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1 / 2）

审讯室里，黑蓝色的玻璃隔绝出一片狭窄的空间，徐敏安静的坐在位置上，似乎为了符合被审讯的氛围，她脸色惶恐，但为了更符合她不服的气质，她挺直腰板，毫无畏惧的，看着对面的警察。

做对面的警察叫周韵明，个子很高，单就坐着，都比徐敏高处大半个头。是个刚过二十五多的青年男子，满脸正气又不失痞味儿，半架着腿，卸了警帽，侧头审问徐敏。

“姓名。”

“徐敏。”

周韵明手上的笔，在白白的纸上留下龙飞凤舞的字。他继续问：“研一的？”

“嗯。”

“汤明失踪的事情，你知道吗？”

徐敏抗拒回答，又畏惧“官威”，更是对周韵明眼神里的怀疑，耿耿于心：“我是现当代文学研究生，家里家里算不上有钱但也不缺钱，所以不要指望把图财的名头安我身上。还有，我和汤明非亲非故，他爱去哪里飞哪里，你们找上我，怕是有毒吧。”

对于徐敏咄咄逼人的质问，周韵明不怒，反而露出良好警察的灿烂笑容：“我们警察也不是随便抓人的，凡事都讲个证据。而且呢，咱们请徐小姐过来，也就了解了解事情，徐小姐就当是热心市民帮个忙。”

这样的说法，让徐敏莫名找到沾沾自喜的理由，挺直了腰板：“好，那警察同志继续问吧，我这个热心市民很愿意帮忙。”

周韵明活生生把脏话堵进肚子里，露出明晃晃的白牙，笑容灿烂：“是这样子的。在校区附近发现一具尸体，那具尸体初步认证，是汤明。”

周韵明说的缓慢，警觉敏锐的目光深深的看着徐敏，企图窃取她所有的思想，但又矛盾的，他的目光还没有深刻到刺眼。

徐敏目瞪口呆：“真的是他？”

周韵明审句度字，不放过任何可疑点：“哦？什么叫真是他？咱们警方对这件事保密程度还是挺大的，徐小姐这话，倒是有点令人多心了。”

徐敏实话实说：“这真和我没关系。讲真的，警察同志，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封锁再厉害，也抵不过一张嘴。那具尸体的事儿，学校里早传开了，很多人都怀疑是汤明。”

“就因为汤明失踪了，就怀疑是他？”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徐敏对他这话不以为然，也深透不了他的深层意思，为了更加的符合“热心市民”的美称，徐敏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汤明也不知道这大半年撞了什么邪，神神叨叨的，还一天到晚打电话给我。我知道，警察同志找到我，大概是查了他手机里面的最近通话记录。”

“真聪明。”周韵明飞快的记录证词，还不忘口头奖励：“汤明打电话给你的原因，是因为什么。”

徐敏沉默不语，眼睛眯着桌子，转动了眼睛，然后得意又志在必得的开口：“我就是个媒介。汤明他呢，就是想找个人，那个人这大半年都不在学校，没想到她一回来，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还真是蹊跷。”

当警察的，从来都不相信巧合蹊跷，所有的事情都存在目的，任何的举动都带有方向。周韵明抬头看了眼她：“谁。”

“宋眠。”徐敏笑得无害：“我室友。她回来的那天，我把她的电话给了汤明，想来这些天，他们两个人应该会接触或见面的，我想，警察同志可以把她叫来审问审问。”

“大致情况我们了解了。”周韵明把记录本一合：“如果有其他情况，可能咱们还会请徐小姐来一趟。”

徐敏从椅子上站起来，语气暧昧：“那要留个电话吗？”

周韵明脸色冷漠，无视徐敏，自顾自的翻看记录本上的证词，脸色冷漠：“好。把电话留给外头小陈同志吧……然后让找小陈同志留个手印和头发丝儿吧。”

徐敏失望，白了他一眼，打开门，大步离开。审讯室乍然安静，周韵明又用力合上了记录本，身体往后用力一躺，扎扎实实的靠上椅背。粗壮的手臂遮住了眼睛，他把徐敏的话和现场报告，进行有条理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