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番外——慕容若离篇(1 / 2)
“你要……就给你吧……”
昏黄的烛光将案桌前母皇的脸色照得异常昏暗,投下的阴影看得越发不真切。只是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在一闪而逝的犀利后,慢慢地如寂静的水塘被砸下一石块般散开一圈圈的涟漪波纹,渐渐地趋于平静。烛上微弱的灯火仿佛缥缈的起来,那双眼睛,不敢让人直视的眼睛让我惊讶地找出一丝的悲哀,逐渐扩大,最后全部变成的想念还有作为女皇所不该有的迷茫。母皇的语气听得不够真切,那样的温柔伤感和怀念让我不忍接过那条一点也不特别的项链还有戒指,感觉就像把母皇的寄托全部拿走一般。
“这是什么?”
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母皇在位二十多年,从来是高高在上且深不可测,她的笑中有着深意,她的话中有着另一层的含义,她所做的一切没有人不细心咀嚼,我作为她最得宠的女儿,也从未敢真真实实地猜测她的想法,对于我来说她先是皇帝才是母亲。她是女皇,高高在上的女皇,一句话都是圣旨玉言,哪像今天这样带着深深地无奈和彷徨,甚至心痛。
母皇并没有因为我的无礼而产生不悦,反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过了许久她才轻轻地说:
“戴在身上,可以护你平安。”
母皇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告诉我这是护身符一类的东西,我有些失望,可是不敢在母皇面前表示,于是匆匆谢过便要离开。毕竟我还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做,至少不能成为一个男人的棋子还有弃子。
“初八就是你大婚的日子,好好把握。”
冷不防地身后传来的母皇淡淡的声音,然而这一切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滋味。忍不住站住,却不敢回头,母皇那双平静而有冷然的眼睛我真的害怕去看。不过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回身行礼:
“是。”
说完便向逃跑一样逃离这个御书房。
外面很冷,一月本就是大雪纷飞的时候,忍不住地打了个寒噤,紧了紧衣裳还是向宫外走去。只是目光朝父妃的毕淑宫看了看,抿了抿唇,很快的便收回了视线,那个地方是狼窝。
恢宏王朝的最得圣宠的七皇女娶正夫本不是一件太大的事,皇女成年自然有了自己的府邸也该有主父。然而号称京城一霸的我终于有了正室这不觉让一些人松了口气,毕竟有了正夫,放浪的女人总能稍微收收心的。虽然没有到欺男霸女的地步,可是看上了什么美人倒也没有一个逃得了本宫的手心,前几个月那个第一美人兼才子的安晋雅不就成了本宫的侧室,我阴阴地扯了扯嘴角,邪邪的眼神中想念起这几天被我冷落的才子美男。
然而现在,美人固然重要但是自己的小命更为重要,我心底里暗暗冷笑着。也曾经想过如果不是为了个男人不经宣告就闯进父妃,不,欧阳贵妃的寝楼,如果不是看到五姐和欧阳贵妃小心地独处一室,如果不是因为好奇和暧昧这两个人究竟在说什么,也就不会知道五姐才是欧阳贵妃真正的女儿,而自己只是一个悲催地炮灰。可是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一旦有了缺口,一切都会浮出水面,有了怀疑,曾经最信任的祖母也渐渐地防范起来,暗中调查下去,惊天的阴谋足足让我呆愣了许久,原因不太明了,但是我想知道,而这一切都指着虎视眈眈的另一个国家。
欧阳贵妃的势力有多大,我深有体会,很快他就会知道我已经明白一切。想起太女之前的曾经那位最让母皇满意的大姐的下场,不禁微微发冷。
大婚还是到了,天气依旧很冷,不知道为什么母皇一定要定在这个日子,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注定要遇到他。
我的计划只有很少一部分的心腹知道,逃婚只是想弄清楚究竟二十多年前发生了什么,欧阳贵妃又为何这么做。
知道对不起嫁过来的右相之子,不过我一向对这种刁蛮任性的男人没什么耐心,逃婚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我的名声本就是不好而且臭,谁会在意我真正的想法,唯一舍不得的便是温柔漂亮富有才情的安晋雅,不过男人而已。
半夜原本如一滩烂泥的我进了洞房,没有什么耐心便点了夫郎的睡穴,坐等了一个时辰和心腹们逃离了七王府一路朝西边进行。我知道只要达到了西边边境见到二姐,我就安全了。
