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章(1 / 2)
“我们接触杜彦,其实是因为——”
时笑几乎已经要说出口,但?是在最后得关键时刻,她又猛然惊醒自己在冲动下的不理智。
她整个人一愣,发现差点坏了大事,立刻闭上了嘴,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眼前正期盼着从她嘴里听到些关键内容得秦肆,突然不知所措。
秦肆眉头深深拧着,满脸的茫然和探知,还有?一丝丝的烦躁。
两人对视着,时间和空气仿佛都静止了很?久。
这样互相对望了好半响,然而最终,时笑整个人还是渐渐泄了气,慢慢垂下头,避开了他灼灼的目光。
良久,才低声咕哝了一句:“对不起。”
秦肆眉心皱得更甚,盯着她微垂的头顶,深吸一口气,咬牙努力平息胸口怒火。
时笑不敢再看他,只是有些后悔刚才真不该没控制住自己一路跟着他过来,只怕这一回,会让他更加气恼她。
秦肆低头瞧着她那样儿,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样才好。打不能打,骂也不能骂,这口气只能憋着自己消化。
时笑紧捏着手指,只觉得?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感觉要?是再这样下去,她也得?被憋得?窒息了。
于是她琢磨着还是先离开,在转身之前,又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今天又打扰你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她诚恳地道完歉,正迈开步子转了半个弯,秦肆脸色一青,伸手抓住她手臂,猛地把她扯回了自己跟前。
时笑吓了一大跳,仰头惊望住他。
秦肆眼神冷冽,恼火地看着她的眼睛,寒气森森道:“时笑,你真不识好歹!”
他斥责完,再无其它言语,一把甩开她得胳膊,转身就走了。
“.........”时笑杵在原地,惊得?一动不动,直到眼睁睁望着他的车终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重新恢复到了平稳的呼吸,脸上再次挂满了内疚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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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阴郁烦躁的心情一路都没有?消退,心里越想越烦,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不识抬举的玩意儿。
知道真相那天,他就给了她机会让她解释。只要她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不是不会考虑原谅她一次。
结果这丫头真是一点都不够坦诚,宁愿被他羞辱被他骂,也只字不提。
今天他还以为她这段时间是想明白了,忍着耐心想听听她怎么说,结果差点没把他怄死。
当?初还觉得?她懂事听话,呵,他看她这人根本就没有感情,所以无论他对她怎样,才能永远都表现的那么淡定和无所谓。
她要是个正常人的话,怎么敢在他面前这么?肆无忌惮,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他的脾气和底线?
他心情窒闷,下车,上楼,出了电梯走进办公室,一路冷着脸。
与他迎面相遇的公司员工们,见到他全都没敢跟他打招呼,纷纷为他让路避开,深怕会受到波及挨一顿训。
直至到了办公室门口,秘书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跟他报备道:“文小姐在办公室等您一个多小时了。
秦肆原地站了几秒,脸上的颜色更难看了:“她来做什么??”
秘书小心地说:“文小姐没有说,我也不知道。”
秦肆没再多问,过去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文悦榕听见了门口的响动,在他走过来之前,就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秦肆淡淡瞥她一眼,脸色已经收了很?多,挂上了一如?既往的淡漠清冷。
文悦榕今天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也没奢望他能给她好脸色,毕竟上次他过生?日,送了他那么一份特殊又足以令他印象深刻的“大礼”。
所以在秦肆冷嘲热讽地问她今天是不是又过来给他惊喜的时候,她不仅没有跟他顶嘴,还很?是从容淡定地说了句:“上次我是有些过分,但?你也别总把我想得那么坏。”
坏倒是不至于,只是在这之前,秦肆还真没料到,向来冲动跋扈的她,如?今也会不动声色的做出这么?有?谋略有手段的事情。
他生?气归生?气,但?也不想怪她。
毕竟这么?些年,她对他的确算是出自真心,而他也确实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所以就算她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他也会酌情考虑原谅她一次。
但?,也就是这么?一次,绝无可能一直纵容。
现在他也不想再反复纠结这件事了,只问她:“今天又是什么?事儿?”
文悦榕走来他办公桌前,坦坦荡荡地说:“跟你道歉。”
这话把秦肆都给听笑了,难道今天是国际道歉日吗?
早上在医院遇到个跟他道歉的,结果差点又把他气得?半死。这会儿刚回公司,又来个先捅了他一刀,然后跑来说道歉的。
女人真是个莫名其妙又善变的怪物!
“我看就不必了。”秦肆靠近椅子里,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你想达到的目的现在已经做到了,我懒得?再计较,你也别瞎折腾了。”
文悦榕也看着他,大概是已经习惯了他对她冷淡的态度,心里并没有?特别大的起伏:“你心里现在怎么想我的,我很?清楚。说实话,我也觉得?自己很?失败,这么?多年都感动不了你,也捂不热你的心。但?是我不后悔。”
她慢慢俯下身,双手撑在办公桌沿边,静静的看着秦肆的眼睛,像是许下了某个虔诚的承诺,对他情深意长道:“所以不管你认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你一天没有?结婚,我就会一直等下去。”
她说着,眼神坚定而笔直,是不甘,也是悲伤:“你们男人可以见一个爱一个,但?是我们女人不行,起码我不可以。也许我别的方面存在欠缺,但?是在感情这件事上,我比任何人都认真。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看清那些对你心怀叵测的女孩儿,然后发现我才是最适合你结婚的最佳人选。”
秦肆也不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深情又认真的告白了,每每遇到这种?情况,他都只是用沉默相对,因为拒绝根本就没用。
他也曾多次好说歹说的劝过文悦榕,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和心思,他是真不想耽误她,也是真觉得?她是个重感情的人。正是因为知道她非常执着,所以他才越发倍感压力,担心毁了她。
那次他因为喝了酒在酒店住了一晚,龚明擅作主张将时笑叫来了他的房间,后来他也没去查那天文悦榕她是怎么知道了这事儿,第二天一大早就打来电话质问。
于是他也就借这个由头想彻底打垮她对他抱有的那丝幻想,言辞也挺过分激烈。谁料到,不仅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事情还演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把自己都差点搭进去了。
只能说事不由人,他这辈子估计是跟这俩女人犯冲。
至于多余想要劝文悦榕放弃的话,他也已经说到自己都厌烦了。
面对她撞了南墙依然不愿回头的决心,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轻哼出一声气,祝愿她:“希望你能早日清醒,别一条路走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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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在放假回家之前,杜彦约时笑吃个饭,说想再聊聊工作的事情。
那几天天气也不太好,连续阴雨,气温持续着零度一下。他们坐在火锅店里,时笑望一眼窗外阴沉的夜空,心情也有?点松散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