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潘多拉魔盒(1 / 2)
“池先生,你在女人身上花费太多的时间了,这让我很怀疑你能否胜任我们之间的合作。”金色小辫的外国男人身形高大,宽大的沙发都被他坐了一半,他鹰隼一样深邃的眼睛里投射出冷酷的光,这份冷酷让他引以为自豪。
“卢切斯先生,近日有传闻说阿尔莎夫人与前意大里总理安德莱奥蒂关系密切,多次一起做礼拜、吟唱圣歌。”听卢切斯说完生硬的中国话,西装男笑吟吟的走出来道。
“Shit!”他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意大里语,又带着美国密西西比州的浓重口音。
池潍州皱眉听了两句,注意力一直还在桌上的一沓照片上。
加上上次的拥抱照,足足有十张之多。
这次,他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助理偷偷瞥了两眼,看到夫人与那陌生男子走的那般近,耳朵都快贴到一起了。
怪不得先生的脸越来越黑。
卢切斯很快做出了决定,他要杀死那个奸夫!而这个背叛他的淫、妇,他会再给她一次机会。
他还不忘给池先生忠告,“像这样的女人,你们中国有个词,叫水性杨花,你应该一qiang杀了她。”
“在中国,我们都是文明人。”西装男又出来道。
卢切斯只觉得这个西装男太装,冷酷的绿眼睛转了转,继续说道:“那个男人,”
他想了想,“别让他死的那么快,得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人他都惹得起的。”
“卢切斯!”池潍州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至极,就那一眼,卢切斯就止住了嘴,洋洋得意的冷酷化为灰烬,眼里只剩惶恐,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sorry。”卢切斯深深忏悔,又大段大段地引用了圣经里头的话,企图池先生一个不信教的人也能被他的诚心打动。
卢切斯原本以为池先生是个和他一样冷酷的野心家,没想到却陷于无用的爱情里,叫人惋惜。
面上却是不显,继续跟他谈着合作,心里却对他看低了两分。
合作一天哪谈的完,卢切斯觉得今天格外不顺,好几次自己提的要求都被对方圆滑的推了回来,再这样下去,他回去不好交差。
临来前,费尔罗先生就说过这位池先生不简单,是他太过大意了。
光从一片歌舞升平中能看出什么来呢。
倒是那个女人,可以作为切入点。可理智告诉他,最好不要这么做,因为中国有句古话,叫做“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他是来合作的,不是来寻仇的。
两方和睦的在中国餐馆用过晚餐,卢切斯对中国美食赞不绝口,忍不住吃多了,只想早点回去休息。
池潍州也无心多留,派人安置好他,就带着人离开了。
半夜还有一场局,是国内的,所有白日里见不得人的,都可以在这暗夜里肆意横行。
只是在此之前,西装男出言提醒道:“先生,夫人那里要不要派人过去?”然后将夫人接回来。
“不用。”池潍州用手拧了拧眉,连续七十二小时没有休息,他的头疼开始发作,“药带了吗?”
“带了带了。”西装男一手递药,一手倒水,动作熟练。
“您先睡一觉,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我。”
药水经过喉咙流进胃里,有冰冷的刺痛感,池潍州闭了闭眼,头脑越发清晰,对他道:“陆先生那里,叫他手下的动作先停下来。”
“那…那个男人?”先生舍不得处罚夫人,可勾引夫人的奸夫总要处置吧。
“国家最近在查偷税漏税,你去帮帮忙。”
西装男闻歌而知雅意,这是要兵不血刃了。
他小心打开车门,走出去,昏暗的车厢里有qiang烟味儿,西装男回头看了一眼,几双嗜血的眼睛对了上来,他感受到死亡的距离很近,但这样的感受太多,他从容的移开眼。
而不透明的车窗已经关上了,月光朦胧照下,让这辆普通的车淹没在车水马龙里。
西装男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家馄饨店,老板娘叫住他,“你好久没来啦?天天加班呐!”
他恍惚了下,从阴暗里回到光明尘世,他有些不自在,语气都有些结巴:“是…加班呢。”
说着,他坐下来要了一碗混沌。
老板娘高兴的笑了,给他煮了最大馅最足的一锅,还问他:“你女朋友呢?好久没见到你带她来了。”
西装男清俊的脸暗了暗,低声哑道:“已经分手了。”
“那可惜了。”老板娘合上锅盖,“你这么个好小伙儿,那姑娘也是个明朗大方的,你们俩分手,可惜了。”
老板娘兀自感慨着就看到迎面走过来一个年轻女郎,眼眸清丽,直直对她道:“老板娘,打包一份馄饨。”
“好嘞。你好久没来吃了吧。”老板娘热情的招呼着,又下了十五个馄饨进锅,在蒸腾的热气里,她这才想起来,这个女郎不就是刚才那帅小伙儿的女朋友吗?
她急急走出来一看,那帅小伙已经不见了,只桌上留了馄饨的钱。
那女郎还站在树下,像是怕夜晚的太阳。
“他走了?你们不聊两句?”
“我们已经分手了,没什么好聊的。”女郎说。
老板娘呐呐,还是说:“你们以前那么好,现在这样,可惜了。”
“要还喜欢,两个人再试试吧,没什么过不去的坎。”老板娘是个过来人,看得出来这对还是有感情的,要真这样就散了,以后会留多少遗憾。
女郎看着餐桌上的纸巾盒,问老板娘:“馄饨好了吗?”
“好了好了,我去盛。”老板娘心头叹了口气,回了厨房,索性将锅里馄饨都盛了起来打包好。
女郎看着两个打包盒,也没有说什么,接过袋子沉默的走了。
西装男远远的望着,这时有车停在了他的旁边,车门打开,他迈身进去,心肠又冷硬了起来。
这家馄饨店他不会再来了。
她只要过着她那平淡的日子就好了,不用被他打扰。
另一头,郑颜在周达家焦心焦肺的等到了半夜,终于等到了何杨柳。
停在公寓楼下的车悄无声息,周达拉开车门将人迎进来,这些天何杨柳身心遭受折磨,脸都瘦了一圈,一看到郑颜就抱着她放声大哭了起来。
哭过了十来分钟,何杨柳慢慢冷静下来,接过郑颜手里的湿毛巾擦干净脸才道:“周达你也过来坐吧。”
周达闻言走过来,坐到她俩对面,神情自然。
“要喝点水吗?”郑颜问她。
“不用。”何杨柳摇摇头,神情变得严肃,看向郑颜:
“不过可以给我泡杯咖啡吗?我喜欢用咖啡豆磨的,周达你家里应该有吧。”
“厨房里有,在灰色第二个柜子里。”周达回答。
“那我去泡。”郑颜起身,又问何杨柳:“要加糖吗?”
“加两块吧,嘴里有点苦。”
“好。”郑颜点点头。
等郑颜走了,何杨柳才对周达低喝道:“你疯了!你把郑颜叫过来!她好好的过着她的正常人生活不好吗!你把她拉进来!”
“呵!”郑颜不在,周达也没必要再装出一副纯良模样,冷冷发笑道:“这话你应该去对池潍州去说!”
“你什么意思?”
“郑颜没有告诉你吗?她跟池潍州在一起了。”
“没有。”何杨柳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几天让她的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个遍,她重新认识到了这个真实而可怕的世界。她这才知道,郑颜一直暗恋的池潍州,她以为的一个曾经同学现在霸总,其实是黑暗里一个很可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