只是没有想到路上会遇到土匪强盗。看着心腹为了保护我一个个死去,我的心情越发沉重,武功我本就平平,现在却后悔以前太过于懒散已经为时过晚。终于退无可退到达了悬崖边,前面的凶狠的女人一步步地逼近,如果我现在还猜不到对方是什么人,那么我就是傻子。死士,唯一的目的便是杀人,手中传来剧痛,再也撑不住的我跌落的悬崖,心里想的还是那个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男人,照顾了我十八年的男人……
我要死了……
可是我的仇还没有报,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挣扎地睁开眼皮,模糊了一切,耳朵里听到的只有“醒了,大小姐醒了!”“快去通知首领大人!”……
原来我还活着,突然间感到一阵的庆幸。闭上的眼睛再睁开时入眼的确是一片白色。天花板上亮白的不知为何物的东西恍惚了我的眼睛,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雪白的墙壁,上面挂着的画从未见过……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心中对于未知的恐惧越来越盛。
直到稳重的脚步声从门外传过来,渐渐地近了,凌乱了,然后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奇怪的打扮映入了眼帘。
“大小姐——”
突然四个丑陋的男人扑到我的窗前,睁着铜铃大的眼睛直盯着我,他们的眼眶红红的,似乎强忍着眼泪,眼中的关切很让人窝心,可是为什么会是那么丑的男人呢?我有些惊恐地看着他们,原本以为是女人,不过看到他们鼓动的喉结之后我被打击到了。也顾不得他们叫我什么。
“你们是谁?”
习惯性的我脱口而出,然后看到这四双悲伤心疼的眼睛忽然间怔在那里,彼此对视了一番,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男人问:
“小姐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很大,我的耳朵有些生疼。怎么这么没有规矩,难道作为男子就可以大呼小叫了么,教养呢?
“这是哪儿?”
我小声的问着,身体还很虚弱,我无法放大音量,只盼望这些男人能够给我一个解释。
听了我的话,他们的眼睛瞪得更大,眼眶原本就是红的就更加深了,只是眼中带了些迷惑。他们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人,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几乎都是男人,而且是丑男人,难道没有一个主事的女人么?其中一个颇为威严地男人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不得不承认这个中年男人只是轻微皱一下眉,四周的空气仿佛被扭曲一般压抑起来,颇有母皇之风,弄的我难受而且心惊。他走进了几步,俯下身体,又仔细地观察了我一番,
“若离?”
他小心地试探着。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心眼转了几圈,还是没有弄懂。不管怎么样我跌入悬崖,身受重伤,能活下来就是一个奇迹,至少他们救了我。为表示诚意,我点了点头。
然而没想到这个颇具威严的男人英挺的剑眉皱得更紧了,甚至看我的脸色都阴沉了起来。
还不等我说话,只见他挥了挥手,沉声道:
“都出去吧,我有话要跟阿离说,去把亲家请过来。”
原本脸上带着迷惑和关心的男人们立刻站直身体,右手放在左肩上,朝他微微鞠躬后便迅速地离开这个房间,动作严谨而有序,不禁让我刮目相看,这个男人有些门道。
这里只剩下我和他,我不知道他是谁,作为皇女也不好问一个男人如何如何,于是便只能安静地躺在这张柔软的床上,现在发现真的很舒服,比王府里的楠木大床柔软的多。只是看刚才那些男人谨慎有礼的样子,这种人家显然是非富即贵,可是却从来没有见到过。
我看着他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然而左腿居然搭在右腿上,没有一点修养男子该有的气质,难道是匪窝?他的眼神平静地看着我,只是那里怎么都有苦恼和纠结,还有一丝了然。
沉默着的气氛过了许久,然后被快速打开的门所打破。我的眼神溜到门口,一看,又是一个男人,我不免有些失望,虽然这个中年大叔长得还行,至少比前面几个养眼的多。他快速地走到我的跟前,非常无礼地抬起我还能动的下巴,左右摇晃着,仿佛要把我这张脸看得真真切切。
“放肆,给我放开。”
这种事情只有我看上哪家美人才会抬起他的下巴看漂亮的脸蛋,何时被人轻薄过,还是个中年男人。
“你怎么看?”
