老黑的拼斗经验就是死死咬住对方往下拉,直到对手屁嗝。可二花是对手主家一叫停,它就松口,甚至不等小生去解救它,也不管输赢是否定局,只管松口。这样的结果就是每次即使斗赢了,还被老黑无情的骂。
连善秀看见都说:“二花太善良了,怎么能这么早松口,万一对手挣扎着扑向它,它肯定受重伤。”
我无奈的说:“哎,没办法,二花不是纯种的斗鸡,斗性没有那么强,能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很错了。反正我们也不去挣大钱,它这样在低层圈里斗,挣的能维持我的开销,应该是没问题了。”
“那倒是,小钱也不可小觑。你这是细水长流,一天下来进账二百多,三五天斗一回,一个月最少也两贯多,不少了。”
“哈哈哈,哥哥是挣大钱的人,怎么还看得上我这点小钱,真真是越有钱的人越会算计。”
善秀脸上露出尬色,辩解:“妹妹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挣得多开销也大啊,偌大的一个杨府,全指望我呢。我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拿哪里的钱填哪里的窟窿。哎,不说这个了。走,我们下馆子吃饭去。”
他说的我能理解,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就象容国公府,不也是没钱盖新房嘛。
哎,以后我找男人,一定要找有钱的,决不能为钱发愁,别胭脂水粉钱还要我出去挣,那就不好玩了。
找男人这事是后话,这种事对我来说还是很遥远的,我至今没脱离自己是小狐狸精的认识,哪怕已经是百年老妪的年龄,我的心理年龄还是稚童期。
二花的三场赛事时间都不短,不是斗的时间长,而是选坑押注一系列的事情耽误的时间长。
此时太阳已经快偏到了我的右眉梢,这说明下晌饭也已经过去很久,我们又没有带干粮,只是喝了几罐水而已,肚子早就饿的不行了。
我拒绝说:“哥哥,你知道的,我在四夷馆出入不方便,我还要尽快回去。现在天色不早了,我们就不要去大馆子了,在小店里随便吃碗面可好?”
我这样说纯粹是为了照顾善秀。斗鸡期间我们不是没有吃饭的机会,鬼市进口的位置有许多卖这种吃食的小摊,可善秀宁可饿着,也没有看那些小摊一眼,始终只喝他车上拿下来的水,可见是多嫌弃那些小摊做的食物,认为不干净呗。
为了照顾善秀,我也只好跟着他挨饿,直到准备回去了才决定找地方吃饭。
我只想找个干净的小摊,赶紧随便吃完面,尽快止住饥肠辘辘的感觉。可是说实在的,路边真没有见过多干净的小摊,不知道这些小摊的主人是怎么想的,就不能收拾的干净些多招揽点贵人嘛。
贵人们也不都是非要下馆子的,应急时候吃碗面也是经常有的,为什么支小摊的人就不能想到有这样的群体需求呢,他们的吃食也不都是卖给贩夫走卒的啊。
我们仍然是坐善秀的马车返程,善秀上车时对车把式说:“焦叔,去寺门吃碗焖鱼。”
马车只有我和善秀两人坐,他的仆人和小生是跟着跑的。刚开始我也不习惯这样,可时间久了也慢慢的习惯了。没办法,梁人是等级森严的社会,不是同情就行的,想要社会的正常运转,人必须分出来三六九等。
善秀坐定喝口水,才开口说话:“婴宁,我们去吃碗焖鱼吧。这是比较快的,你可以尽快回去不耽误事。”
“好!”
“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就是小鱼油炸了烩下吃,很香的。焖鱼是回民做的,很干净,你尽管放心。”
“不知道你们铁勒草原和回民们有没有交集,我们这边回民大部分是回纥和回鹘人。他们的生活习性都一样,不了解的人很难分辨,所以干脆就把他们都叫‘回民’了,省事。”
我对此一无所知,只能沉默不语,静静听他说。
“我们这边的回民分好几派,最大派别的有占城回民和昆仑回民,你没事不要去招惹他们。他们在外面很抱团,如果一个回民和人发生冲突,其他回民都会上前去增援,即便是他们不是一个阵营的回民,也会一直对外。”
“你单枪匹马又是小娘子,看见他们能躲远一点就躲远一点。不过也不用过分害怕,毕竟他们也不全是蛮横不讲理的人,很多回民还是很好的,比如我们现在去吃焖鱼的这家回民。”
“他们曾是我杨家的部曲,是我高祖老令公从葱岭带回来的。他们都是非常温和善良之人,没有其他回民那么好斗,这样的人你可以多结交结交。如果以后和其他回民有了矛盾,也可以让他们从中调和。”
我相信他这番话是肺腑之言,纯粹为我好,不带走任何私心杂念。
“好,我记下了,多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