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2 / 2）

老人含笑的声音从手机传出，姜破眼角瞬间柔和下来，回了一条语音过去：“你这小老太太真能折腾哈，不是让你别进厨房么？不听话是吧？等着，你孙子现在立刻马上就回来！”“哟，老太太高寿啊？听声音还挺中气十足的，身体应该不错吧。”司机笑道。

“还行，没啥大毛病，”姜破说，“就是岁数越长越不服老。”

“哈哈，老人嘛，都这样。”司机笑笑。

姜破转头看向窗外，隔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发了条消息叮嘱春丽姐。

“让司机靠边放我下来吧，别让你奶奶等久了。”宁烊说。

“哎，可惜，我还想说去观赏一下你打工的样子呢！”姜破不无惋惜地叹了口气，“不过回去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先送你去店里吧，这边不太好等车。”

宁烊看着他。

果然，姜破又非常欠揍地笑起来：“总得先让我认个门儿，下次过去还能杀你个措手不及。”

宁烊：“……”

其实你的真实目的就是这个吧！

这之后姜破没有再把手机给宁烊过关，而是和什么人在微信上聊了起来。

司机专心开车，没有人和他啰啰嗦嗦闲扯淡。

宁烊望着窗外逐渐变暗的靛青色天空，以及随着车往前开，不断往后倒退的树梢暗影，居然诡异的生出一丝空虚来。

不过这感觉还没参悟透彻，视野里已经出现了徐楠家的日料店。

被亲爸赶出门发传单的徐楠笑着迎上前：“烊哥，来挺快的啊！”

说完，他视线一转，看见后座还有个人。

对方屁股一挪，滑到宁烊刚才的位置，从车窗伸出手笑嘻嘻和他打招呼：“你好啊，我是宁烊的同学兼兄弟。”

徐楠足足被“兄弟”这两个字震惊了三秒，目光在宁烊和这个男生脸上来回逡巡，也伸手道，“噢，你好你好，我是他同事兼死党。”

宁烊：“……”

真是个毫无意义的自我介绍。

连名字都不报，上来就是同学兄弟、同事死党，也是俩人才。

“这次不好意思，我得先回家了，下次来一定请你吃饭。”姜破客气道。

“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下次你来我请你吃！”徐楠跟着客气。

“还是我请吧，第一次见面应该的。”

“不不不！这顿饭必须得我请！你不赏脸就是不把我当朋友！”

“哎，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约好时间让宁烊告诉我就行。”姜破挥了挥手笑道，“师傅可以走了，还是回刚才那地方。”

徐楠：“………………”

徐楠瞪着远去的车灯，好半天才想起开口：“靠！我刚才是不是让那小子给坑了？！”

宁烊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是的。”然后举步往日料店走。

徐楠立马调转枪头跟上来：“不是，你什么时候在学校里交到朋友的？还这么快就处成了兄弟？靠，想当年我能和你成为知交还是因为我单方面脸皮厚，成天跟傻叉一样屁颠屁颠跟在你后面，你才纡尊降贵同意我多跟你说两句话！两句！真的只是两句！”

宁烊充耳不闻，掀起门帘进屋。

徐楠瘪嘴：“宁烊你变了！你再也不是那个爱我如初的小宁烊了！”

“……”宁烊：“闭嘴别逼逼。”

徐楠委屈地不吭声了。

总体来说，他们护送行动还是非常成功的。那之后宁烊和姜破又送了几次，除了第二次碰巧在车站和柴勾芮以及高三几个男生擦肩而过外，其他时间都无事发生。

连陈瑶都有些怀疑，难道罗雨婷真的没有隐瞒什么，而是他们想多了？

很快到了第二周周五，几人说好这是最后一次护送行动，毕竟他们也不可能真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跟着罗雨婷。

放学前五分钟，宁烊就收拾好了书包坐在位置上，姜破去外面接了个电话，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等到铃声响起，十班同学陆陆续续往外走，宁烊才忍不住问裘顺：“他人呢？”

“不知道啊，他就说出去接个电话，还没回来吗？”裘顺说，“要不我去找找？”

宁烊拧着眉没有作声。

裘顺拉了胥宏宇一块去找人。

宁烊坐了片刻，终于拿出手机，找到最近联系人里的Jump，发了条微信过去。

-在哪？

与此同时，罗雨婷已经和陈瑶结伴走出了教室。

陈瑶不断用眼色询问：什么情况？不是说还送最后一次吗？到底送不送了？

“……”

宁烊抓着书包沉默了一下。

半晌后忽然泄气似的往桌面砸了一下，然后大步流星迈出了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