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张春妮(1 / 2)
一个人睡,有些不习惯。
徐双双睡前又喝了一小杯,微醺后晕晕乎乎的就睡着了。
谭悠换上那身红色的嫁衣,衣角绣着一对鸳鸯。
“真好看。”陶修然双目清明,手撑在被子上。
谭悠有些害羞,说:“你酒醒了?”
“早就醒了。”陶修然上身穿着一个背心,可以看得到胳膊上的肌肉。
知青点里的男同志们大多带着点文气,但干了几年农活,身材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不过他们大多穿的比女同志还保守,这也和布料紧张有关系,做了短袖,就没有布做长袖衣服,等到变天,只能冻着了,反之,不过是热一些,而且下地劳作,蚊虫暴晒,长袖也很方便。
谭悠看着桌子上的红烛,天还没黑呢,这个点儿确实有些尴尬。
“先把蜡烛点上吧,我去一趟厕所。”陶修然有些紧张。
谭悠点了下头,划了根火柴,豆大的火苗从烛心冒了出来。
镜子里的人忽然柔和了起来,谭悠看着自己红色的唇,微微勾起嘴角笑了下,真好看。
她从没觉得自己漂亮过。
这一切如同梦一样。
陶修然去了十分钟,回来后身上带着湿气。
他还草草的洗了下脸。
“我有些紧张。”陶修然直白的说了出来。
谭悠脸红了说:“我也紧张。”
两人对视几秒,笑了起来。
“我们再喝点?”按照习俗应该是要喝交杯酒的。
谭悠站起来,从柜子里找出杯子和酒。
这是她提前准备好的。
如果陶修然醉过去,她也休息。
现在人醒着,自然还要走礼。
洞房花烛夜,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她可不想留下什么遗憾。
两杯酒斟满。
徐双双端起酒杯,酒水微微波动。
陶修然坐在她对面,右手端起酒杯,两人很自然的就走了交杯酒的形式。
他很紧张,比徐双双还要紧张。
两人的手臂摩擦,让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酒水一饮而尽。
辣味从口腔烧到喉咙。
“谭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陶修然拉起她的手,用那双真诚的眼睛看着她。
谭悠点点头,说:“我最近听了个问题,如果你家里人在我背后说我的短处,你心里会怎么想?”
陶修然愣了下,说:“你的短处?哪来的短处?”
谭悠心想这问题还能这样回答?
“就假如我做错了事,别人挑唆两句,你会对我发火吗?”谭悠并没有说清自己的担心。
陶修然觉得大脑都不够用了,说:“我朝你发火?怕不是得了失心疯!”
他只知道人前教子背后教妻的道理,如果真的有事情谭悠没做好,那也是他的错误,他们两个人结婚后,便是一体的,旁人如果说谭悠定点不好,他估计是要发脾气的。
谭悠得了满意的答案,也不再多说。
陶修然以前简单的说过家里的情况,现在有时间,他把自家所有的情况从头到尾的捋了一遍。
这些人情往来,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事情。
“我家里……也和你说过,已经有两年没有通信了,大概在他们心中,我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我给家里去了信,说了结婚的事,可这都一个月了,也没个回信。”谭悠说完叹了口气,不被疼爱是她的一道疤。
陶修然抱住她说:“现在我们有了一个家,你如果惦记,有机会咱们就回去看一下,我全听你的。”
“如果我不回去,你会觉得我心狠吗?”谭悠说出自己的顾虑。
陶修然摇摇头说:“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
心事好像一下子消失了,在这个世界上,忽然又有了归宿。
接着,两人又喝了两杯。
断断续续的聊着,直到谭悠有了困意。
铺好被子。
将油灯关了,红烛不时地噼啪响两声。
谭悠的手紧紧地摁着柔软的褥子,心跳快极了。
然后一双大手伸了过来,盖在她的手上。
月亮躲进云层,也不知道夜莺叫了多久,才有一阵风吹过,屋子彻底暗了下来。
第二天,大家恢复了作息,只有一对新人放了假,可以多睡一会。
徐双双还有些不适应,因为她旁边干活的人变成了张春妮。
这人最近的名声翻盘了。
和刘铁柱定亲后,俩人不时地秀恩爱,俨然成了一对感情深厚的小夫妻。
本来一直偷懒的张春妮,为了自己的名声,也开始下地干活了,虽然总是磨洋工,可相比以前,现在确实好得太多了。
“谭知青,那个霍知青去哪了?怎么一直都没有见到他呢?”张春妮找了个话题。徐双双也没摆脸子,回了句:“返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