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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纵的声调,有点黏。
黏得一旁的白尧不自觉有些反胃,他深吸一口气,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了银边无度数眼镜,架在了鼻梁上。
可怖的想法藏在了透明的镜片之下。
白尧告诉自己,抢夺手机是没什么用,反而会增添纪云无对他的厌恶感,他得动脑子,有脑子的行径,才会叫纪云无刮目相看,提起兴趣。
相比较白尧被秦纵的声调恶心得酸气在胸腹间蒸腾,纪云无要淡然得多。
在他看来,秦纵一直都这个样子。
纪秦两家是世交,又算一起长大的,纪云无给了几分面子,答了一句:“新年好。”
面子给完,纪云无便谈公事了,开门见山道:“阿纵,你是来江北村旅游的?江北村封路,微博上应该有通知,你没看见?”
这话劝退意味十足。
因开的外因,白尧也听得清清楚楚。
白尧心里那点酸意刚被压下去没多久,就听见秦纵带着几许颇为恶心的嗲意,说:“云哥。咱们每年不都见面了吗?今年你不在京苑市,我就特意过来,跟你吃顿饭。我还带了家里人给你的新年礼物,云哥,能让我进去不?我保证呆在你那儿,不上山,不给你惹麻烦。”
白尧想,纪云无搭理他才怪。
纪云无懒,而阳舜烦这种没脑子的矫揉造作。
更何况,他在这里,如今纪云无并不愿意看见他,也不想让他进江北村。贸然放秦纵进了江北村,可不正巧给他话柄吗?
白尧自信满满,然而纪云无说:“我知道了,让潘毅带你进来。”
秦纵喜形于色:“嗯!谢谢云哥!”
将手机交还潘毅后,秦纵还给了白尧一个挑衅眼神。
白尧确实被气到了,但他忍了。
等到潘毅通完电话,要开车带走秦纵时,也做势要上车。
潘毅将其拦住,不等白尧说什么,他拿了手机,放了一段录音。
“二少,白先生也在……”
“秦纵是我的客人,我能对他负责。其他人,我不负责,不许进。”
纪云无的声调极冷,掺杂着电流音,有些失真,但其气势带着说一不二的意味。
潘毅说:“白先生,抱歉,二少不许您进去,请回吧。”
白尧眉目间尽显阴鸷。
他将妒火锁在心口,深吸一口气后,说:“所以纪云无放消息说封山,可实际上自己以权谋私?不让游客进,却让自己相熟的人进?”
不等潘毅说什么,白尧又说:“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秦纵对白尧的咄咄逼人,十分看不上眼。
家世赋予了他我行我素的资本,他直言:“白尧,云哥为什么不让你进,为什么不负责你,你心里没点数?我劝你还是收敛点,别折腾云哥了,最起码还能在云哥那儿留个好印象。”
说着极其嫌弃的看了白尧一眼,厌恶道:“纠缠不休就算了,竟然还想着威逼利诱,用手段来追回云哥,神经病吧你!”
白尧看不上秦家这‘嗲精笑少爷’,甚至懒得搭理秦纵。
他直直看着潘毅说:“好,很好。你转告纪云无,希望他今天让秦纵进山,之后不会后悔。”
潘毅又放了一段录音。
是纪云无的声音,纪云无说:“……我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
是不在意他后面搞什么舆论风暴?不管他有什么后手,纪云无都有应对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