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七杀(十六)(2 / 2)
沈珩摸摸鼻子跟思遥一块儿回了房间,踢了他一脚:“再笑头给你锤下来。”
思遥咳了一声,主动拉了几个椅子拼了一拼:“前辈,您睡床吧,我凑活一下就行。”
“尊老爱幼,好孩子。”沈珩含糊的夸了句。
思遥心道:前辈为了清除鬼新娘,竟愿意扮作新娘牺牲至此,简直让人敬佩至极。
沈珩不知道思遥在心里又把他捧高了一个层次,但看他还有点良心,从包里摸了个小瓶子出来,滴了几滴在地上。
很快,单纯的思遥就失去了意识,沈珩对着他脑门拍了一下:“你比那个废物靠谱多了,今天奖励你睡床。”
说着把他拎到床上睡了,自己则走到那椅子堆上盘腿坐着。
沈珩取出传信石,想了想隔壁的夏清,有点不放心的把兰朵从扇子里喊出来放风。
“你不是喜欢他吗,干嘛还防着他。”兰朵啃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鸡腿,嘟嘟囔囔的噘嘴。
“等等,你在哪儿吃呢,别弄得扇子都是油,不好洗。”沈珩大惊,连忙检查了下扇骨,发现上面真的开始沁油了。
沈珩觉得自己脑门一黑,低低的嗯了一声,抬起手。
“你这个……嘶……”半晌停了下来,到底也没打下去,极轻的在她脑门弹了一下:“小畜生。”
兰朵略略略了几声,狠狠的咬了一口噗呲冒油的酥鸡腿,含糊着问:“你防着他的事儿,他知道吗?知道你这么不要脸吗?一边想着泡人家一边还设计人家。”
沈珩按住她脑门,往门外的方向一转:“小孩子不懂,大人的感情哪有纯粹的,只要两心相许的那是小孩儿,你师父几岁了,还搞那个。”
“那你利用他的事情,万一他知道了呢?”兰朵挤到椅子堆上,和沈珩肩并肩坐着,脸上的表情是满满的嫌弃:“你又打不过他。”
“……放屁,你师父那么强。”沈珩踢了她一脚,但兰朵现在是个虚体,一脚踢空的同时反而把自己从椅子上撅过去。
兰朵咬着鸡腿哈哈哈的笑了半天,发觉师父的表情阴下来了,才扁扁嘴:“好嘛不笑了。”
沈珩摸出布巾擦了半天扇子,一闻还是一股炸鸡腿味儿,皱着眉直接扔水盆里泡着了。
“师父,你什么时候帮我找回记忆?”兰朵突然问。
沈珩手里的传信石立刻被捏碎了一块儿,碎了一个小边角,有点割手。
“我这不是一直在帮你找吗,哎不对我说你是不是早恋了?”沈珩打量了她半晌,忽然转头看了一眼沉睡的思遥,骂了声操:“别是这个棒槌吧。”
兰朵除了他,可没遇见什么异性,好好养的小白菜,就这么……
“……师父我怀疑你有病。”兰朵一根鸡骨头扔下来,没敢砸他脑门往左一偏正好砸到他脚边,在沈珩发怒之前,飘然溜走了。
沈珩对着兰朵的背影呲了呲牙,一脸凶残的又骂了声小畜生,低头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眼底有一丝笑意闪过,很快又沉了下去,比夏清看着还要冷漠几分。
半晌,沈珩咬了下手指,滴了滴血在传信石上,很快挽息的脸便出现在了石头上。
“查到没?”
挽息撑着脑袋靠近传信石:“你对自家教派稍微有点信心能死吗?”
“……”
“如果我们的人查到的事情准确,孙家的灭门案多半是莫厌干的。”挽息托着下巴,说。
“什么东西?”沈珩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蹦下去。
这怎么又扯出个莫厌,沈珩揉揉被撞疼的膝盖,膝盖疼的想这个小变态比魔尊要可怕多了啊。
挽息不忍直视的看了眼自家脑残教主,表情扭曲了下,半天才调回正常的语气:“张老爷原名张锦彧,名落孙山之后觉得无颜再见义兄就跳崖自尽了,结果被曲辄手底下一个小乌鸦精夺舍而生。
回到幽城之后不久,张孙两家结亲,但张耀宗失踪,新娘也死了,他开始借机广行善事。表面看着修桥铺路,其实是利用那些人寻找铸魂石的消息。”
沈珩沉吟了下,慢慢在脑子里回忆了半天,夺舍而生那几本就是魔族的人了,莫厌现在也差不多是魔族分支。
既然是一个窝里的魔族,怎么又来这一出?
内讧了?
“与虎谋皮还不让老虎把自己啃了的,莫厌也算是个人才。”沈珩笑了声,其中不无欣赏。
挽息长长的嗯了声,记不清的翻了翻面前的纸,媚眼斜挑,一目十行的略过。
“别繁舍虽然出自魔界,但到底不是莫厌自己创立的,他也不是魔族之人,他虽然视之为心血为宝,但魔尊在他眼里也就是个有脑子有能力可以合作的活棒槌。”
“噗。”
挽息抬眼:“严肃点。”
沈珩哦了声:“挽息大人您继续,小的闭嘴。”
“呸,你就可劲儿涮我。”挽息笑着啐了他一口,又道:“莫厌这个人……唔。”
随着消下去的声音,挽息脸色一转,清了清嗓子学着莫厌的语气,手掌向上屈指成抓又突然用力一抓:“呵,灭你孙家怎么了,区区几十个人,我还嫌你人少杀的不过瘾呢。”
眼波一沉,一向柔媚如烈火的挽息,眼睛里跟藏了毒蛇獠牙一样,下一秒就能喷出一团毒液。
挽息演技独得沈珩真传,装莫厌装的惟妙惟肖,除了那些话说在她嘴里没有理所应当的阴狠,反而多了些柔媚勾引之外。
非常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