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坑他(1 / 2)
傅永没往深里想,他没惦记过谁,也不可能在梦里喊谁的名字,八成是杜北宸胡诌的。
那人惯会如此,见怪不怪。傅永掸了掸襕衫,脚踏晚风回自己的小院。杜小王爷待他不错,这院子举目一看,苔草茵茵,庭树葳蕤,室内古砚不染尘埃,芸窗换了新纱,处处清幽,令人怡然。
傅云城躺在廊下一把藤椅上发呆,他穿了件发旧的袍子,听见傅永进来,呸的一声吐掉了嘴里叼着的草根:“抠抠搜搜的,真不如沐王爷大方。”
傅永皱眉:“叔父。”
傅云城耷着眼皮子看了他一眼:“他打算给你叔父我一个什么官儿啊?王府管家?”
听说府中做管家的最有油水捞,他不打算回杜世麟给他安排的上清观去了,闲着也不是个事,没银子花,总得再琢磨个捞钱的去处。
傅永的心火从头窜到脚,他抬手摁在另一只胳臂的伤处:“叔父,王府的管家是津王爷从瞻州带过来的。”
“那你就不能跟他说说,让他打发走那人回瞻州,”傅云城异想天开地道:“放心,事儿成之后,叔父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大侄子。”
傅永没说话,三两步走过去,抬手,一个流星赶月的招式卸掉傅云城的髋骨:“叔父在床上躺几日静静心吧。”
傅云城连喊都没来得及喊就疼的一翻白眼,死狗一般晕过去了。
傅永冷冷看他一眼,朝屋中道:“傅青珏。”
傅青珏怕他,先探个头出来,一看傅云城瘫在那儿,顿时委屈大叫:“大哥你不要打我,我听你的话,听你的话……”
傅永把人拎过来,见他眼泪还没挤出来:“傅青玦,读书和习武,你选一样。”
老的他没辙,小的得管教,不然闲着总要给他找事。
傅青珏酝酿好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流就功成身退了:“大哥,我……我要练武。”
他上次浇了朱祁一泡尿,如今现世报,搬来人家眼皮子底下,不是送上门来让人家收拾吗,傅青玦不想被朱祁欺负的满地找牙。
傅永松开他:“嗯。”
“大哥?”傅青珏看着他,眸子闪亮:“我听说学武要拜师,去哪儿找师父?”
傅永想了一会儿:“府里不是有现成的人?”
朱祁。
傅青珏几乎杀猪般的嚎啕起来:“大哥你还是先杀了我吧。”
傅永听他嚎完:“要不然我给你找个先生读书认字?”
傅青珏噎了下,撇了撇嘴:“那还是习武吧。”
大不了多让朱祁打他几顿,傅青珏一咬牙,豁出去了。
安顿完一家子老小,傅永突然秀眉微皱,抬手捂住胸口,脸色苍白,脑中幻象澜翻,头痛欲裂,浑身似有一股邪气在窜,他的蛊毒发作了。
南玉正好从前院领东西回来,见状吓的魂飞魄散,怀里的一应细软用具往地上一扔,抹起眼泪:“公子,您怎么了?”
傅永忍着目眩站起身来:“不碍事,扶我去看看津王爷。”
他身上的蛊毒已经开始作祟,杜北宸的内力还不如他,不知会怎么个翻天覆地呢。
等他见了杜北宸,那人眉间覆霜,冷冷清清,除了一脸不悦外似乎没什么异状,傅永:“……”
敢情倒霉的就他一个。
傅永那个气,心道:杜北宸,要不是你,老子能被穆远缠上,早跑路了。这笔账,有你一半。
杜北宸被人暗骂,很应景地打了个喷嚏,神情愈发不悦,伺候在一旁的家仆不幸被迁怒,被他一脚踹翻几个:“滚滚滚,别在本王跟前碍眼。”
下人连滚带爬地散了,他这才不咸不淡地扫了傅永一眼:“有事?”
傅永一连运了好几遍真气才堪堪压住体内的蛊毒,他似乎明白蛊毒为何发作的这么快了,怒,是怒气带的:“臣的蛊毒方才发作了,臣来问问王爷……”
“本王无事。”杜北宸好似终于找点一点儿比傅永强的,脸色回暖几分,却是冷笑道:“阿永想看本王的笑话,想看本王是如何发疯的?”
本王偏不会让你如愿。
傅永:“……臣不敢。”
这回真不是。
杜北宸又干干笑了两声,近前一把扯住傅永的前襟:“阿永,你睡过女人吗?”
傅永:“……”
杜小王爷犯病了,只是症状和他不一样,这货直接疯了。
“男人呢?”杜北宸又来一句。
傅永忍无可忍,翻手移到他腕间,触及到的脉搏沉稳有力,不见一丝紊乱之象:“王爷为何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