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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烊会说出这句话，完全是因为当下的氛围使然。

因为不用他费力打听，裘顺这个姜吹早就把姜破高一打篮球赛的光辉事迹跟他翻来倒去说了一通。

表达的观点有且只有一点：姜破打篮球很厉害，非常厉害，全校第一！

而宁烊第一球就在姜破手里拿了两分。

尽管不想承认，但这种感觉真是前所未有的——爽。

“可以啊——我还以为你不会打，让着你呢！”

攻防交换，姜破抹了把汗，带球小跑出三分线，脸上没有懊恼，反倒勾唇一笑。

看见他的笑容，宁烊顿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这话放以前，宁烊会觉得说出这句话的人铁定是在装逼，不出五分钟绝对原形毕露。

但是姜破，他太自信了，而且他的自信和实力完全是成正比的。

这才是可怕之处。

宁烊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身体，难得没有反唇相讥，一边在脑中快速运转，模拟姜破等下可能出现的几种攻击路线，自己又要如何防他。

但姜破进攻的那一秒，宁烊就知道他刚才想的所有方法全都用不上——

因为姜破根本不给他机会。

他的变速实在太快了！

宁烊只在开始前几秒勉强拦了他两下，就瞬间被他从眼前晃开了。

紧接着，姜破原地起身一个袋鼠般的高跳，活像脚下长了弹簧似的，越过宁烊离地而起。篮球脱离掌心，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半弧，连进框的声音都没有。

一个非常完美的空心球。

旁边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和尖叫声。

裘顺喊的最响亮：“我操啊空心三分！破哥牛掰！！宁烊别怕，继续干他！”

宁烊：“……”

怕是不可能怕的。

但这个空心三分，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正常人能原地一下蹦这么高吗？

上天啊？

“……你是变态么？”宁烊视线扫过姜破的鞋底，确认了一下他真的没有任何作弊工具后，忍不住说道。

“怎么，超你一分就骂我变态？”姜破扬了扬眉，“同学你这心态有点不好啊。”

“……”

宁烊还想说什么，但又觉得如果自己把脑海中脑补的画面说出来，对方可能会认为他不仅心态不好，还喜欢乱YY人，那就不好了。

“怎么样，还继不继续干了？”姜破半抬下巴，颇为挑衅的问道。

“干。”宁烊咬牙道。

有了前两球铺垫，接下去比赛速度就快多了。

不用试探对手，该怎么打就怎么打，有什么水平就拿什么水平。

虽然不太甘心，但打到最后，宁烊确实心服口服，也知道了裘顺并没有乱吹牛逼。

十个球，宁烊在姜破手里拿了两个三分一个两分一个一分，总分九分。而姜破一共进了六球，每球都是三分。

胜负一目了然。

不过单挑结束后，两人都有点不太过瘾。加上十班几个男生看得手痒，后半节课又组织了一场班内球赛，众人打得忘我，半数人连下课铃声都没听见。

距离上一次这么剧烈运动，还是在初中的时候。

宁烊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自己才转学过来第二天，环境都没有完全适应，居然就和这些人打起了篮球。

要是让徐楠知道，估计会怀疑他哪病了。

不过偶尔这么忘乎所以打一场，确实挺痛快的。

宁烊和场下另一个男生做了轮换，自己走到旁边的阴凉处休息。

女生没有男生爱野，这时候已经大多回教室了。

还剩下三个坐在球框不远处的塑胶地面上，边看球边聊天。

脸倒是挺熟的，一个是英语课代表方媛，一个是经常在群里和裘顺互怼的女生，叫陈瑶，还有一个宁烊不太认识，长得文文静静非常漂亮，但在班上好像还没见过她说话。

宁烊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想再坐一会儿就回教室算了，消耗太多热量，现在有点口干舌燥。

“看谁呢？”姜破冷不丁出现在他旁边，兴致盎然地说道，“我猜猜，是不是最漂亮那个，罗雨婷？”

“……我看谁关你屁事。”

“我现在发现你有句话说挺对的。”姜破沉吟道。

宁烊从余光里睨着他。

“‘脾气不好’，是不怎么好，简直一暴躁老弟。”

姜破两手按着后脖左右抻了一下，发出咔咔两声脆响。

接着从鼻腔哼出一道充满嘲讽意味的哂笑，淡淡说道：“就你这张欠呲儿的嘴，要不是转到了十班，还正好坐我前桌，我特么早给你打跪下了。”

……

姜破说话时语气里总透着一股黑涩会大佬的狠劲，一般人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