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明玉诏初相见两厢生嫌(二)(1 / 2)
水神娘娘是如今明玉诏的执权人,当年默斐被冰封,其母为保水神一族血脉延续,用自己心头精血滴于万水之源之中,耗尽毕生修为,用时五百年方才孕育而生。
水神同默斐承袭相同血脉,故而也便唤默斐这一声兄长。
听水神说完,默斐便也点头,算是默认。
这明玉诏的主人都开口说了不计较,旁人也便更没什么立场去说一道二,便也打着哈哈,准备重新回到宴席上,地君却道:
“水神不同小辈计较,我这两个弟子闯了祸却是事实,这责罚可免,赔礼却是不能少,长歌、子闵,你二人待宴席结束之后,便留在明玉诏,何时修复了阙楼与琉璃盏,何时再回殊归府。”
山祖:“弟子领命。”
子闵:“弟子领命。”
地君这出大公无私之下,衬得海王倒是不好意思堂而皇之地再去护短,遂有些面色不佳地说道:
“墨德!”
墨德一听,大喊道:“祖父莫不是也要叫我留在这里修东西吧!”
海王:“你自己闯出来的祸,难不成还要别人来给你兜着吗!战神同水神不计较,我们却不能恬不知耻地当做理所当然。”
墨德:“可是……”
“罢了罢了,墨德虽然闯了祸,到底也只是无心之过,况且这阙楼与琉璃盏已经有了山祖同子闵留下来修复,墨德什么都不懂,若硬要让其留下反倒是给水神添乱,不如这样吧,小惩大诫,墨德禁足一年反思己过,墨德,这惩罚,你可认?”
一直未曾出声的母神说道。
墨德心知这已经算是最轻的责罚了,虽依旧有些不服气,但看着海王面色不佳,若自己不应下来,回去之后必定又少不了被一顿念叨,便只能梗着脖子,闷哼了一声,算是应下。
母神是众神之首,她既然发话了,海王便也顺着台阶而下,默认不再说什么,一出闹剧,便以这样勉强两全的形式给收场了。
白天捅了这么一个篓子,子闵一整天都神情恹恹地提不起来兴致,除了宴席结束的时候去送了送地君与众位师兄,一回来便整个人瘫在明玉诏的客房内。
山祖倒是新奇地四处逛了逛,一直到了夜半才回到屋内,手里提着两坛子酒,从窗户口跳进来同子闵躺在同一榻上:
“快起来,我找到一个好玩的地方。”
“白日里不都走过了,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子闵翻了个身,表示自己兴致缺缺。
山祖伸脚踢了踢子闵道:“你师兄几时骗过你,说了有便是有,快点,将这酒喝下去,那地方冷得很,喝些酒暖暖身子,等会去了便不至于被冻到。”
子闵:“我不去。”
子闵是正经人家出来的孩子,从小耳濡目染的便是三纲五常,家里的规矩是一套一套的,比之殊归府只多不少。
可是自从来了殊归府之后,便被山祖越带越歪,平日里偶然偷偷溜到人间学些吃喝嫖赌也便罢了,至多便算是长长见识,可今日闯下的这祸,却是实打实地丢脸。
是了,子闵觉得甚是丢脸,从小到大他便一直都被整个家族视为子弟的楷模,旁人虽然偶有非议他的长相的,却无一有对他本事有所怀疑的。
今日之事,实在是失气度、丢脸面!
山祖:“去去去,小师弟最听师兄的话了。”
山祖哪里会猜不透子闵的这点小心思,从子闵刚到殊归府的时候,山祖便知,子闵此人,刻板、冲动、迂腐,但是心肠又是极好的。心知今日之事他必定会分外在意,便想着法子要将他拉出屋子,免得他一个人胡思乱想。
山祖寻到的这个地方,确实可以称之为“好地方”。
在明玉诏的最高处,有一处山崖,山崖与地面垂直,崖上寒风咧咧,崖下万丈却有一处温泉。在这冰天雪地的位置,竟有一处难得一见的绿草地,草地上还有吃得胖乎乎的白兔子,嚼着三瓣唇,安之若素地啃着青草。
子闵:“此处怎会有温泉?”
山祖却道:“你看那兔子!”
话音落,那兔子好像察觉到了某人不怀好意的视线,停下了嘴里咀嚼的动作,竖着耳朵,抬着蹄子,立了起来,张望了老半天,只见有两个人从天而降,一个一身黑衣,一个一身花衣!
山祖抓起其中一只兔子的耳朵,笑道:“乖兔子,你是在看我吗?”
话音落,山祖抓在手里的那肥白兔子,突然之间化成了人形,同时还“诶哟”了一声。
这……兔子成精了?
“啪!”
那兔子不光能成精,还会打人,伸出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对着山祖的手就是一巴掌。
“你这坏人,快放开我!”
这兔子精不光会打人,竟然还是个萌萌哒的软萌少年。
山祖被打了这一巴掌,松开手,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还有些缓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