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番外二(1 / 2)
卢菲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经常看见母亲对着?一块玉出神。
她问过?很多次,每次得到的答案都一样:
“这是?你外祖父的印,他活着?的时候,是?咱们大荆最大的官。”
接着?就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说母亲是?如何?从高高在上?的官眷女,因为家境败落才?落入了卢家这个商户的院里。
无?论怎么说,最后总是?落回到同一句上?:
“菲儿,你要?争气。”
卢菲年少时不懂得什么叫争气,为了能让母亲偶尔展露笑?容,她总是?将做茶,插花这些商户家里用不上?的本事学到最好——
为了能让父亲多来她们主院里坐一坐,她还废了好大力气学了诗书。
再后来,卢菲及笄,这个争气的方?式变得十?分具体,那就是?嫁给卢家能巴结得上?的最高的官:
宁州太守庸南。
“可是?,可是?庸太守是?个鳏夫!他还有个原配正室留下的儿子!难道要?我一嫁过?去就做人?后母吗?”
她抵死不从地挣扎了好些时候,最后还是?败给了母亲失望的眼神。
“菲儿,难道你也要?让我伤心?吗?”
最后卢菲终于答应,去远远地看庸南一眼。
那天她甚至没有仔细梳妆,觉得这个苦哈哈的太守不值得她费这么多心?思,反正也不见面,就是?远远地瞧一眼。
总归是?办不成的事,浪费那个时间打扮什么呢?
她坐在酒楼的顶层往下望,等着?那人?从官署里走出来,然而直到快要?宵禁了,还是?没等到。
“回吧,”十?五岁的卢菲兴致缺缺:“回去告诉母亲,老天爷在上?头瞧着?,我和?这老男人?确实没缘分,这可怨不得我。”
就在她走出酒楼的同时——
对面官署中走出一个男人?,一手扶着?脖颈缓缓地转,另一手往下甩了甩,试图将挽着?的袖子抖下来。
他看起来太瘦,也太累了。
本来大家相安无?事,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然而要?怪就怪那个夏夜里一阵毫无?预兆的轻轻晚风——
将他官袍的两袖吹得鼓动?而起,略略松散的头发贴着?他脸颊浮动?,展露出此人?清隽文气的面容。
这平日里她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读书人?揉了揉眼睛,笑?了一下:
“小娘子,宵禁不回家,是?不是?想蹭我们宁州府衙的茶汤喝?”“嗤,穷书生。”卢家的嫡女大小姐哂笑?道:“便是?王宫大内的茶,你瞧我稀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