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1 / 2）

两人在厨房里聊着聊着，饭就好了，齐梁拿着锅铲在锅里扒拉几下，把红烧肉盛出来。接着刷了锅，将早已切好的稻草菇和肉片小白菜一抄，出锅就开饭了。

齐梁先把红烧肉和稻草菇盛出一碗来，待会给李老大夫送去。

二麻和小宝棋兴正浓，厮杀得不可开交，还是被刘秀云千呼万唤始出来。

四个人围坐一桌，热腾腾的白米饭，浓油焦黄，肥而不腻，放在桌子上一拍抖三抖，诱人垂涎的红烧肉，鲜香扑鼻的稻草菇，再加上一个清脆可口，酸爽解腻的拍黄瓜。

小宝吃的头都埋进了碗里，二麻一开始还有些拘束，他家虽然条件还不错，但也没有平时时候这么吃肉的，更何况还是精白米，他从没吃过没掺杂粮的米。

但他左右看，看向红烧肉，觉得满盆的肉太奢侈，又把视线转向稻草菇，可他又想到白天的时候，这蘑菇买了五十文一斤，比肉贵了几倍，二麻又看向了拍黄瓜，只觉得这黄瓜拌的清脆可口，可看着齐母和齐梁，却是很爱吃这黄瓜，他一时不知吃什么好，被齐梁拍了一下，索性放开吃了。

几个人吃完饭，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小宝拽着二麻的衣服不想让他走，难得有人陪他玩。直到二麻说他以后还会来的，小宝以后也可以去找他，小宝才恋恋不舍得松开了手。

送走了二麻，齐梁端着一大碗红烧肉和稻草菇去了李老大夫家，这个季节天亮的晚，黑的又早，这个点钟一般的人家都还没有睡觉，齐梁敲了敲门，开门的是李老大夫的儿媳妇，齐梁叫他敏婶子。

这敏婶子自打嫁到李家之后，就跟着相公和李老大夫学习医术，到如今已经将近二十年，李老大夫的儿子在县城里有家医馆，现在县城里的女眷生了什么病，八成是要找她的。

敏婶子也是看着齐梁长大的，从小就稀罕这梁小子，虽然齐梁长大了之后，就不太来走动了，她知道齐梁出了那样的事后，心里也为他惋惜。

看到了门外站着的人，敏婶子有些惊讶，还以为是齐梁家里有谁发急病了，忙请他进来，“梁哥怎么这么晚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齐梁摆摆手，将碗端给了她，“我和阿娘今天吃了顿肉，想着敏婶你不一定在家，就给李老大夫端了一碗来，明早也省着他自己做了。”

“哦，原来是这样，爹在里屋呢，你先进去吧。”敏婶子端着碗去了厨房，将肉倒进自家的碗里，将齐梁家的碗拿去洗了洗，这不倒不知道，好大的一碗肉哩，除了红烧肉就是炒蘑菇，香得很。

那头齐梁来到了里屋，李老大夫正在看医书，外面他们的对话他都听到了，这梁小子倒是有心的，吃了一顿肉还要给他送点来，他家哪里缺肉吃呢，唉。

齐梁一进屋就给李老大夫看他脖颈子的伤，红通的一大片，中间还有地方脱了皮。

“晒了就晒了，挺挺不就好了！怎么还跟个大姑娘似的……”李老大夫嘴上嫌弃着，手上却是为齐梁找药去了。

那边敏婶子看着碗里的肉，原地站了一会，走进了药房。

“怎么了？”李老大夫没有抬头，接着在药匣里找药。

敏婶子将肉的事情与他说了，“我现在倒是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要了，满满一大碗呢，我也知道齐小子家不容易，咱家又是不缺肉的，叫他把肉拿回去不是更好。可左右也是那孩子一片心意，那一大碗，不是糊弄人的，不要的话我又怕他多想，我也拿不定，过来跟爹说一声。”

李老大夫听了以后没有多想，直接让儿媳妇收下了。

这男人和女人的思想还是有差异的，收到了东西，敏婶子首先想到的是齐梁，心疼这孩子家里条件不好，想着不如让他多吃点肉，反正心意到了就好；可李老大夫不会这么想，在他心目中，是个男人，打碎了牙都要和着血往肚子里吞，岂能是叫外人可怜的。梁小子把东西送过来，是他的一份心，他除了收着，没有别选择。

儿媳妇走了之后，李老大夫手里点着小瓷瓶，才慢慢觉着事不对劲来。虽说农户家里吃肉也是寻常的，可是除了腊月里能吃的多点外，平时都没有多少肉吃，刘秀云家里的情况他是知道的，本就没有什么进项，这梁小子哪来的钱卖肉？

李老大夫想着，“噌”的一下把头抬起来，这梁小子，该不会又像之前那样，和别人家的……别人家的……什么人勾搭到一起了吧！

李老大夫沉浸在自己的猜想所带给他的震惊中，无法自拔，越想越是那么回事。这梁小子没什么本事，齐大全和刘秀云虽说能干又明理，却是过分疼爱儿子，这老大教的还可以，到了老二，着实过分，把儿子宠的没边。齐大全在的时候还能规整规整，现在只剩下刘秀云了，怕是她想管都晚了。

李老大夫越想越气，他走到里屋，一下把门推开，看到正在看医书的齐梁，不知怎的，刚要脱口而出的问题就这样没问出口。

齐梁坐在屋里的小板凳上，身体前倾，趴在他平时写字的桌子，手里拿着他刚刚看的医书，油灯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暖黄色，安安静静的，李老大夫瞬间想起他小的时候，是个多么乖的孩子，他叹了一口气，可现在他已经长大了，没人再当他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