他根本没有理睬我,放开我后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皱着眉对另一个丑陋的男人说。语气相当平淡。
“她叫若离,可不是我的宝贝女儿,你说还能有什么?”
粗犷的男人对着他说,语气颇为无奈,看我的眼神更为纠结。
“那么就是了。”
还看得过去的男人点了点头,但是眼神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他们两个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我一句也不懂,什么女尊,什么交换,什么四年闰年的,直到我的耐心告罄时,他们才终于一同转向我。
“你的母……亲应该告诉过我和他的名字,我叫嬴正,他是欧阳恪。”
叫嬴正的男人和蔼朝我笑着,随后淡淡地做了介绍。然而我却突然间傻了,欧阳恪和嬴正,嬴正和欧阳恪,从小我就是听着他们的传奇长大的,每个孩子从小就崇拜这两个神仙似的拥有绝世风华和才智的男人,他们仿佛就是上天派给祈国的使者,让祈国成为天下霸主。在我的印象当中,这两个男人应该如仙子一般衣炔飘飘,遗世独立,绝代风华,哪怕是穿上盔甲也应该是英姿飒爽,纤柔中带着刚强。没想到却是……心中的失望是有的,但是更多的是惊讶和喜悦,毕竟能见到传说中的人物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虽然我很介意容貌。
“是,母皇常常提到你们。”
而且一提到便是似水柔情,我看着面前惨不忍睹的欧阳将军,一时间难以接受。母皇后宫中美男众多,特别是那个欧阳贵妃更是妖媚的紧。但是作为皇女,我面子上是不能表现出来地,谁知到这两个丑男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听说他们不拘泥小节,行事不按常理出牌,特别难缠。
“觉得我们丑了?”
欧阳将军脸上带着恐怖的笑意说。
吓得我连忙摇着头,使劲全身力气否定着,人精啊,连自己怎么想的都知道,明明没有怎么表露的啊。
“丑就丑吧,你们那边的审美观念我可不敢恭维,我们谈谈正事。”
嬴正军师也一样淡淡地笑着,只是给人以毛骨悚然的感觉,不自觉地我打起警惕。
然后在交谈中我明白了,这个已经不再是拥有四个大国许多小国的地方,称为25世纪的地球,没有国家,只有三大联盟为首的联盟组织,在我看来和国家没什么两样,也许联盟就是国家吧。现在这里是欧阳家,而我躺的房间就是欧阳将军和姨娘女儿的地盘,和我的名字一样,都叫若离,除了姓,连长相都是差不多的。很多东西我都不明白,自然作为皇女不会大呼小叫地去问。这个世界虽然男人不为尊,但是相对于女人还是有一些优势,然而那个女人生孩子的事实足足让我震惊了许久,直到笑得如同狐狸般的嬴正伯父提醒我才回过神。我的心情突然间很复杂。
欧阳若离和嬴伯父的儿子嬴倾城结为夫妻,嬴倾城接手欧阳若离成为经济联盟的大首领,相当于母皇的地位,而这两位长辈希望我顶替欧阳若离也就是表妹(她出生在晚上,我是早上)。他们表示只要熬过四年就会送我回去。
老实说每个皇女都希望能够坐上母皇的高位,对于这样的诱惑说我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虽然只是顶替,况且又有两座大山在后头坐镇,倒不妨一试。
于是我答应了,但是后悔药是买不到的。
这里的太医医术真的没话说,像我这么重的伤都能在一个月后可以下床走动真是奇迹,而且我的断指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弄的居然开始慢慢恢复起来,听说是什么克隆技术,但是我不懂,只是庆幸着,不然手就真的废了。
