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八零酱油厂厂长(11)(1 / 2)
银菊酱油新厂兴建得很快,好像眨眼间就建好了一样。
这点连西园寺翔子本人也十分意外,如果放在日本,现在可能还没开始封顶,同样时间下银菊新厂连装修都弄好了。她和成田在兴建新厂期间几乎每隔3天现场就监工一天,建好后也找了专业人士检测,得出了“这厂房建设质量很好”的结论后,翔子专门打了电话给父亲报告,父女两人对异国的建设能力啧啧称奇。
真想把这批建筑工人和装修师傅空运到日本去建厂,建完运回来。
翔子很快就抛弃了这种想法,毕竟考虑到成本问题,空运人员来回两国只为基建也太异想天开了。不过,这些优秀又勤劳的建筑工人不能薅,从金梅酱油厂跳槽过来的人还是能榨取一下价值的。
跳槽到银菊酱油厂的人被一个个叫到翔子的办公室,仔仔细细地询问他们在金梅时的工作流程,详细到每小时蒸多少大豆、投入多少斤的小麦粉制曲、酱油瓦罐在晒场要晒多少天……
询问室是一个狭窄的小房间,作为询问人的女厂长身后还站着两个凶巴巴的保镖,他们时不时在工人支支吾吾时给予恐吓辱骂,与其说是询问,更合适称之为审犯。
西园寺翔子试图以此窥探金梅酱油厂的奥秘。毫无意外地,她失望了。
“这些不就是制作酱油的常规步骤!顶多是晒120天有点久罢了!”她气愤地后仰到老板椅上,好像金梅酱油厂欠她一条秘方般,“日晒时间变长,不至于会有这么大变化。这种先香后咸的口感,啧……究竟是用了什么妖术。”
找不到秘方也不能停工,最后银菊酱油厂最后还是以日本的生产方式比照着开工了。
从金梅跳槽过来的工人们一开始是挺开心的,毕竟工资不但比在金梅的时候高,还比其他新进厂的工人高30%,待遇差别就是有一种优越感。新厂房也漂亮干净。至于装修好后第三天就要他们进来工作,装修味道难闻什么的——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啦!
所以他们被西园寺翔子审问时也只觉得稍有不快,甚至全部人都为了表忠心,对着日本女厂长说了很多李春梅的坏话,之如“长得丑”“年纪轻轻就老相”“鞋子还能穿就扔,不节俭不会持家”“口红颜色太深一看就不是好女人”等等。
他们却没想到,比其他人高30%的工资,也意味着银菊要在他们身上多花30%钱。西园寺厂长当初付出这个价钱,为的是从他们身上获取秘方的线索,现在询问完了,他们也就没利用价值了。
那这些工资特别高的工人,对于翔子而言不是累赘又是什么呢?
当然,她不会直接把人解雇了,毕竟这个国家法律里解雇工人是要赔不少钱的。不过让别人难受得忍不住自己走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首先就是找借口削减福利,在工作用品中开始克扣这批工人的钱。比如不带手套不能上工,而手套只要弄坏一双就要赔钱——手套是工作中最容易弄坏的,工作强度大的时候一天用坏一双很常见。
一来二去,他们的工资就只比在金梅酱油厂时多10%左右了。
比如给这些工人提供和别人不一样颜色的工衣,并鼓励新工人孤立霸凌他们。比如饭堂给别人提供的饭菜是免费的,而他们则要额外花不少钱购买。
又比如因为一些小事就把他们关在一个除了厕所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工作”,这个房间环境还不如看守所,连个凳子都没有,厕所就是一个罐子,事后还要当事人自己拿去倒。被独自关进这里不亚于服刑。
至于那些被翔子授意的无理呵斥和小鞋更是层出不穷,中层管理人有部分是日本人,对于异国工人本就没有同理心,折腾起来也更加起劲。
不到3个月,脸皮薄的工人就受不了这个环境辞职了。剩下的脸皮厚的也接受不了各种各样的折磨,觉得生活没有盼头,一找到机会就自动辞了。
从金梅酱油厂跳槽而来的人在半年后只剩下8人,这8个人家里有困难不能辞职,但他们的精神头儿肉眼可见的糟糕,没有一天不在后悔中度过。
多出来这10%工资,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长期被折腾下来很容易精神衰弱,他们开始失眠后,身体也比之前差了不少。
跳槽的人都如林沐心所说的后悔得不行。
离职的人下了岗,大部分都前往其他城市找工作去了。一部分心肠特别坏的,又打起了金梅酱油厂的主意,聚众在金梅酱油厂请求厂长重新聘请他们。
自然是遭到了拒绝。
其中一些人见软的不奏效,开始就地撒泼,一个个躺在地上非得要重新雇佣他们,还不要脸地喊:“你不答应,我们就死在这里!被车碾死,一辈子留在金梅酱油厂!”
