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章:牛二(2 / 2)
还有小生,他照顾二花,哪里能替我再抱着老黑,给善秀抱也是不让小生为难,不至于照顾二花的时候力不从心。随着开场,围观的人开始卖力的吆喝,比下场的二花还用劲的吆喝。
“叨它!”“叨它!”“叨它!”……
“打腿!”“打腿!”“打腿!”……
“哎……我说这个串种怎么一直跑啊,你这么肥跑的动吗?你倒是回去跟它斗啊!我可是买了你赢的,你这样下坑不斗是来跑着玩的嘛?哎呀我去!我这不是要赔钱嘛!”
“是啊是啊,我也是买的它。可你说说奇怪不,这个串种怎么下坑就跑啊?这不是坑人嘛!这样的鸡哪里是斗鸡啊,这就是芦花鸡啊!”
“输了输了,肯定输了!我就是看着它肥才买的它,想着它大怎么也有劲吧,没想到进坑它就跑。我看我们一块等输钱吧,这场又赔了!唉,今天运气不好啊!”
……
一样的剧情,一样的情节,一样的结局,二花就是这样一成不变!
我在二花一喙定乾坤后,随着剧情反转心情和过山车一样兴奋的手舞足蹈的押注者,来看牛二夫妻的笑话。
押注的罐被当着人们的面掏空,一大堆铜钱堆放在方桌上,散发着一股股发霉的臭铜味。
难怪有个词——铜臭味,原来是真的。
妇人开始先数铜钱的数量,二百零九文。她的脸色一阵苍白,汗珠开始从额头渗出来。她也顾不得晒了,一把揪下来头上的草帽,又重新开始数钱。
还是二百零九文!
善秀嘴角露出来会心的微笑,眼睛温柔的盯着我,手指轻轻的抚摸老黑身上的羽毛,一副洞察一切的模样。
众目睽睽之下,妇人只能用眼神四处寻找牛二。无奈这会斗鸡双方都在收拾清理自家斗鸡的伤,鸡头也要忙着打扫斗鸡坑,准备下一场都事,牛二根本顾不上她这边。
人们总是对分钱很敏感,她不敢公开喊牛二过来,也不敢再拖延下去,唯恐拖延下去生变故。他们在鬼市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的事情绝不是第一天遇到,也不是最后一次遇到。
她开始发钱,先返款赢方的本钱。
善秀的小厮柱子上前取了我的本钱,也取了他们的本钱,整个过程善秀一直是看着我微笑。
等所有押赢的人本钱全部取回,接下来是算分成。
按照鬼市的规矩,坑主需要先从盈利里提走他们的抽成,再进行计算押注人的分成。可现在牛二的抽成是零,妇人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妇人不吭声不等于事情不进行,自有整天混迹鬼市的人帮她算。
“哎呀,这场坑主没抽成呀!”说着,夸张的吧唧嘴,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好似替坑主惋惜,实则是看笑话乐开了花。
妇人大概也就是徐娘年龄,保养的还算是细致的面孔现在是一层汗水。她也顾不上形象了,在看牛二几眼无望后,抬胳膊擦汗水,开始发放盈利的钱。
盈利总共是八十文。根据鬼市规矩,押注百文以上,主家分走盈利的一半,即我先拿走四十文,剩下的盈利四十文,按照押注的多少平均分。
善秀拿走了二十文,我拿走了十五文,其他押注的是六人,可盈利只剩下五文,有一位押注者还是两文,我让小柱拿出来两文退回去,这样其他押注的人就能每人最少挣了一文钱。
皆大欢喜!
终于等到结果,善秀一双美目含情,笑呵呵的说:“多谢妹妹让我挣钱,我等会给妹妹买糖稀吃。”
他的话语还未说完,“咚”一声,旁边传来一声巨响……
我们同时转头看去,是妇人被牛二一脚踢飞到坑里,趴在坑里一动不动……
我本能的想要下坑,咬牙切齿的骂出来一句:“畜生!”
善秀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厉声喝道:“婴宁!”
死死抓住我不放手,让我动弹不得。
情况应该是牛二收拾完斗鸡坑,过来找媳妇询问抽成,闻听一分也没有捞到,怒火中烧无处发泄,直接逮着妇人出毒气。
他完全不顾一点夫妻情分,在妇人汇报后一脚就把妇人踹到了斗鸡坑里……妇人趴在斗鸡坑里半天还一动不动,可见牛二踹出去的力道之大!
真的是畜生行径!
不,说他是畜生真的是侮辱了畜生!
他对自己的枕边人都能下此狠手,足见是多么心狠手辣之辈,毫无人间的恻隐之心。
这样的情景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之前张家村也有丈夫打媳妇的,可那都是夫妻双方都受伤,甚至于丈夫被抓的伤痕比妻子还多,绝对没有像牛二这样,一脚就把媳妇踹到起不来,往死里打的地步。
这哪里是打媳妇,这是杀人!
我腹中珠子随着我的怒气增加发光的亮度、发热的温度。热气顺着我的五脏六腑向我的头部上升,我的嘴巴、鼻孔、眼睛、耳朵成了散发热气的出口。
五官的其他部位表现不出来变化,只有我自己能感知温度的上升,但我的眼珠受影响很快布满血丝,也恨不得向外喷出来火。
最先感知我情绪变化的是老黑,它在善秀怀里“咕咕咕,咕咕咕”挣扎着狂叫!
“小妮,小妮,婴宁,小祖宗!你醒醒,醒醒啊!”
“小妮,小妮,你可别生气,不能生气的,赶快醒醒!”
善秀一只手抱着老黑,一只手还抓着我的胳膊,在老黑狂叫后松开我,双手努力抱住老黑,不让它挣脱开掉地上。因此并没有感觉到我体温的上升,没有发现我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