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1 / 2)
祁嘉亦还是决定来找项绥。
那次跟她通话后没再联系,有负气的成分在里头,也是以为可以真的就那么算了,也真的打算就那么算了。
那个时候,他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放不下。只是很多天过去,他还是会想到她。
是从未体验过的那种对一个人的惦记——或者可以更通俗地称之为想念。迷茫,心情持续性低落,心里仿佛空了一块,只能用工作填满时间的空缺,麻痹自己的思绪。
但见缝插针地,他还是会想到项绥。他知道她离开榆临市,这一趟旅途的最终目的地会是德国。她说老死不相往来,怕是离开后,就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了。山高水远,他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他或许是真的没有机会再见到她。
每次这个认知在脑子里清晰,他就禁不住有种百爪挠心的空虚和不安,怅然若失的迷惘仿佛要将他吞噬。他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那天回家吃饭,他妈宋茹有意无意地提点和试探,他羞于提起,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所有困扰他的情绪,都不过是因为放不下项绥罢了。并非将她摆放在普通朋友的位置,所以两人发生关系没让他慌乱,反而隐隐有种安心,她一再冷言拒绝他要对她负责任的立场,他也置若罔闻做着两个人的安排。
他潜意识不希望她离开,即便她口口声声说着恨他讨厌他的话,他也想将她留下来。
这种没皮没脸的事他第一次做,为项绥。
他妈没说错,不喜欢的话,他不会为一个女孩儿做到这种地步,不喜欢的话,他不会在没醉的情况下放弃理智和她亲密。
细究起来,什么时候产生的这种感情转变呢?从她几次三番挑衅他和他作对,他们一起住在他家朝夕相处,她为了他受伤,还是她离开榆临市前凄哀又冷静地让他给她一个道歉?他也不知道。
但就是不知不觉地,喜欢了。
项绥连他这个人都不接受,但他还是不想就这么放手。他32岁了,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一个人,项绥不让他负责,他至少该对自己的感情负责。
所以他休了年假。入职以来,第一次休年假。得到上头的批准,他第二天就赶到了葛州。没法跟项绥取得联系,原本想知道她具体的位置会有点困难,但查到她当天从葛州飞索际岛的航班,他找到她就容易得多。
身边的人落座,属于他独有的气息顷刻间也团团聚拢过来,将项绥困在他和窗户之间。存在感太强。
没想过他会这么阴魂不散,项绥蹙眉,往窗户边挪了挪,撇开视线不去理会他。
没得到回应,祁嘉亦重复,“项绥,我说我是为了你来的。”
“哦,我听到了。”项绥面无表情侧眸看他,“祁队长想要我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祁嘉亦盯着她,片刻后,唇角微扬,收回视线。
“只是想让你知道而已。”
看到项绥那一刻,心里由衷的踏实感和可察的如释重负,他就知道,他这趟没有来错。
她在他这里的分量,好像比他以为的还要重一点。
而他的突然出现完全在项绥的意料之外。他说是为她来的,为她什么呢?还想着要对她负责任吗?
她倒是不知道他是会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这么执着的人。
原本轻松的心情也因为祁嘉亦的存在而荡然无存,甚至是烦闷,无心再做别的,项绥索性拿出眼罩戴上睡觉。
也睡不着。昨晚休息得不错,如今时间还早,还完全没有睡意。只是作出睡觉的模样,杜绝祁嘉亦跟她交流的可能而已。她此刻的心情难以言喻,是真的不想跟他进行任何交流。
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柔软的毯子贴在了身上。项绥脑袋动了动,她还没开口,就听到祁嘉亦说,“别紧张,我只是给你盖个毯子。”
项绥微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她也没多想什么,只是,有点抵触他对她表现的体贴而已。她会想起不开心的事。
而祁嘉亦自那一句话后就什么都没说了,不一会儿,细微均匀的呼吸声便悠然传到项绥耳里。
项绥不动声色,恍若未闻。
好半晌,那呼吸声也没有变节奏。项绥暗吸一口气,这才缓缓掀起眼罩,往旁边的人看去。
祁嘉亦是真睡着了,双眼紧紧阖着,眉心微蹙成褶,眼睛下方的青黑有些重,似乎是很长时间没有休息好了,一脸疲态。
她找他麻烦的那段时间也没见他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她不找他麻烦了,他反而过成了这样。他总是这样,能轻易把别人变成一个笑话。不管是那时候她死心塌地对他好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还是如今她带着对他的怨恨决然离开。
项绥眸色复杂盯着他许久,终究只是收敛了神色,重新将眼罩覆在眼睛上。
飞机在一个多小时后抵达索际岛机场。
项绥去取行李箱,祁嘉亦很自觉跟过去帮忙拎。项绥刚把行李箱拿到手,就被他大手一伸轻易夺了过去。
她看着他,面上表情有了皲裂。
“祁队长,能别这样吗?”她克制道,“你已经影响到我了。”不管是心情上还是生活上。“那就给我个机会吧。”祁嘉亦凝着她,认真道,“我说过,我是为了你来的。这不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