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七十六条小裙子(1 / 2)
挂着?红褐色铁锈的闸门被轻轻一推,便发出嘎吱的响声,这是片没有人会来打整的地方,干枯的野草布满整片土地,或许是时间太久了,连过道小路也分不太清楚。
几棵歪脖子的老树下,放着还未雕完的石碑,树叶凌乱的盖在土墓上,这里是无人的地方。
大多人忌讳。
程安然关掉音乐,将耳机收到口袋里,把车停在一边后,从车筐上提了两袋路上买的水果向?小坡走去。
踢开脚边的碎石,程安然压了压遮挡路的野草,走到一座孤零零的坟头前。
石碑上歪歪扭扭刻了两个字——“范叔”。
他扫了扫灰,放下水果,没有什么祭拜仪式,只单单从口袋里拿了包香烟放上去。
“叔,你还好吗?”
程安然熟练地从土坡后翻出一个铁桶,把它拖到墓前:“你叫我别搞花里胡哨的,我也只能给你烧点纸钱。”
那人管他叫幺儿,曾和他相依为命了整整五年。
在那人死前,拉着?他的手,告诉他——
“不要祭拜我,随便找个地埋了就行,想我的时候就给我烧包香烟。”
程安然坐下来倚到墓碑边,低头静静的看着?那包烟:“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看看你。”
“感?觉很久没来看你了。”
他是个孤儿,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了,在孤儿院混了很久,最后被个老混混领走。
那老混混戒了烟,戒了酒,只想供这个陌生的儿子读书。
“你总说这世道的人跟路边的河一样,来了走了,都那样,该忘还得忘。”他捏了捏手指,语气有些黯然:“但?我还记得你已经走了七年了。”
这七年始终还是一个人过的。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了。
程安然垂眸:“抱歉让你听我抱怨,可能我没睡好,犯矫情。”
突然的,很寂寞。
身边少了太多,自己怎么找也没有找到少了什么,只能去看看那座熟人的墓。
却发现并没有得到安慰。
程安然点燃手中的纸钱,放在铁桶里,看它渐渐变成灰沫,他一边烧,一边说:“对了,我打算养只猫,到时候就管它叫幺儿,也算是给咱家找个继承人。”
“你说为什么?我可能不打算结婚了。”
灰沫在空中不断回旋,程安然看着?铁桶中逐渐消失的火焰,拿了根烟,取了里面的火,点燃它。
“你别笑我,我做了个梦。”
程安然试图抿了一口烟,可呛到喉咙。
“咳咳,这东西你们为什么爱抽?”
他捻灭烟头,将灭掉的香烟放到坟前:“范叔,我昨天做了个梦,梦到我娶了个漂亮媳妇,又听话又乖巧,还老是爱撒娇,她叫百里什么来着,我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他的容貌,就单单念着他的名字,心里也是欢喜。
程安然笑了笑说:“她一定很可爱,要是你看到她,一定会喜欢她。”
是的,那么好的人,你一定会喜欢。
声音渐渐带了鼻音,那一丝哭腔再?也掩盖不住。
“可是我找不到那个人了.......”
对不起。
我。
很难受。
程安然把头埋在怀里,似乎这样就不会被人看见难看的表情。
也只有在这个地方,在这个墓前,他才能像个有依靠的孩子,将心理的困扰全然说出。
但?他也知道,七年后的现在,已经没有人在来安慰他。
“我倒是醒着?,还是在做梦?”程安然迷蒙地看着?墓碑:“范叔,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谁能给他一个答案?
“吱...吱吱,然哥,你别哭!”
哭声戛然而止。
程安然缓缓抬起头,四周除了坟墓,只有自己。
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