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白雪皑皑(1 / 2)
我原本准备与小喜子两人一起去看他的老娘与弟弟,不料,小满他们一群人个个嚷着要去。这让我犯了难,我们就只一辆马车,根本坐不了这许多人。
师父见我为难就吩咐李卫:“你去给高公公说一声,我要出门访友,叫他帮我安排一辆马车。”
我惭愧看着的师父:“谢谢师父,思盈又给你添麻烦了!”
师父宽宥的一笑:“真是个傻丫头,有什么值当谢的?小喜子也算师父我的朋友!”
小喜子感动的又哭了:“谢谢任师父,拿我一个废人当朋友!”
师父拉起准备磕头的小喜子:“哎哎,怎么像个丫头,快点去赶马车呀,别老让师父我冻着呀?”
小喜子的娘住在一个忒偏僻的小客栈里,客栈里的伙计都回家过年了,只有一个看门的小伙计。客栈里既不供水也不供饭。
师父他们在楼下等着,免得小喜子的娘与弟弟不自在。我与小喜子两人进房时,他娘与弟弟正啃着冷馍馍。情况果然如我所料,小喜子娘三十几岁的样子,穿着十分破旧,不过人看起来还精神,全身收拾的也还整齐,看得出是一个手脚伶俐之人。他弟弟穿的大概是小喜子的衣服,既单薄又不和身。
小喜子给他娘介绍了我,他娘他弟弟怯怯的看着我,都一副手脚无措的样子。小喜子娘的怯弱模样,活脱脱是我现代的母亲初次进城的翻版。使我平添几分惆怅,心生三分亲近。
“这是我的几件旧衣物,您与小弟快去换上,不要嫌弃。”我把包袱交给小喜子的他娘让她先去换上。
我退出房外责备小喜子:“你怎么给你娘与弟弟找这样的地方,新年大节的连口热汤热饭也没有。”
小喜子满脸委屈:“我也想找好点的,无奈银子不多,又要还债,这里便宜。”
他娘换好衣服出来已是泪眼婆娑,对我千恩万谢。小喜子告诉他娘,说有钱还债了。弟弟不用去当太监了。
他娘拉着小喜子兄弟俩给我跪下磕头:“姑娘真是我们老张家的恩人,我会让张家的后代子孙给姑娘立长生牌位,让他们记住,张家香火得以传承全仗姑娘恩德。”慌的我拉起了这个又跪下了那个。
我扶起小喜子娘:“大娘言重了,思盈愧不敢当,是我对您们关心不够。小喜子与我可以说是患难之交,您就把我当成自己的闺女一样,不要与我客气。”
我问小喜子:“你家的事情你们十三爷知道吗?”
“我娘昨个刚到,我还没来得及告诉爷,再说爷自己的事情就够烦了,我不想再给爷找麻烦。”
“那就别告诉你们爷了。你娘的事情我会帮你打点。”我叮嘱小喜子。
现在外面冰天雪地,寒风刺骨,小喜子的娘与兄弟没法马上返乡。在北京还要再住一段时日,怎么也得等天气转暖后才能让他们回去。让他们住在客栈也不是办法,十三现在是自顾不暇,我也不能再往四爷府带人,让师父坐蜡。
小喜子的娘让我想起了我现代的母亲,想起我娘,我喉咙发痛,泪盈于眶。大娘可以来投奔小喜子,我娘有难要去投奔谁?
我决定一管到底,且把此处作故乡,就当他娘是我娘。
我怕师父询问,咽下泪水,去与师父商量:“师父,我准备把小喜子的娘与弟弟送到老宋经管的庄子上去,劳烦师父把小满他们几个带回去,我晚上必定赶回。”
李卫马上说:“我一定要跟着去,我已经说了,小喜子的娘就是我的娘。我这里先谢谢师父姐姐!”李卫怕我还要反对,“蹬蹬蹬”的上楼去认干娘去了。
小满他们几个也都不愿意回去,说要跟我一起去庄子上逛逛。我好说歹说,他们就是不愿回去,最后,师父再次为我排忧解难:“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情,只当是出门赏雪。我也跟你们去热闹热闹,顺便也到我徒儿家去认认门。”
小满他们几个听师父答应要去庄子上,高兴的上楼报信去了。很快,二丫头与小朵儿就被小喜子的娘一手一个牵下楼来。
小喜子的娘不停的抹泪,说着感谢的话:“我们小喜子真是命好,遇到姑娘与先生这样的大好人。这叫我们如何报答您们才是。”
我与小喜子的娘、小喜子的弟弟、小朵儿、二丫头同坐一辆马车,由小喜子驾车。师父带着小满他们做另外一辆。
我见小喜子的娘非常拘谨,就与她东扯西拉的话家常,她慢慢的放开,话也多起来,给我讲一些小喜子兄弟的事情,原来,小喜子本名叫张双喜,小喜子的娘是进门喜,成亲十月就生下小喜子,取名双喜。他弟弟叫张双全,以为富贵双全。到头来是双喜无喜,富贵成空。
我问他娘:“大娘您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小喜子的娘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兴趣,他娘说只要还清了债务,她可以在家乡帮人做衣服,绣嫁衣,赚些糊口的银子不成问题。
我问:“大娘会裁缝吗?”
小喜子的娘红了眼说:“我从小习女红,心气也高,挑花绣朵,大裁小剪样样都会。如果不是年景不好,小喜子的爹...我们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我问小喜子的娘:“大娘想没想过就留在京城,也好与小喜子相互照应?”
小喜子的娘愁容满面地说:“那样好是好,可我们在京城无有片瓦寸土,靠什么维生呢?”
我说:“我今后就叫您张婶吧,早想开个裁缝铺子,我自己设计衣服,买成品也可以,订做衣服也可以。只因找不到合适的裁缝师傅,就一直没有施行,您愿不愿意帮我开这个成衣铺子?”
张婶很高兴:“我当然愿意,姑娘你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呀!”
我心愿得偿,也很高兴,把二丫头与小朵儿的手放在张婶手里:“这两个丫头都是没娘的孩子,张婶今后就把她们既当徒弟又当女儿吧!”
二丫头、小朵儿本来就紧挨着张婶坐着,听了我的话,连忙一左一右“干娘,干娘”的喊着。把个张婶喜得不住的抹泪。
张婶拉着她们两个不住的赞叹:“长得可真俊呀!我老早就想有个女儿,这下如了我的愿啦,这都是托姑娘的福!”说着说着又抹上泪了。
她们唧唧呱呱的说着话,我撩开窗帘向外看着,外面的雪已经住了,那风却更冷更硬了,扫在脸上生疼生疼得,那冷风灌入车内,小朵儿缩头怨道:“姐姐,好冷!真不知道那雪有什么好看得。姐姐老也看不够。”
我放下帘子一捏小朵儿的俏鼻子:“瑞雪兆丰年,知道吗?雪越大代表来年收成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