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2 / 2)
“如此甚好,不知王爷可有什么东西需要我代为传回?”赤耳细小的眼睛看着陈笒,显然是希望他能给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不得不感叹赤耳这个人的直接,恨,但是我们部落的利益更大,所以我要忍。“有,我这里有我们上次使用的武器的缺陷和护具设计图,绝对有用。相信上次让托雷吃了一个大亏的东西,伊戈尔不会不知道。”说着,陈笒将画着图的皮子封在一个锦囊中。看着赤耳将一根白线穿过锦囊,再一口吞下,将线的一端拴在牙齿上。
赤耳当着他的面做这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陈笒除了头一次见到的时候有些惊讶之外,现在已经适应了。不过每次赤耳都弄得额外恶心一些是真的,看着赤耳眼中的失望,陈笒微笑,这个赤耳怕是想让他恶心才当面这般动作的。
赤耳轻车熟路的回到草甸子,他到伊戈尔联盟的聚集地,还有两天的路要走。
第二天夜里,赤耳在草丛中略作休息,为了节省累赘,他在来往送情报的时候并不带着干粮,草甸子里剩下的草根和被冻死的幼鸟就是他的给养。
而以往来去自如的草甸子,曾经救了他一条命的草甸子,此时,来索取回报了。带着寒意的刀扎进瘦小的胸膛的时候,里面的血还不足以将它温暖便从刀口的血槽中流出,滴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变得冰凉粘腻。
赤耳并未立时死去,畸形的身体让他的内脏移位,却在此时给了他延长生命的机会。握住胸前想要往回抽的钢刀,赤耳牙关不断的打磨,好似在打冷战一般,他在打磨着拴在牙上的那个棉线。背后传来一声冷哼,赤耳下颚遭到重击,颌骨脱落,过大的嘴角让他看起来就好像是被人把脑袋从嘴那里削开了,却没有削断。
身后的袭击者转过来,藏在口腔中的棉线在夜色下不甚清晰但是不影响草原人天生的好眼力。冰凉的匕首尖将棉线挑起,赤耳急促的喘息着,忽然舌头一卷,棉线连着半块舌头被匕首削断。棉线并着肉块被一起咽下肚中,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人,赤耳喉间发出吼吼的声音,眼睛好像嘲讽一般。
那人眼中闪着怒火,一把将刺入赤耳体内的钢刀拔出,赤耳的身体应声倒地。那人将钢刀横着刺入赤耳的咽喉,好像是要阻止棉线被咽下,又好像是单纯的将赤耳这个生命力顽强的侏儒送到长生天那边。
伊戈尔的大帐,慕言将赤耳的尸体放在地上,“大汗,他把情报吞入肚中了。”
“吞进去了?”伊戈尔眼中闪过笑意,“剖开来看看。”
慕言反手握着匕首,划开赤耳的肚腹,锦囊随着肠胃流出。慕言将锦囊递上。伊戈尔也不在意上面的粘液和血渍,将锦囊打开来。上面画着的东西明显是一类护甲,还有,阵型!伊戈尔眼睛一亮,这是破军阵型,“哈哈哈。看来长生天还是眷顾我的,正好在这个时候让我决定出手。”
“大汗,这个尸体怎么办?”慕言看着帐中的血渍,毫无反应,仿佛只是看着一片红颜色的布匹一般。
“尸体,趁着天还没亮,挂在旗杆上,我要让大家知道,背叛者的下场。”伊戈尔,将桌上的另一张皮子装到锦囊中,“把这个证据,也一样的挂上去。”
“是!”
清晨,从毡房中起早的人便闻见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这不是牛羊的血,这是人血!
而当他们看见挂在旗杆上的小小身形的时候,心中无不骇然,早先被丘林氏说动的几个小部落面色惨白,刚刚动摇的心又归位了。
其木格看见被高高挂起的赤耳,目呲欲裂。但是她首先便是给自己的左将打了个手势,兵马并未在这个位置驻扎,而且,他们兵中有汉邦的传讯兵,吴用就在不远处的牧民家中等待,他们既然被戳破,那汉邦就是唯一能庇佑他们的地方。
看见大汗的手势,左将军忍住报仇的冲动,趁着晨起的薄雾,想要给他的三千儿郎们报信。
“左将军,别着急,咱们还没说清,这么早做决定是不是太快了点?”慕言闪身挡住左将军的去路,掌心一团带着血的棉线,在左将军眼前飘荡。
“其木格大汗,是不是该给大家解释一下,为什么,赤耳的肚腹中,藏着锦囊,而且,锦囊里画着的,是咱们的军阵图?”伊戈尔将挂着的锦囊射下,将里面的皮子抽出,里面的信息,赫然变成了他们前两日刚商定的计划。
“此时此刻,你还会听我们解释吗?”其木格双唇利落的碰撞,竟是不加辩解的承认了。周围人看这个女大汗的表情便充满着愤怒。看着周围人的眼神,其木格仿佛记起了多年前她也是这么看着周围那些见死不救的部族,手中悄然握上一把小巧的匕首,那是她父汗在她四岁的时候送给她的,父汗说其木格是草原上的母狼,是他的骄傲。
“抓起来!”伊戈尔握碎手中的皮子,让手下将其木格拿下。其木格冷笑“怎么?想利用我做什么筹谋?你觉得我会让你如愿?”手臂翻转,掌心的匕首划过自己的脖颈,鲜血在清晨的寒意中冒着热气喷溅在草地上。父汗,部落是安全的,我相信那人。
左将军看见倒在地上的大汗,拔出身边守卫的佩刀,已死效忠。伊戈尔眼看着电光火石间两人都自尽,看向慕言“告诉那边,动手。”
慕言身形如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见兵马驻扎的地方一个明亮的烟火飞起。“坏了。”
伊戈尔看着地上的其木格,觉得这女人嘴角带着嘲讽的微笑。
“准备出发。”赤罕木看着眼前的一切,经历过风雨的人自然知道这里面的纠葛,虽然大军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但是时机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是!”伊戈尔低头行礼,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