最先知道我是冒牌的便是欧阳若离的四个骑士,也就是刚开始见到地那四个丑男,如果按照女人的标准来看吧,他们长的还是英俊的,只要看那些那么公公腔的女人往他们身上靠就知道了。于是从他们嘴里我了解到,表妹这个令世界瞩目的女人的真正手段:铁血,雷厉风行,冷酷,无情,全联盟上下对她敬畏有加,而后方更有元老大臣的鼎力相助以及太上皇欧阳姨夫帮衬,倒是上下一条心。而她的夫郎嬴倾城却是另外一种风格:慵懒散漫,开放自由但是背地里却阴狠毒辣,狡猾奸诈,全联盟上下对他服服帖帖,根本就没人跟他对着干,眼皮底下更是安分守己。四个骑士说起他来还是小心翼翼地样子,看起来这位夫郎当真手段了得。这对夫妻性格互补,都有一个毛病就是不睡到中午十二点不起来,为了迎合他们,会议一般定在下午或者晚上。
欧阳姨夫只有欧阳若离一个女儿,所以若是她和夫郎一起失踪,让人知道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而我就理所当然地冒名顶替。
因为对外宣称车祸,所以官方的意思便是嬴倾城暂时卧病在床还未转醒而欧阳若离刚刚苏醒过来。我现在不易劳累,所以也没有什么真正的事情要做。而唯一的事情便是将欧阳若离和嬴倾城的生平事迹知道完全,还有她们的作息,将欧阳若离的性格揣摩到位。
这里的一切对与我来说都是陌生的,新奇的,未知的,不过身边的人毕竟不是吃白饭,一样样重要的物件,技术向我慢慢介绍,让我逐步了解了叫做计算机的神奇盒子,总之遇上什么不知道的东西,都会有人解答。
欧阳若离和嬴倾城的宫殿被我参观的差不多,只有那巨大的被称为结婚照的相册给我相当大的震撼。那张与我相似的更为柔美的脸被我习惯性地忽略,我的眼里只有她身边的那位谪仙般飘洒美丽的男子,等了许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转移,虽然我好美色,但还知道自己的处境,这个男人的手段,他的妻主的冷酷,更何况他并不在这里,为什么不是一对一地交换呢,不然我也可以假冒表妹会更加让人欣喜的。唯一的感叹便是我和他无缘。每天总习惯性地想去见见他,直到那天的到来为止。
休养了近两个月,我差不多痊愈了,所以也该接手联盟内部的政务。
我坐上了一种名为轿车的东西,速度奇快,马匹根本就赶不上,看着平稳大道两旁的树木飞速地往后闪着,手中握着被称为手机的东西,一时间梦幻了。直到我们停了下来,我才回过神来,而面前高矗入云的建筑又再一次让我吓得灵魂出窍,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突然间我觉得也许是我疯了才会出现这种幻觉。
这里被称为经济联盟中心大厦,也将是我未来办公地地方。
“虽然刚接手的时候会很困难,不过你既然是皇女那么装腔作势的能力应该不错,混个一段时间没什么问题。”
我被姨夫带上名为电梯的小房间内,感觉自己呆的地方正在震动,但是绝对感觉不到在上升,直到我莫名其妙地被带出来,发现是另一个光景时,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这么高了。
“运气还不错,月影刚从非洲回来,他是倾城的行政,机要,家政全方位秘书,有什么不懂的向他请教就行,当然他也知道你不是阿离。”
欧阳姨夫粗大的手掌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得爽朗而开怀,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我会出状况。
“秘书……”
是什么?我抬起头带着不解地看着他,面色平静。
“你总有心腹的吧?”
