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三十章、斗殴(1 / 2)
这一次搬家,卫依依就把家搬到了凉州府。
现如今天下大乱,四方群雄割据,凉州全境都是天理教的势力,张牛又十分看重卫依依的身份,因此为了正名分,安人心,让先帝的皇妃住在了象征凉州最高权力所在的凉州府,而自己则是在距离凉州府最近的一户富商家中住下。
当然,这一户富商是“自愿”将房子献出的。
张牛对卫依依别无所求,只是让她安心养胎,至于卫依依所说让她的奴才学武的事情,张牛满口答应,这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件小事。
凉州也算是边塞之地,北人尚武,凉州城内也有大大小小的武场,只是如今凉州被天理教接管,武场的管事全都被张牛安排了军职,天理教也顺道将这些武场接管过来了。
然而宁安第一次到了凉州的武场,就见到了不想见的人。
当初宁安和卫依依北上路途中遇到了刀疤脸的强盗,后来才知道这人是张牛的左右手,跟张牛是同村一起长大的,名叫张保。
张保自己也是学武的,因为跟着张牛,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气势,哪怕是武场教导武艺的师傅也不敢惹他。
张保一见到宁安就脸色难看,当初拦路抢劫的时候,自己被这阉货用牙咬人的气势吓住了才丢盔弃甲逃跑,现如今想起来可真是太丢人了!张保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留下的牙印,冲着宁安冷笑了几声。
“哟,宁公公也来武场了!怎么,今天卫娘娘不需要你伺候了?哈哈哈哈……”
张保故意高声嘲笑,武场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来,其中有一些人认识宁安,但并没有将这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跟太监联想在一起,如今张保一下点破了宁安的身份,在场众人看宁安的眼神一下就变了。
甚至还包括原先那些跟宁安关系不错的人。
听到张保的嘲讽,宁安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向教授武艺的师傅点了点头。
这师傅姓燕,虽然早有人打过招呼,但那人并未说过宁安是个太监,因此燕师傅也有些尴尬。
天理教有心发展教众并且屯兵,一方面在偷偷打造兵器,另一方面也在训练士兵,这燕师傅就是张牛从华京军中请来的,完完全全按照军中培养士兵的方法来训练天理教的这些人。
熹平帝嬉于政事,对于用兵也不太感兴趣,燕师傅是从前禁军里的教头,因得罪了兵部尚书被贬职赋闲在家,可谁曾想正因如此躲过了李熲血洗华京的动乱。
在加上对朝廷不满,才被张牛说动来到凉州。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今天的训练就正式开始!”
燕师傅咳嗽了一声,严肃地说道。
他极少进宫,对太监没什么了解,但既然这位……宁公公,除了白了点儿,细皮嫩肉了点儿,看着跟寻常男儿没什么不同,那么大家一起训练也没什么不妥的。
说罢,燕师傅就领着人先在武场上开始跑圈,他一贯是这样训练士兵的,在每日开始习武之前,先跑圈消耗体力。
可跑着跑着,宁安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张保因为抢劫未遂的事被兄弟们嘲笑了许久,还在脖子上留了个牙印,因此对宁安恨之入骨,跑圈的时候三番两次故意去撞他,还阴着用脚绊宁安,一次两次宁安还能躲过,可次数一多,宁安也冷不防地被绊倒了。
宁安重重地摔倒在地,武场的地面上都是细小的沙石,当即就磕破了膝盖。
在身体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张保和身后的两个小喽啰立刻爆发出刺耳的笑声,其余人面面相觑,但因为张保在笑,也只好附和着笑。
“宁公公是不是累了?这男人啊,没了那话儿就是不行,有的男人是肾虚,所以腿软,有的男人压根儿没有,那岂不是更软……你们说说看,这样的人居然还想习武,岂不是可笑?”
宁安冷着脸,一言不发,自顾自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灰。
看见宁安站起来了,张保依旧不依不饶。
“哎呦,宁公公您可起慢点儿,不然又摔倒了,卫娘娘可是要心疼的!”
张保这话说得十分暧昧,弄得在场的众人都若有所思地看着宁安,不少人的眼神一直在宁安的裤腰带以下晃个不停。
“卫娘娘身怀龙裔,你们不可放肆。”宁安平静地说道。
可是经过了张保刚刚的那一番话,武场众人对卫依依的尊重显然降低了不少,跑完圈休息的时候,甚至有人臊眉搭眼地靠过来问宁安,跟卫娘娘是不是真的有那种事。
宁安皱着眉头心中恼怒,但也只能按下怒气,这时候若是急怒攻心破口大骂,反倒像是被人说中,于是宁安只好解释道:“卫娘娘侍奉先帝一心一意,我不过是在宫变之时恰好跟在卫奉仪身边而已,卫奉仪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可知恩不报。”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那人问不出个所以然,讪讪地走了。
可流言不会就此平息,后面每一次学武,张保都张着嘴胡说,渐渐的,大家也都知道张保在乱讲,但是人心就是这样,宫里的贵人生活,普通百姓不了解,因此就格外好奇,这种事情,哪怕知道是胡说,也越听越感兴趣。
这一天,武场上张保又带着一群人聚在一起,大讲特讲卫依依和宁安两个人的艳史,宁安忍了这么多天,实在是不想再忍,这些人说话太难听了。
“都给我住嘴,背后议论非君子所为,你们想让天王知道你们在背后诋毁卫娘娘吗?”
宁安冷着脸,低声吼道。
张保一听到“天王”这两个字瞬间就被点燃了,这些天张牛非常看重卫依依,成天跟她在一起研究什么“大计”,连徐百药都被张牛冷落,更别提他这个莽夫。
若非张保是张牛从小玩儿到大的好兄弟,很多事情只怕他也得受罚。
想到这里张保更加难以忍受,一下从长凳上跳下来,举着拳头就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