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醋海翻波浪(1 / 2)
皆大欢喜,严咏春跟梁博俦去往云南,提了货之后由广东回福建,而严晶心则与五枚顺江直下,扬帆远遁。
等李巴山找了帮手回到巴水县时,得到的消息是严咏春带着她师父去追杀他了,有许多人看到她们乘船而去,气得李巴山只能望江空叹跳脚。
此时严晶心正在舟中一脸严肃地向五枚恳请:“师父,清廷怕什么我们就搞什么,他们要压制武学传承,我们何不布武天下。”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五枚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想法是如此的离经叛道,可她不得不承认严晶心的想法很的用,让汉人的脊梁都挺起来,身强体健的百姓多了,清廷又如何能作威作福。
好在五枚比严晶心理性多了,她想到的是难处:“布武天下可不容易,教徒弟练武可是要花很多功夫的,时间精力怕是少不了,即便我们二人竭尽所有,怕也是杯水车薪。”
严晶心有招啊,她神神秘秘地附在五枚耳边:“师父,您觉得我姐习武的进境快吗?”
五枚就事论事:“比之常速十倍有余,就算你是一下山就开始教导她,也很了不起。”
严晶心却得意地晃着脑袋呵呵一笑:“师父,我只用了三天。”
五枚又被严晶心给吓着了,这是什么神通?五枚压根不敢想,因为不可能做到。
严晶心不卖关子:“师父,将神打的法门结合在一起就行,刺三个后枕的穴位,然后趁着迷蒙劲教拳他们就能记住要决,最后让他们每一次都喝血酒请神上身。”
五枚眼都不眨地盯着严晶心看,严晶心却一本正经的点头,还把神打法门的关要都一笼统倒了出来。
五枚闭眼思量了许久,过了一会猛地睁开了眼,却还是摇头:“良莠不齐,又管教不过来,万一为害一方,那岂不是造孽?”
严晶心早有预案:“师父,我们不教李巴山他们也这么干,没有武艺,山贼盗匪横行百姓们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反而是有了制约这些恶人还会收敛一些。”
五枚还在犹豫,明显可以看到她脸上神情闪烁,严晶心又加大了剂量。
“师父,武学传承总在讲心性,可即便如此教出徒弟为非作歹的也不少,如果我们相信人心向善,那么总会有好的弟子去压制坏蛋,破除了敝帚自珍的问题,至少武学就能在普通人中传承下去,也不会再有少林内劲遗失之憾。”
这番话击中了五枚的心坎,她以拳击掌下了决心:“好,这一路去杭州我们可以试一试此法。”
严晶心还有更深的一层等着:“师父,武学是要交流才有进益的,咱们还可以借布武天下的机会融汇贯通各派武学,兴许又有新的发阐。”
这才是严晶心真正的目的,求学无门的痛苦,她是深切地体会了。
其实她不这么干以后也会有人干,武学就是这么流入民间的,要不然后世就更没有武学传承了。
区别只在于严晶心有更快更好的办法,而别人须要一拳一式身体力行。
功夫就守不住,秘不示人别人就没有办法获得了吗?只要有耐心,墙角总归会被刨倒。
如此反倒便宜了别有用心之人,因为他们的渠道、手段比普通人更多,锄头也更利。
与其让杨露禅那样热爱武学的人的遭遇阻挠,还不如大家一视同仁都能轻松得到。
说什么太容易得到了不珍惜,那就是一个借口,大家都轻松地学会一加一了,有人不珍惜非得说一加一等一或三吗?
以偏概全用特例来推常规,就是偷换概念,双标嘛,谁还不清楚。
不说武学,就是任何一门学问当年也是深藏富贵之家,是他们爱学问吗?不是,他们只是想垄断学问而已。
想想看学识的普及,当初那些门阀也一大堆歪理,看看后来有没有问题?
