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落跑军师2(1 / 2)
半响过后,“启禀公主,太子殿下到”。
凌霜一转身,便见正踏入屋内的太子凌阅致,面色看着略显僵硬。
“霜儿见过太子哥哥”
“霜儿不必多礼”
“丝雨,奉茶”
“太子哥哥看着面色不佳,可是发生了何事”
凌霜虽因那夜之事整个人憔悴了许多,也没了往日里那温软浅笑,可那份敏锐与体察入微却是丝毫不曾改变。
凌阅致抬眼看了凌霜片刻,“父皇他、欲将云儿赐婚予凌军师”。
“云儿?”,凌霜微露震惊之色,搁下了即将要入口的茶盏,“父皇他……”。
“父皇他既已开金口,此事怕是已无回旋之余地”
垂下的长睫轻轻颤了颤,“父皇他向来极看重朝廷脸面,此事却传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虽已被父皇命人压了下去,可老百姓心中怕是早有论断……既如此,最好的法子便是,当朝军师却与公主两情相悦,只是,那个公主并非是我,而是云儿”。
“此其一”,凌阅致胡乱地抿了一口茶,“凌军师已露离去投靠熙国之意,父皇他万不可能允准,可他也知,凌军师素来肆意妄为,欲做之事绝不更改”。
凌霜淡淡接下了后话,“故而,父皇不仅赐了这一品军师予他,还让他坐实了这鲲国驸马之位,一来可显皇恩浩荡,他若投靠别国,便是不思皇恩忘恩负义,他日必遭天下人不耻与唾骂,二来他既已身为鲲国驸马,若再投靠熙国,必会让熙国猜疑其存心不良,而不敢将其收为己用”。
“霜儿聪慧,确实如此”
凌霜观其面有忧色的模样,“太子哥哥可是担心云儿”。
凌阅致轻轻叹了一口气,“霜儿也知,在这皇城内外,云儿最不喜之人便是凌军师,若是让她知道……”。
凌霜随即面露悲戚之色,“此事皆怪我”。
“又怎能怪霜儿你”,凌阅致目光略显空洞地看着前方,“要怪也是我做个当皇兄的,未能好好保护你和云儿”。
半响沉默,凌霜刻意换上了轻松些的表情,“不过好在父皇还未明堂宣旨,事情或尚有转圜之余地,我们既已知父皇用意,若能让其安心留在鲲国,或可求父皇收回圣意”。
“对,霜儿说得对”,凌阅致突然站起身,“那我这就回去,命人严密守住军师府”。
“太子哥哥”,凌霜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其人心思缜密,智计无双,太子哥哥还需命人格外仔细出入府中之人,以免有人浑水摸鱼”。
闻言,凌阅致目光微沉,“霜儿之意,我懂了”。
转身,抬脚便欲离开,却在即将迈出之时又收了回来。
“霜儿,驸马他、对你好吗?”
凌霜微微一怔,而后露出一抹轻轻的笑来,只是这笑今日看着,却有些凄美。
“嗯”
凌阅致神色复杂,欲言又止,最终只留下一句,“他若是敢欺负你,便告诉我”。
当日,十二公主被罚禁闭在宫思过,无旨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而凌风流依旧不改风流浪荡本色,对于府内外的重重监视与把守视若无睹,每日里依旧心情大好,虽出不得府门,去不得烟花之地,却让人将楼里那些个相好的皆请到了府中,每日里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咳咳”
“公主”,若兰忙伸手一下一下抚着萧璃玥的背脊,“公主,您感觉如何?要不还是停下休息一下再走吧”。
萧璃玥移开掩住口的右手,“无妨”。
若兰眉头紧皱地看着萧璃玥泛白的脸色,还有眉眼间的倦意,终是忍不住继续劝道,“可公主咳得这般厉害,奴婢实在是担心,还是到附近的镇子上寻个大夫瞧瞧吧,这回国的路还长着呢,如此下去公主的身子怎吃得消”。
看萧璃玥不说话,“公主,奴婢求您了”。
“……”
萧璃玥终是有些挨不住若兰的啰嗦,加之她确是觉着身子无力、乏累得紧,微一颔首便允了。
于是,队伍便往前边的一个小镇上行去,终在午时前在镇上最好的客栈落了脚。
安顿好没多久,李司南便将这镇上最好的大夫给请来了。
大夫细细把过脉后,只说并无大碍,只是受凉染了些风寒,加之过于劳累又未曾休息好,故而才会如此。
简单的用了几口饭菜又喝过药后,萧璃玥便睡下了。
这一睡便到了日暮西垂,自离了鲲国洪都城后,这还是萧璃玥睡得最沉的一次。
一路上车马颠簸不说,各种纷繁复杂之事纷至沓来,实是让萧璃玥心神疲累,尤其圜国突然遣使求亲之事,还有那尚不知下落的女驸马,以及鲲国皇城之中各种扑朔迷离之事。
萧璃玥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一座山崖之巅,在距其脚下不过一丈之地的前面便是万丈深渊,而就在悬崖边却站着一个人,一身红衣似烈焰,在山风吹拂之下,正熊熊燃烧着,似要将她的眼底皆染成赤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