厂里的人都还记得这批人临走前趾高气扬的模样,他们当初还嘲笑工友:“这都不走?你们都是傻子哦!大家出来打工,顾忌什么乡里情不走太傻了,你走了李春梅又不能咬你。”
他们现在吃了日本人的亏,又回来吃回头草了?金梅酱油厂的人个个都不答应: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工人们自发拿着扫把驱赶这些人,对于那些死活不肯走的,陈家六胞胎拿着绳子一个个捆了送公安局,按聚众闹事处理。
闹事的人在仿生人手下宛如小鸡仔一样毫无抵抗力,一些人想到王建成从牢里出来后那个破样子,怕了。于是还没到公安局就全都求饶了。
麻烦的是闹事的妇女,她们能跟着闹事自然不会是脸皮薄的主。
其中有一名妇女当初在厂里的时候就对陈家六胞胎有点动心,见他们六兄弟半年不见精神气儿越发好,年轻俊美又有礼貌,便动了歪心思,开始抓着一个撒赖碰瓷。
被她抓住的是陈三,他双手举高以示清白,表明自己并没有碰她。妇女大喊自己被非礼,甚至还当众扯起自己的衣服,说金梅酱油厂的保安对她动手动脚,要厂长出来见她。
尽管金梅酱油厂的人纷纷指责她胡说八道,凭白污蔑好人。但这名妇女自己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扯着嗓子嚎叫,逐渐吸引了一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群众见男人长得像庙里的金刚罗汉,女人长得矮小瘦削还有黑眼圈。一些人不由自主地同情起弱者,对陈三指指点点。
“呜呜呜!你真是负心!!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当初要我去日本人的厂里赚钱,现在日本人欺负我了,我想回来厂里继续工作,你竟然不同意。”
她越说越兴奋,陈三的衣服都被扯开了,露出一片洁白的胸肌。其他五人要上前扯开她,她马上又大吼“耍流氓”,女工人想要帮忙又怕刺激到她,场面一度僵持着。
直到厂长终于走了出来,在大门前露面。看到厂长的身影,在场的人心中顿时定了下来。
“厂长来了!”“春梅姐你看这人……”
“喏!你不是要找厂长吗?快放开小陈!”
“吴桂花,”林沐心在妇女面前站定,轻启涂了深色口红的薄唇,“好久不见了。”
吴桂花有点懵,她想不到厂长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她在金梅酱油厂里工作时就很妒忌这个有钱又有地位的女人,见她半年后头发电了大波浪,穿着雪白的衬衫和灰棕色格子长裤,脖子上还戴着一条小丝巾,别提多洋气了。
而自己在日本人的折磨下,人瘦得皮肤松弛,脸色发青还有大眼袋。明明吴桂花比这位厂长还小3岁,但外貌看起来吴桂花像30多了,李厂长像个刚毕业的大城市女大学生。
“李春梅!我告诉你,你别想着…………”“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