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1 / 2)
剑气潇潇,空气里肃杀之气愈发浓烈,楚季阴沉着脸,出手毫不含糊,心中尽是对君免白欺骗的失落和怒气。
为何失落,他不知晓,但他气君免白对他的欺骗隐瞒,气君免白将他耍得团团装,更气自己竟然相信君免白对他所说过的一言一语。
他从未这般信任一个人,却彻头彻尾只是一场骗局,何其可笑。
离开仓夷前一夜,如梓嘱咐他不要意气用事,他回不是仓夷又何妨,若有谁敢辱没他,照样不会放过。
何况这一次并非他意气用事,是被信任之人所欺骗的难过和愤怒,但凡君免白真的以心相待,便不该骗他这么久,难不成看自己因他受伤而难过自责对他而言是件快事么?
这不是真心,是对他傲气尊严的践踏。
楚季一旦想到自己可能对君免白的心意,心间骤然刺痛,甚至染了点不安和慌张,动作也越发凌厉直往君免白。
君免白稍微一躲便躲过了,面带愧疚的望着勃然大怒的楚季,却一味防守而不出击,“道长,若这样能让你消气,我绝不还手。”
楚季咬牙冷笑,盯住君免白清俊的面容,怒气更浓,毫无章法只是劈头盖脸的一阵挥剑,出言相讽,“不要再装了,拿出你的本事来,我倒是要瞧瞧你这妖物道行能高到哪里去。”
他气疯了,连君免白的名字都不想喊,甚至直呼其是妖物,楚季气红了眼,只想把君免白如今冷静的脸劈开来,这不是他印象中的君免白,君免白不该是这幅模样。
楚季冷冽如冰的音色只让君免白心疼,他倾心的楚季便是如此,哪怕处于下风也是这般傲气凌神,明明知道若他真与他交手,绝对不会占上风,却依旧不肯妥协乃至大言不惭。
但这才是他认定的楚季不是吗——无论何时都如高岭的白鹰,这般英姿飒爽,一旦入了他的眼,便再难以剔除。
斩云剑的剑气刮来,君免白堪堪避过,眼神一暗,如风般瞬间闪到楚季面前,恳切的道了声,“道长,我知道错了。”
楚季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得他的话,抬眼微红,斩云剑用力挥出去,音色有些沙哑,“俩月前我在邬都遇见的人,是不是你?”
君免白躲过,沉声,“是。”
“你见过小黑狗,怕他揭穿你,是不是?”
“是。”
“你懂花语,只因为你是妖,是不是?”
他每挥一剑,便厉声抛出一个问题,其实他心中都有底,但是他就是要自虐般亲耳听见君免白的一句答案。
“是。”
“君府的向叔,小牡,昙婶也不是人,是不是?”
怪不得向叔喜欢在日头下晒太阳,小牡日日一身玫红衣裳,昙婶夜里固定时辰会在庭院起舞,如今想来,纷纷对应——向叔喜欢太阳因为是他向日葵,小牡身姿摇摆是为风流牡丹,昙婶夜里起舞是昙花只会在夜里绽放。
枉他自谬天资聪颖,这般不寻常之事也只当做他们不同常人,便是太过于信任君免白,连他身侧之人也毫不怀疑。
楚季呼吸渐重,君免白一声声是仿佛砸在他心里似的,提醒他这些日子的愚昧可笑。
“你的文弱,你说怕鬼,都是装出来的,是不是?”
怎么会有费尽心思也要假扮成另一幅模样之人,君免白居心何在,楚季眸色加深,在听见君免白说是时骤然掀起万般怒气,再难抑制心中酸楚,低吼问他,“你说喜欢我,你对我的接近和讨好,都是假象,是不是?”
楚季砍红了眼,他以为君免白会像方才几时剑一般躲过,而这一次却清清楚楚看见君免白因他这句话面色惨淡如雾,原先轻巧躲过他的身体骤然一停,直面迎他的剑气。
楚季清晰的听到自己心中慌乱的声音,还未做出思量,手已经硬生生转了一个方向,剑气透过掌心直震向整条手臂,丝丝缕缕传到他心里去,将他整颗心都震麻了。
他满目通红,斩云剑提在手上似有千斤重,咬牙瞪着君免白,“为什么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