只是想压制愚民罢了,而广传天下正是破除这种压制的最好办法。
这个道理一说,五枚就坦然了,武学说一千道一万一样是学问,统治者从来都不愿意学问被广播,因为学问一旦种下去收获的就是砸向他们的果实。
唯有意识觉醒人人如龙天下才会太平,道理就跟大家都有核弹了世界大战就很难打起来一样。
严晶心此举既是为了搜罗各种武学并试验之,也是为了给清廷找不自在,就不信了,他们培植势力的速度还能快过回梦心法。
五枚与严晶心就这么一路玩着前往杭州,中途每到一个大一点的码头她们就上岸四处闲逛,既是歇息方便五枚疗伤,同时又物色美玉良才。
只要根骨还行,严晶心就挑一些行为举止善良的普通少年传授武功。
可进展也不顺利,在普通老百姓眼里也弄不明白武功是个啥,多数小孩还问功夫能吃吗。
别以为授人绝技就大单了,若不是五枚师太慈眉善目卖相好,严晶心还被当成人贩子来的。
后头严晶心学了个乖,把自己装扮起来,弄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样,也不道破身份,只说自己是方世玉。
这一次就不那么容易引起误会了,只是每一次她讲述自己的身份时五枚都会在旁边偷笑,这徒弟,以后怕是会让丈夫头疼得欲仙欲死。
以后不知道,现在败起家来就不得了,严晶心出手大方,教个徒弟还接济些银两,穷文富武,喝鸡血泡药浴也要有钱买呀!
当然这也是辩识人心的法门,贪婪的她们扭头就走了,老实本分的严晶心反倒要硬塞。
严晶心不缺钱,除了应急的十几根小黄鱼,从山贼那拿来的金银都在沿途换成了银票。
可每教个徒弟就给出去几十一百两,金山银山也能折腾干净。
严晶心有招,她还能搞点劫富济贫的勾当,不是要放风溜着李巴山嘛,她便以李巴山的名义到处作案,专挑达名称不好的达官贵人富户下手,后世的河南道台江炎皓有了同病相怜的难友,没准是他家祖上也不定。
李巴山在长江沿岸很快就声名鹊起,来无影去无踪的江洋大盗,能止小儿夜啼。
李巴山知道是严咏春干的,那些遭了贼的官老爷举人也在李巴山的情报网络触手范围内,第一时间就能知晓。
可他也无可奈何,因为严晶心做事很随机,根本防范不了,只知道严咏春大体的路径是一直顺江而下,那不用说终点肯定就是李巴山的老巢了。
扑空了几趟之后,李巴山明白过来,对方就是想累死他。
他也不追了,干脆放船直下,回杭州去等严咏春和五枚上门。
等着严晶心上门的还有魏溯难,他回到家还挺早,想着小魔女可能睡美容觉就没有吵扰严晶心。
而且严晶心也知道他今天回来,以她的风火劲铁定会杀上门来的,不如就等等吧,省得严叔叔整天提心吊胆像防贼一样。
可左等右等,严晶心是既不现身也不发消息,让魏溯难都不敢睡觉。
别不是又生气了吧?这会儿他又不敢发消息了,怕挨骂。
终于撑不住了,眼皮子打架魏溯难就在沙发上迷瞪起来。
昨晚长途,魏嘉新和贤慧轮流着开车,他们也没有休息不好,都去补觉了,暂时地将魏溯难忘在了脑后。
可他们一觉起来,发现魏溯难还在客厅的沙发那当磕头虫。
傻儿子哟,贤慧想起了十八岁时的魏嘉新,觉得父子俩还真的是一脉相承。
看来还得老娘出马,贤慧给严晶心去了条消息:“心心,我们到家了,你在哪?”
反应很及时:“啊!慧妈妈,我跟李老师在家补课呢,我爸又出差去了,李老师来了我得待候着呀。”
贤慧看了消息乐了,这妮子在替她老妈吃飞醋呢,李老师进李老师出的,还侍候,字里行间满是牢骚。
作为一直来往的老同学,李臻那点小心思谁还看不出来,不过李臻从不越线,贤慧除了替她婉惜也帮不上忙。
连话都不方便多嘴,荆桔比自己还明白,唉,劫数。
其实严晶心就是在应付李臻,但不管怎么说李臻还真就在严家。贤慧只得过去推了推魏溯难:“到床上去睡,严叔叔出差了,心心在补课,今天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