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番外二(1 / 2)
对于傅老爷子的生日宴,傅家必然是少不了一番操办。
虽然原本之前每年生日的时候排场都不小,但兴许是觉得?今年是八十?大寿,不能向?往常一样俗套。
所以在提前数月的商讨之后,傅家最终将宴会地点定在了一艘豪华游轮上。
但像这种宴会,无论以什么作?为噱头,最后都是万变不离其宗,都会变成豪门世家间互相交换资源,打?听风向?的交流会。
当然也有不少娱乐圈内的明星早早打?听好风向?,托关?系求人带自己进去蹭个场子,仿佛踏进了这个会场,四舍五入就像踏进了上流圈一样。
傅知焕作?为傅家二少爷,又是今年才刚刚从江城回来同家里打?破僵硬的关?系,所以早早地就被傅老爷子喊走去谈心?,暂时也顾不上照顾她。
温阮倒觉得?无所谓,端着杯子在大厅里晃悠一圈,然后站在了那群固定不变的八卦姐妹天团后面偷听。
自从她和傅知焕订婚后,或许是顾忌两家背后的势力,潼市内关?于自己的故事逐渐少了起来,到现在为止,也没几个人敢再去添油加醋地编造些什么。
所以,这群人也非常自然地转移了自己的讨论对象——
“安许吟也来了?”
“你说这安家脸皮也真是厚,之前还想着从温阮手上抢人,现在还眼巴巴地跑过来参加傅老爷子的生日宴,也不怕别人笑话。”
温阮耷拉着眼皮,喝了口红酒,转身?准备离开,看上去有些兴致缺缺,对这件事情完全不感?兴趣。
然而就在这时,有个带着些嘲讽的女声补了句:
“这就脸皮厚了?还有更厚脸皮的事情你不知道呢。”
“什么事?”
“你知道安家这段时间看上了谁吗?”
“谁?”
“谢厌迟。”
温阮脚一崴,差点没把高跟鞋给踩断。
十?分钟后,在温阮从人堆里成功找到谢厌迟的时候,才知道那伙叽叽喳喳的小麻雀说的还真不是假话。
谢厌迟懒洋洋地倚在桌子侧边,手中捏这个高脚杯,食指指腹抵着杯壁,慢悠悠地晃着杯中那点残余的红酒。
他眼底带着些笑,浑身?上下泛着股散漫的劲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对面人的话。
安先生带着安许吟就站在谢厌迟面前,拿捏着一副让温阮感?到似曾相识的笑脸,正在滔滔不绝地说这些什么。
虽然隔着许远,听不清他们的聊天内容,但温阮还是能猜的有些八九不离十?。
她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朝着几人的方向?走去。
走近了些,对话声也变得?逐渐清晰。
“那小迟什么时候有时间,叔叔一直想请你单独吃顿饭。”
“我看看啊,”谢厌迟低笑了声,掏出手机用拇指扒拉了几下屏幕,然后轻嘶一声,放慢语调,“这就有点麻烦了,最近不太行。我明天得?看场模特秀,晚上要和Shirley吃顿饭,后天早上吧约好了和Judy去打?高尔夫。看来就只能大后天——”
说到这,他想了下,笑着自顾自打?断:“哦不行,大后天Lily的新戏就要拍了,我答应人家得?去看望看望。”
“……”安先生沉默了许久,唇角动了动。
谢厌迟似乎是猜到他要说什么,直起身?,语气里带着些吊儿郎当:“您也知道,小姑娘太难哄,答应了的事情总不能反悔。”
然后半眯着眼,笑嘻嘻地朝一旁的安许吟稍昂了下下巴:“您说对吧,安小姐?”
温阮看着安先生愈加僵硬的表情,以及扯着安许吟离开的背影,一时之间有些心?疼。
你说这看上谁不好,怎么就看上了谢厌迟这个祖宗。
谢厌迟食指指尖敲了敲酒杯,没回头,只是拔高音量慢条斯理地说了句:“人都走了,还在后面看个什么劲?”
“…”温阮走到谢厌迟跟前,戳了戳他的肩膀,调笑道:“你还真就和你那些什么JudyLilyAnnie去吃饭啊?也不怕舅舅活剥了你。”
“哪能啊。”
谢厌迟挑了个独立小沙发坐下,没骨头似的窝进去,笑了声:“随便?找个借口而已,这么些天唯一的娱乐活动,就约了老张他们几个斗地主。”
温阮当然知道谢厌迟只是随口胡诌的一个理由,她叹了口气,在他面前坐下:“你就这么随便?一搪塞,估计不知道被多少人给听去了。明天被人胡编乱造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得?给你编几条桃色新闻出来。”
“这倒也无所谓,”谢厌迟直起身?,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眼尾带着些懒洋洋的笑意,“反正我这破名声,也值不了几个钱。”
温阮识趣地不再提这茬:“东西带来了吗?”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谢厌迟语气里含着笑,“昨晚就帮你把户口本给顺出来了,现在放在车上,等宴会结束了给你。”
温阮放下心?,但随即似乎又想到什么,将眉一横:“我可提醒你了,绝对不能把我今天领证的事情告诉我爸妈!”
“知道知道,您不都花钱堵我口了?买卖得?讲诚信嘛,”谢厌迟敷衍地点了下头,随口问了句:“不过你瞒着你爸妈干什么?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拦着你。”
“……不是拦着我的事。”
温阮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如果被她和傅知焕的爸妈知道今天领证的事,肯定少不了一番大张旗鼓。
之前两家人聚餐的时候,这两对讲究仪式感?的父母,就对领证这个环节表明了极高的关?注。
比如说:
“你说两个人在一起,领证得?是多么庄重的一件事,肯定不能照一拍印章一盖本一拿就算了。”
“对啊,我觉得?我们可以安排一辆花车。不,一排花车,一路送他们到民?政局,然后红毯一铺,无人机在上面转着撒花。”
温阮想象了下那个画面,觉得?有点痛苦。
她怕自己证还没领到,转头就会因?为扰乱社?会秩序被关?进局子。
所以两人昨晚商议后,决定领完证后再报告,把这群家长的奇思妙想都扼杀在摇篮里。
温阮坐在民?政局的大厅,整个人没骨头似的靠在长椅上,一边百无聊赖地玩着开心?消消乐等着正在停车的傅知焕,一边竖起耳朵偷听着旁边人的动静。
民?政局是个挺神奇的地方,离婚和结婚的人都排队坐在这。
大多数是来离婚的一看就知道,一对夫妻跟仇人似的坐在椅子两侧,端着胳膊脸色阴沉,宛如一触即发。
“丑话说在前头,孩子得?归我,我可不能让我家没了后。”
“孩子归你?”坐在侧面的一位中年女人陡然拔高了音调,扬起胳膊气势汹汹地直接一巴掌扇过去,“你倒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结婚五年你有一份正经工作?吗?你养孩子,你这种废物?拿什么养孩子?”
男人心?虚是觉得?失了面子,一拍扶手站起身?,伸出手就要去掐那女人的脖子:“你别给老子欺人太甚!娶你的时候没少花彩礼钱!”
周围嘘声一片,立刻有工作?人员上前将两人劝开,但看他们脸上的表情,恐怕是对这些画面早已见惯不惊。
温阮叹了口气,没抬眼,拇指轻轻一滑,消除了最后一个方块。
虽然她没怎么接过离婚方面的诉讼,不过倒也接触过不少相关?案例。
夫妻之间从热恋情人走到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这种地步,倒也挺常见。“天啊,honey,怎么会有这种不争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