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午夜梦回（1 / 2）
伴随这话，严穆当即脑海浮现出活灵活现的表情包—弯腰成九十度的小人儿，左右两边那硕大鲜红的字体，还带闪光特效的，特别的谄媚极其的谄媚……若是把脑袋替换成颜昭的，那就是惊悚了。
于是乎，严穆直接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听着嘟嘟的声音，颜昭回想着自己先前说了什么话，取下了蓝牙耳机，垂眸的动作遮掩住了唇边的笑意。
而后握着的方向盘的手也紧了紧，颜昭将原本疾驰的车速从最高限速转到了最低的限速，行驶了一会，朝高速服务站而去。
跟着颜昭后头的保镖们见状，带着浓浓的惊骇，立马朝边跟随边朝康董汇报。要知道，他们这叛逆的独苗太子爷除非因为律师的职业要求出差到B城，会乘坐飞机高铁等交通工具，其他时候，是直接自己上演高速飞车。
不要命的架势。
但都控制在律法规定的范围内。为了这事，他们康董也跟着自学律法，就为知己知彼！
“康董，昭少爷他停车……停车休息了。”
“休息了？”康董接到这电话，颇为惊讶，“你确定那是昭昭？那臭小子哪一次这么乖顺？而且这回还是因为男男生子一事，他能够心平气和？吃错药了还是没睡醒还是憋着什么大招？想趁着二十八岁之前狂野一回，放飞自我？”
汇报的保镖：“…………康董，我觉得昭少爷是一个自律的人，他应该是达到了疲劳驾驶的上限，所以休……”
保镖还没说完，就被同伴拍了两下手，示意他看过去。
顺着人所指的方向一看，汇报的保镖不受控制的倒抽了口气，“康……康董，昭少爷对着手机在笑。这……这应该放飞自我了。”
远在B城的康董闻言，气得吹胡子瞪眼，“赶紧视频传过来。心理分析师呢，难道又没跟着？”
保镖闻言，黯然垂眸，“临出发前，让昭少发现了。说跟着，就把我们都报警抓了，让我们接法院的传单。”
康董：“这怎么愈发不要脸？破律师！都成讼棍了！”
保镖：“…………”
不敢掺和爷孙两之间的矛盾，保镖尽职尽责汇报完之后，依旧小心翼翼的跟随颜昭。待护送进B城后，原本恍惚的神色愈发恍惚了起来，左右互相确定着，“真乖乖，规规矩矩啊！”
“中途还各种休息！”
“还给我们送水送喝，像极了传说中温柔绅士的颜律师。”
“…………”
被称赞不觉的颜昭休憩过后，小心翼翼的将康恩医药有关男男生子的研究全都翻阅了一遍。一时间也不知晓自己该用何种心情来面对满屋子的证明文件，颜昭下意识的靠在了天台栏杆边，吹风纳凉。
他也的确有创伤应激综合症，在幼年看着妈妈恍若偏飞的蝴蝶一跃而下后，便爱上了天台。
俯瞰一切，都恍若蝼蚁一般。
正闭眸迎着耳畔呼啸的风，忽然间听得楼梯口响起的脚步声，颜昭眼眸缓缓睁开，侧眸看了眼来人，神色淡淡的唤了一句，“外公。”
喊完这一声，不见有任何的回复，四周依旧静的只有风刮过的声音。颜昭垂了垂眸子，有些不敢在抬眸，去细细分辨人此刻的表情。
再去期待太多，他也更改不了依旧执念往下纵身一跃的母亲。
反正……
幼年的一幕正要拼凑成完整的一幅画，颜昭忽然间身形一僵，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过去。
紧接着，就见来者依旧嘴唇微微一动，又吹了一声口哨。
颜昭：“…………”
康董看着人惊骇的模样，失笑得再吹了一句，而后神色淡淡的看着依靠在栏杆上，横跨侧坐着，还一条腿往外垂着的颜昭，眼眸带着些鄙夷，“我这些年养条狗，都懂常回家看看！你一个律师，不知道这已经是法律明文规定了吗？一回来，你就上天台！”
听着毫不客气的斥责，颜昭原先拼凑的画面被击溃，紧绷的神经猛地松了松，定定的看向康董，再一次开口唤了一句，“外公。”
听到这话，康董不易察觉地轻轻吐出了一口气，抬手摩挲着手腕上的紫檀木手串。感觉自己都能够嗅着那紫檀木那千年岁月留下的味道，那是老而弥坚的特有味道。就像他！经历数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依旧能够坚持住！
“怎么又想着思考人生？”康董神色淡淡，一步步朝栏杆靠近，抬手撑在栏杆上，垂眸俯瞰，问道：“觉得人生迷茫了？”
“没有。”
“没有得这么理直气壮？”康董皱起了眉头，“你难道不是觉得这研究违背人伦人性？”
“外公。”颜昭食指竖到唇边，压低了声音，“嘘！听！”
“听什么？”
“听我说。”
康董定定的看了眼颜昭，“你好像是不太对，要放飞自我了？”
“我们都是天才，世间少有。”
康董下意识的摩挲着紫檀木手串，“你在交代遗言？”
“区别在于您是真天才，而我是被创造出来的，对吗？”颜昭说得很平静，仿若在背法条一般，一板一眼，没有多余的神色，“我亲爸是谁，你们不说，我自己验一个DNA还是容易的。”
“你……”康董回过神，拧着眉，“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大哥憨厚老实的不像我爸的种，为了帮他怼二哥，我揪了我爸的头发，一口气做了所有兄弟姐妹的DNA检测。”
康董闻言，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你在哪里能做？”
“学校！”
“嘘，不要生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您应该开心。”颜昭又竖起食指，轻轻喃喃了一声，“听。”
“你还有什么，一口气说。”康董面无表情道：“不会入伍参军，拼命入特种兵，是为了想要调查吧？”
“那倒没有，我对亲爸是谁不感兴趣，我妈既然不要我，当着我的面跳了，你也不可能希冀我多么希冀母爱。”颜昭道：“我只是想用国家机器检查我自己。感觉自己聪明的不像人。”
“你怎么忽然这么不要脸？”康董不可置信的看向颜昭，目光如炬，带着些岁月历练的眼眸无比深邃。
一眼望过来，好似被海水裹挟到了深海之中，入目虽然璀璨斑斓，有无数奇妙的海洋动物，可未知的深邃却让人打心眼里有些发慌。颜昭迎着这视线，眸光闪了闪，往后在墙面上一靠，深深叹口气，“您知道，我喜欢跟小孩子在一起玩。因为他们傻乎乎的。每一个小天使的诞生，都是符合生物学的。可忽然被告知，可以被人为创造改变。这人太厉害了，对于自然，似乎没了敬畏之情。”一下子出现两个不被既定的科学所认可之事，不惶然也是有些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