姨夫挑着粗眉看了我一眼,说。
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
“大首领,大小姐。”
刚走到办公室的门口,便有一个干练的女人手抱着一叠的资料从里面开门而出,看到欧阳恪和我微微鞠躬行了行礼后便急着离开了。这个地方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有当官的资格,只要有才能。虽然姨夫已经不是大首领了,不过他们似乎习惯就这么叫了。
我和姨夫走进去,我便看见一张巨大的檀木桌,上面整整齐齐地叠上一份份的文书,后坐着一个银发及腰的男子,手拿着笔杆,奋笔疾书着什么,有时抬头看看被称为计算机的东西。在他的抬头时,我便看清了他的容貌,很年轻,和我差不多大,重要的是他长得是我在这里见过的最清秀好看的男人,当然在我心中如神仙妃子般的嬴倾城排除在外。感觉到门口的声响,他抬起头朝我们这边看去,看见我,微微一愣,然后将视线移到姨夫身上。接着站了起来,右手放左肩朝姨夫鞠躬行礼,只是什么都没有说。
“月影啊,这四年里她就拜托你了,尽量不要让她露馅。”
姨夫一点也不恼,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地交代着,其间带了丝愧疚,不过凭我对姨夫厚脸皮的认识那也是装出来的。
他朝我这边看了看,冷冽的目光带着探究上下打量着我,而我却很不争气地紧张起来,只一会儿的功夫,他便挪开了视线,仿佛无视我的存在,眼中波澜不惊,对着姨夫点了点头,一个字都吝啬给,实在冷漠地够可以。
“那就这样吧,我去别处转转,你们要好好相处哦。”
姨夫像哄孩子似的交代了几句,便大摇大摆哼着不知跑到东南西北的调调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脸皮果然厚到一定境界。
然后便只有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不觉我心里开始窃喜,月影可是个美男哇,虽然话少了点,人冷淡了点,身材高挑了一点,其余什么都挺好的,我不觉开始想着怎么样把他拐过来,虽然难度不小。
“过来。”
真当我失神的时候,冷漠到极致的声响将我飘洒的思绪回归本体,于是非常听话地向他走去,能靠近他一点是一点。
“停。”
在距离他五步的时候他又再一次冷漠地开口,命令着。不过我是皇女什么时候要听一个男人的命令了,况且我和他之间的路程太长,于是我又朝他走近去,完全忽视他逐渐变冷变死寂的眼神。当走到他的身边时,还未等我回过神,我只觉得身体一轻,然后飞了起来,一下子就落在他刚才坐过的位置上。这男人居然会武功!而且非常不弱,至少比我强太多。
“今天起那就是你办公的地方。”
他寒冷至极的目光突然杀过来,让我的心脏猛地一收缩,那种看死人般的眼神一点都不让我怀疑,他会让我尝尝他的手段有多硬。我突然为刚才的鲁莽产生一丝的懊悔,美人虽然重要,但是显然小命更为重要,我还要等着报仇呢。不过很快的,我找回了信心,毕竟我要代替他的主子,他也真不敢把我怎么样。我勾了勾唇,带了丝邪气,一般性的男人都会被我的邪魅所迷惑,可惜对面前这个男人没有一点的效果,但是这根本不会让我产生挫败感,面对美男,我从来都是越挫越勇的。
“我什么都不会,怕是要劳烦月公子多多费心了。”
我笑得灿烂而邪魅,无辜得欠扁。他斜眼看了我一下,表情依旧冷冰冰的,紧抿的薄唇的弧度都没有什么变化,当我不存在。不过无所谓,凭我的手段搞定一个男人还是非常简单的,毕竟将来一段时间内我们得共处一室,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是也。
