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尘埃落定（1 / 2）
明兮在电梯口与谢熹狭路相逢。没有任何废话,二人交战。
“区区一具人类身体怎么可能会对我造成影响。”谢熹抬臂格挡接住明兮的高踢,他讥讽道：“你在挠痒痒么。”
“是不是挠痒痒,你品品。”明兮嘴角勾起,她身躯柔软,避开谢熹侧身反击,不知什么时候她手里多了一种东西。明兮将那玩意扔在地上，谢熹一见那新鲜物什,有之前被袭击的事情在，他心里愈发警惕。连忙退了几步。
但那东西放射出来的电流仿佛一拥而出的水流,不停蔓延，没过谢熹的脚背。
谢熹的皮肤表层被电流电得焦黑,露出几根银色的钢筋。
明兮见这么做有效,便趁势追击。
谢熹连栽两下,愈发愤怒,手指指尖被漆黑的枪口代替，对着明兮，他几乎不留余地。
真是个怪物。那黑洞洞的枪口一个不小心就能要了她的命，明兮赤手空拳打不过这个带武器的，连连闪避。
“你逃不掉的。”谢熹站在原地，枪口旋向毫无返还余地的明兮,子弹不一会便将明兮身后的墙打成筛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明兮只觉得那段时间十分漫长难忍，她气喘吁吁，反应的速度慢了下来。
明兮折返回头,躲进复杂的地下建筑，和谢熹打起游击战。
在各种设备里穿梭，谢熹不紧不慢的寻找着逃走的小猫咪，嘴上不停刺激明兮的情绪，想让她露出马脚：“就算你拿回安吉儿也有什么意义，上头已经和世界树达成共识，没有人帮你。”
“没有人帮我，那就证明了，你也是孤立无援的！”
谢熹一怔。明兮从他身后冲出，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向谢熹。手里感觉像扎进了铁泥里，越过人造肌肤，匕首卡在钢铁器官缝隙之间。
谢熹侧头盯着袭击他的人，眸子泛红，愤怒的情绪瞬间将他的眼睛填满。
明兮抓住机会将脚抬起踹向那匕首。那匕首狠狠扎在谢熹机器组织之内。
谢熹只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变迟钝，手里的弹药精度延迟过大，似乎一切都朝他想的方向逐渐走远。
谢熹又想起在三号世界的时候，那个明兮下手狠厉，逼得他走投无路的样子。
谢熹眸子微沉，这本该是他应得的，P&S的命运就该由他控制。谢熹喊来别松，按下警报。
原本应付谢熹已经够呛了。这下别松也来了，那个嗜杀的疯子出手招招往明兮命门上打。
最可怕的是，他还没用武器。
明兮心中浮起一层凉意，不知不觉，浑身已经疼得厉害。
“多叫两个人而已。”明兮将口腔里的血沫咽进肚子，局面再次倾倒性偏向谢熹。
“没错，我也多杀一个人而已。”别松嘴角带笑，“跟你讲个故事怎么样。这是一个关于收藏癖的故事。”
明兮浑身都是疼得，她扶着墙站起来，膝盖因为疲劳过度一阵一阵的发软。
“我这个人吧，天生就喜欢杀人。”别松高大的身形放在明兮面前，她被黑影笼罩。那张平平无奇，毫无记忆点的脸十分适合犯案。“以前我就喜欢看武侠小说，特别是那种主角被反派灭门的情节，血涂在墙上，如果我是反派那该多爽。”他的眼球满布血丝，浑浊的眼球带着见血的渴望，他注意到了明兮手上的戒指。
“我的收藏品里，还没有过戒指。”别松目光发寒，这张充满戾气的脸阴森的笑了起来，宽大的手掌伸向明兮。
休想！明兮抓住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别松吃了痛，立刻暴跳如雷，一脚踹向明兮的小腹，明兮砸在墙上，疼得脸都扭曲在一起，肚子就像毒蛇啃食一般，别松抓起明兮的手臂，将她提起，夺走她手上的戒指。
但这还不够，对于一个嗜血的人来说，没有把这姣好的女人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他就不会满足。
别松掐住了那粉妆玉砌的天鹅颈，明兮皮肤白的那血管清晰可见。
明兮负隅反抗，指甲掐进对方肉里，捏住她脖子的手却一刻不松。呼吸道被卡住，从脖子开始，酸痛发胀的感觉从脖子蔓延。缺氧的感觉十分难受，心跳加速在预示着这具身体的状态已经挂起红灯。
明兮意识变得模糊。
明兮已经感受不到嘴里血液像铁锈一般的滋味，据说人死亡的过程中，人的五感会渐渐消失。
那万一她真的要死了，她能不能再见见文初筠。
这念头一闪而过，掐着她脖子的手松动了。
......
