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番外六（2 / 2）

“能跑到哪儿？”

“你的爸爸妈妈呢？”

小男孩儿顿了顿：“我只有妈妈，没有爸爸。”

小阿窈不说话了。

又从书包里翻出来几颗糖。小阿窈塞到小男孩儿手掌心里。保姆阿姨过来，把她抱走：“怎么随随便便和陌生人说话呀？”

小阿窈老老实实趴在阿姨的肩膀，朝后看。和小男孩儿偷偷挥了挥手。

小男孩儿动作僵硬，手掌心里攥着几块奶糖。

第三天，两个小孩都熟识了。小男孩儿会拿草叠蚂蚱，蚂蚱还能在地上蹦哒起来。阿窈被逗的咯咯笑，跟着他学。小男孩儿每天都来这儿等她，今天叠蚂蚱，明天叠花蝴蝶的。后来，阿窈问他：“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周…”小男孩儿顿了顿，脸上有些失落：“名字不重要的。我没有名字。”

看他不想说，阿窈也没有接着问。

她笑得很甜：“我叫林窈。我们以后就是朋友啦。”

说完，阿窈从小布包里拿出奶糖，递给男孩儿：“这个，给你吃。我正在换牙，吃不了太多。”

男孩儿声音僵硬：“谢谢。”

他编了一串草莓手链，给阿窈系上。慢吞吞的：“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很开心。”

阿窈笑：“我也很开心。”

“明天，你会等我吗。”

“会。”

回了家。小男孩儿兴高采烈的拿着糖，推开门。

他听见母亲哭泣的声音。

是父亲来了，还有父亲的儿子。

那个小孩儿畏缩着头脚，比他矮一个脑袋。

父亲说：“你让他跟我回家吧！他是我的儿子。我都坦白了，也给了你钱，你还要我怎么样！”

不，不是父亲。他配不上父亲这两个字。

母亲一直在哭。说不出话来。

小男孩儿冲进屋里，保护着母亲：“你走！你不是我爸爸，我不想看见你！”

男人一愣：“你！”

小男孩儿扑上去，恶狠狠咬住男人的手腕，出血了。母亲在身后呼唤他的名字。

男人走了。

母亲搂着他，身上颤抖：“我可怜的孩子…”

小男孩儿没哭。他要坚强。手里攥着的奶糖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

“妈妈。没事。我们不可怜。”

第二天，母亲生病了，小男孩儿没去原来的巷子口。为了照顾妈妈。

第三天，小男孩儿再去，已经没有小女孩儿了。

第四天，第五天。

第六天，下雨了。小男孩儿站在街角，手里攥着一颗已经硬了的奶糖。

第七天，小女孩儿没来。

小男孩儿盯着街角，有些失神：“我的名字…我叫沈凛程…”

阿窈回了家，第二天，是穿着她最喜欢的红裙子去的。她站在路边，等待着她的朋友。她才五岁，小小的一只，长的可爱。后来，有两个陌生的叔叔带走了她。

那天之后，她就忘记了。

忘记了，街角还有个小男孩儿，攥着她给的糖，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