他什么话都不说,也没有交代我该做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微微低头沉思着。无所事事的我坐在皮革大椅上注视着他。其实他不是我所见过最漂亮的男人,全身上下也根本找不到一点男人味的地方,而且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排斥气息,然而那双冰冷的寒眸中却有着比飞雪中的寒梅更加孤傲,哪怕只是平静地看着你,都能感觉到那背后的冷漠和豹子般的犀利。他的身姿挺拔而修长,一身黑色合身的……西装这种从未见过的装扮让他有了祈国男子永远也没有的独立果决。他不是花丛中娇艳美丽的鲜花,娇嫩柔弱需要怜爱,青竹虽有气节,但是随风而摇也不适合他,他是一棵松,寒雪也打不败他。
于是也许是那一刻起我忘记了王府里所有的美人,眼里只有他。
过了许久他让我看了这个星期的安排行程,呃,这里的七天为一个轮回,称为一星期。我伸手接过他翻译成繁体中文也就是与祈国差不多文字的行程安排,只是看见美男性惯性使然的我不由自主地握住他的手揩油,他的手不如祈国男子一样柔软娇嫩,然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手上的温度如同他本身一样冰凉如霜,一瞬间我有种想要温暖他的感觉。正当我为占到便宜而沾沾自喜期望看到他害羞挣扎地样子时,突然看到他如看死人一般寂灭的眼神,我本能地放开他的手收了回来。
“下一次你就死了。”
冷漠如冰雕的声音从他的薄唇里轻轻地吐出来然后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让我的色心一下子消失地干干净净,那时候我一点也不怀疑他所说的话,生怕自己的小命终结在他的手上,我忙不迭地点着头。突然意识到自己作为一国皇女居然对一个男人示弱正想扳回一局时,他已经转身走回旁边的办公桌。
“现在熟悉日程安排,这一星期的看不完你也死定了。”
空气中轻飘飘地传来他冷漠的威胁,明知道他不会这么做,但是我还是乖乖地拿起他给我的文书以从未有过的认真劲看起来,心中欲哭无泪,就是做皇女的时候也没这么细心过,今个儿在一个男人的面前,一个男人啊……
那天下午,我唯一的事情便是将行程安排看完,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有一些朝会和要见的大臣,每□□会的流程,还有那些个什么记者招待会?其余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无关紧要,原来这里的皇帝可比在祈国轻松地多。
月影的字体犹如他本人一样虽然秀气但是刚劲有力,内敛而深沉。原本内容就不多,我很快就看完了,于是我便开始观察着旁边办公地月美人,这是一种习惯,以前无所事事的我唯一的喜好便是看美人,想美人。
整个下午他便如刚开始看到他一样批阅着大大小小的文书,偶尔抬头看看那个计算机,修长有力的手指在称为键盘的格子上敲敲打打,然后拿起笔杆写写,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然而那股认真严谨的劲儿却是深深让我着迷,原来这样的男人才能让我心动不已。偶尔有其他的男人或者女人抱着文书还有其它东西进来时,他才会朝我这边看过来,原本冰冷的眸子里更是有着警告的意味。我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作为皇女最基本的能力便是会装,我朝他眨眨眼睛,轻佻地看着他,不过很可惜他什么反应都没有,视线也依旧盯在面前的文书上。门口响起敲门声,我正襟危坐,然后他们便进来,向我行礼后对着我和他交代着什么。我根本就不懂他们说些什么,只是装着样子仿佛很认真地听着,反正有月影在。看着这个男人简明地吩咐着,命令着,一字一句条理清晰,居然我都听得懂,我诧异地看着他,然而得到他冷冷的眼神警告后便收起漫不经心,侧耳倾听。他的声音并不像祈国的男人那样黄莺出谷那么婉转好听,可是清冷低沉如琴弦般撩拨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