齐国一已经在P&S做保安做了十年了。
前段时间，公司里进行了大清洗，似乎日常谈论说喜欢明总的人都被炒鱿鱼了。而他们这批不喜欢谈论高层，不发表意见不站队的人反而留了下来。
留下来之后呢，很多人进行了职位调整。齐国一的保安队也不例外。他们这批保安队里，年轻的因为爱慕明总都被辞光了。所以保安队队长的头衔便落在了他一个中年大叔的头上。
当上队长后，他被安排和一群生面孔一起管理地下。并不是因为他齐国一有多强，只是那群生面孔需要一个了解公司的人带他们熟悉这片区域。
齐国一以为，管地下和管地上没有什么差别。
没心没肺的他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和他想的一样，那群生面孔熟悉地下的时候，他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起码齐国一觉得自己的话已经不好使了。但他没有因此被调离岗位，而是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的活动。
直到今天，他巡逻的时候看到新上位的谢总和以前的明总打起来了，身为小兵小卒，大人物不管吵架还是打架都与他无关。他只需要安守本分就可以了。
齐国一躲在暗处，紧张的看着整个过程，虽然明总有那么一小段时间压制了谢总，但是大多数时间里，都是谢总在压制着她。而这种你来我往的状况，在技术部部长别松的到来之后，成直线压倒趋势。
最令齐国一感到震惊的是，明总失去反抗能力之后，别松并不打算放过她。
别松想杀了明总。
在这个时候，齐国一真正的慌了。是冲上去救人还是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齐国一难以抉择。袖手旁观是这座公司底层里最普遍的存在。可齐国一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问：谁在他心目中的重量比较足。谢熹将他往底层拉了上来，工资地位上涨，是这十年来，齐国一难以置信的提拔。按理来说，谢熹是他的大恩人。
齐国一的脚松动了，他转身，眼角再一次落在明兮那张痛苦挣扎的脸上。
齐国一想明兮那张温和的脸。每天早上，天才刚亮，明兮便迎着朝阳走进公司，走过保安亭，对着他和另一个同事挥挥手，日复一日的对他们说着早安。
那个时候，齐国一只觉得明总是一个温和的领导。
对明总的印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是某天夜里，还在感冒的他被深秋之中被冷风勾起喷嚏，安静的公司大门回荡着他声音。眼角瞥见不远处被他突兀的“阿嚏”声吓了一跳的明总。
他们互相愣了片刻。齐国一记得，寒风中，明兮对他说：“齐大哥，你感冒了吗？”
齐国一一怔：“您知道我的名字。”
明兮笨拙的勾起笑容：“当然啦，这座大楼里所有人的名字我都记得，当然也包括你，齐国一。”
齐国一还记得，第二天，明总就派人送来了感冒冲剂。没把跟在他身边的小年轻给羡慕坏，纷纷嚷着自己也要感冒。
一个温和的领导随处可见，可是，一个细致到能和所有人打成一团的总裁，去哪里找得到。
那个回忆成功的将脑海里的声音坚定，他们大喊着，去救明总！齐国一便冲了上去，手里的警棍狠狠砸在别松的身后，他大喊：“明总快走！”
明兮猛然睁开眼睛，竭尽全力往别松命门踹去。
就在此时，四周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四面八方的大门缓慢下降，所有通道，从大门到任何一个窗口全部被封锁。
安吉儿的身影出现在明兮身边，谢熹胸有成竹的面容还没来得及挂上笑，便看到安吉儿围着明兮转了一圈，兴奋的抱住明兮的脸颊：“明姐姐，我回来了。”
门外一辆辆的警车赶来，但无一例外全部被堵在外面。有人拿着喇叭对里面孜孜不倦的喊道：“闯进公司的歹徒，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别白费力气了，老蔡。”姚听雪从黑色轿车里下来，“他们听不见。”
蔡警官：“听不见也要想办法进去，总不能让歹徒在里面为所欲为吧。”
姚听雪望着那座大楼：“等门开了，还真说不准谁才是歹徒了，反正闲着也是没事，给你看看我朋友给我的收集的，关于别松杀人的证据。”
地下。
后来赶上的文初筠扶起明兮：“明兮兮你怎么样了？”“没事。”明兮看向谢熹和别松，“在这里的全部P&S和世界树的人，是时候清理门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