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池袋（1 / 2）
与刚入学没多久、无事一身轻的三人组不同，夜蛾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办法陪他们继续留在池袋。确认他们有办法自己回学校后，他稍微嘱咐几句便离开了，临走前留下那只兔子玩偶，威胁五条悟不许再擅自挂断通讯。
结果真就等到了十一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群没有任何消散的迹象，反而越聚越多。在这里待了许久的三人组都有敏锐的感官，他们几乎在一瞬间就发现，临近十一点时，到达这里的人数突然激增起来。
灯火通明下，跨越各行各业的人们分散在四周，小孩、中学生、刚踏进职场的青年、围裙都还没来得及解开的中年妇女、拄着拐杖由家中小辈搀扶着坐在一边休息的老人，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在他们之间萦绕不停。
五条悟侧头，单手虚掩嘴唇小声问：“这是不良组织？”
“那这个不良组织一定离解散不远了。”夏油杰以同样的音量回答。
硝子赞同点头，接着又感叹道：“不过，来的人真多啊……”
确实很多。尽管以他们的眼力可以确定这些大部分是缺乏锻炼的普通人、并不是什么扮猪吃老虎的练家子，然而单凭人数来说，这个独色帮确实强到离谱。
硝子环视人群，突然拿胳膊碰了碰身旁的夏油杰。
“夏油，看那边。”
夏油杰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离他们不远的石柱旁，身穿浅蓝高中制服外套的少年站在东急手创馆的大门前，神情似乎有些紧张。
五条悟凑了过来，随即三人异口同声地道：“是老大。”
说完，他们俱是一怔，相互交流了下眼神后笑出了声。
这是因实力相当油然而生的默契感。
对夏油杰和硝子来说是新奇，而五条悟，则是将墨镜下的双眼弯成一对月牙。
“这些人从体内逸散出的咒力，都或多或少与他联系到了一起，”夏油杰用简短的话语讲清自己的发现，“还有那边，那位先生体内的咒力含量以普通人的平均水准来看，似乎太多了。”
“愤怒占比过重，而且身体素质很强悍，”硝子仔细打量一遍，随即道，“不，别看他。”
那家伙不只是强悍而已，那是怪物！
她话刚说完，夏油杰立刻会意收回了视线，顺手在这里放下一块[帐]。
几乎是同一秒，那位酒保打扮的金发男人双眼一凛，猎豹般的双目扫向他们。
没有人？
他困惑地挑高眉毛：我的感觉出错了？
“好强，但确实是普通人……”隔着[帐]，夏油杰摩挲着下巴道，“普通人能达到那种身体强度吗？这已经不算普通人了吧？”
硝子也陷入沉思：“比起他，我更好奇你是怎么想到用[帐]做这种事……嘛，不过挺好用的。”
“夜蛾老师讲的时候，我就想过它会不会还有其它更便利的用法。”夏油杰礼貌回答了自己的同窗。
“……”硝子表情复杂，“我果然没有看错。”
虽然跟着五条悟一起胡闹，但真的是彻头彻尾的优等生呢，这家伙。
五条悟没参与他们之间的对话。他取下墨镜，用六眼把那位年纪尚小却当上独色帮首领的乖巧少年和相貌英俊身形暗藏爆发力的金发酒保男全观察了一遍。
视线调转，又望了眼隐于人群深处的毛边黑外套男人，正好定格在他露出一抹莫测笑容的时候。
DOLLARS的首领龙之峰帝人跟池袋凶兽平和岛静雄，还有站在角落里纵观全局的折原临也……
哦，旁边还有来自俄罗斯的黑人雇佣兵赛门，和刚刚驱车赶来的门田四人组。
五条悟晃了晃脚尖，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兀地燃起一抹烦躁。
不对劲。
和我所经历的一切不同，这个世界非常不对劲。
给杰下诅咒这件事，我是不是太草率了？
他难得怀疑起自己，细微的迷茫感从内心悄然冒头。
我做错事了吗？
我会不会把它搞砸了？
恰在此时，一辆漆黑的本田车缓缓驰入太阳60街，最后停在东急手创馆前。
夏油杰率先发现它的到来，认真辨别起这辆车的车型。
“应该是本田的高端车型里程（Legend），”他不太确定地说，“我对车没有什么研究，但我父亲也很喜欢这款，给我看过很多遍它的实拍图。”
硝子也看了过去，正巧车门打开，身材高挑曼妙的冷美人从中踏出，细长的高跟哒一声敲击路面，仿佛清泉弹冷玉，令人精神一振。
“好漂亮，”仗着自己有[帐]的防护，硝子肆无忌惮地打量年轻女子的容貌，“很有气质，身边还跟着保镖。”
“诶，是吗。”夏油杰不太感兴趣地转移视线，望向四周。
硝子扬起柳眉，调笑他：“那可是位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哦，不多看几眼吗？”
我感觉你和五条更漂亮点，看你们两个就够了。
夏油杰耸了耸肩，回以一如既往翩然温润的笑容。
“不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是喜欢的类型就不看吗，正常男人都是想着美人越多越好吧，”硝子嘀咕着，示意他去看身旁的五条悟，“那边那位才是正常反应哦。”
只见五条悟睁大自己色泽璀璨的玻璃质蓝瞳，隔了那么远的距离，眼底竟然能清晰倒映出那位冷美人的身姿。
“我可以，但杰不行，”最爱捣乱的白发少年没有眨眼，嘴边弧度拉直，“我比她好看，杰看我就好。”
硝子愣在原地。
诶？等会儿，这种话是不是太越界了点？
夏油杰也被吓了一跳。虽然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但由当事人之一亲口说出来还是感觉有点微妙。
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罪魁祸首浑然不在意，抬头指着上方对两人说：“看，无头骑士！”
好幼稚。硝子一脸冷漠，给自己刚才大胆的想法划了个大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