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算(1 / 2)
“圣旨到~~”悠扬的嗓音却非要转折好几个弯,硬生生的变成了怪腔怪调。
两军阵前,一个红袍青年拿着明黄色的圣旨十分招摇的过来,打马到了阵前,青年手忙脚乱的勒住马,转了个圈才停稳当惊喝道,“妈呀,咋这吓人啊,这是准备开打啊?”
司空翔的问话引起了兵士们的一翻白眼,对面的呼延庆不明就里只以为是汉人的增兵到了,一时间也不敢妄动。但是当他看到那个红袍青年调转马头向来路跑去,甚至带走了部分将士的时候他哈哈大笑。长刀指着对面的阵营,喊道,“看那,那胆小的汉人,他们怎么会是我们草原狼群的对手!杀!宰杀这群羔羊!为忽而赤报仇!”
忽而赤和那五千精锐的死呼延庆并没有隐瞒,甚至不需要隐瞒,因为当大家看见整齐有序的汉邦兵马的时候就能知道昨夜的惨叫和火光是什么人发出的。
呼延庆并没有想他说的那样轻松,因为他十分清楚忽而赤带过去的那些精锐的实力,他们固然是犯了轻敌的错误,但是也同样证明着这帮汉人的实力不容小觑。
未战而逃,不是他们草原人的性格,尤其是,在自己已经损失了一员猛将的情况下,呼延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面高地上的那个主将,就好像草原上的狼群,在对战的时候狼王对狼王,这是不可逆转的自然法则。
突厥的骑兵犹如乌云一般从草坡上蔓延,陈笒坐下的黑桑不耐的喷出鼻息,前蹄不断的踢打着脚下的草皮,拍拍黑桑的侧颈安抚一下这个好战的伙伴。陈笒计算着步数,在突厥人准备上坡的时候挥手带着身后的兵士冲锋,在半坡相遇。
向下的冲力将加大攻击的效果,特制的长矛被骑兵栓在马侧迎面撞上的马腿人腿全部被捅了一个对穿,长矛边上的铁钩也带下了不少过路者的血肉。
战马的嘶鸣中,陈笒和呼延庆在军中迎面而立,“你是燕王?”
“呼延将军。别来无恙。”陈笒用突厥语和呼延庆对话,显然对面没想到这点。陈笒嘴角带着微笑,似乎两人并不是处在鲜血似锦的战场,而是在一家普通的酒家相遇,敌人对我了如指掌,我却对敌人知之甚少,这是陈笒的老师对于前朝为什么一直在突厥问题上僵持不下的原因。陈笒则在老师的影响下对于他们的敌人了若指掌。
“你见过我?”呼延庆皱眉,不可能,他要是见过这个人不可能没印象,正在他神思之时,一道寒光直击面门,说时长实则仅在一瞬,本能的驱使下呼延庆倒仰上身躲过了陈笒致命一击。
一击无效,陈笒并不意外,对于一个能够自如出入突厥皇室的人来说要是本领低下也就没有什么没意思了。呼延庆直到陈笒将武器收回时才看见刚才袭击他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说它是刀却双面有刃,说是剑却比剑要厚重许多,甚至中心还有厚铁煅烧后留下的乌黑,耳边一阵嗡鸣,利器的破风声直到现在才响起,可见这燕王功力深厚。
陈笒脸上微笑收起,将手中乌鞘从侧面送出,整个人飞身而起,脚却向着呼延庆的马头踢去。突厥人对战马的爱护堪比生命,呼延庆拿出弯刀向陈笒的小腿处削去却好像砍上了铁板发出金属的碰撞声。陈笒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呼延庆力气十足的一刀还是让他转了个方向,手中乌鞘弹出,削掉了两个突厥兵的脑袋。几乎不可能的角度让呼延庆目呲欲裂,“啊!”呼延庆挡住意欲杀入军中的陈笒,二话不说拿着弯刀向他冲去。
陈笒不躲不避横起乌鞘在头顶挡住劈下来的弯刀,顺势按动手柄上的机关,乌鞘弹出,两刃相交处甚至摩擦出了火花,尾部的精钢链子卡住了呼延庆的弯刀,弹出去的刃部击碎了一个兵士的脑壳,血水四溅。
机关回收,乌鞘带回的血迹溅上了陈笒的脸颊,顺便挤断了呼延庆的弯刀。右腿扫出,陈笒躺倒在地,手中乌鞘向上抛去拳头收回的时候已经打上了呼延庆的脊椎。清楚的碎裂声传来,呼延庆倒地。
“不堪一击,不过你还有点用处。”甩干净乌鞘上的血迹,陈笒转身将身边的敌人清除,将呼延庆放在黑桑背上,跟着他的黑桑不断地前踏后蹬,不时还将溅到鼻孔处的血迹舔掉,比它的主人都兴奋。
主将被俘,生死不明,东突厥的兵士们并没有惊慌而是激起了血性,甚至有几个百夫长想要抢夺呼延庆,但是都被自觉跟在黑桑身边的沈青一刀斩杀。
钟悌解决自己身边的敌人,抓过手下的一个百夫长,“去,带着你手下的人护着黑桑,把呼延庆带到营地!”
“是!”长矛扫出,百夫长不顾肩膀上带着的血洞带着手下的人向黑桑身边冲去。
陈笒看见了这支小队,从阵中飞身,踩着人头帮他们开路,乌鞘弹出又收回,屠戮士兵犹如杀瓜切菜一般简单。
盔甲上的血迹渐渐滴落,在军中,陈笒就好像是一个杀神一般,所到之处只会留下一片尸体,将两边的敌人清除,陈笒重新踩上地面的时候只觉得靴底沾着一层黏厚的泥土,但是脚下冒出的血渍告诉陈笒这不过是一种错觉。
残阳如血,当夏侯因的人赶到的时候,只看见场内的士兵和在一边治伤的黑桑以及昏迷不醒的呼延庆。
“燕王呢?!司空翔呢!”传令官看见这边的烟火就往这边赶,但是几天的路程不是说走就走完的。尽管他出发的时候还没有开战,但是他赶到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
两边由于都是先锋,所以新的增员不能马上到达,任谁都知道突厥刚吃了这么一个大亏不会善罢甘休,这个时候先锋的主将竟然不见了,甚至连陛下派来的人也不见了。
传令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丧道,“我怎么和夏侯元帅交代。”突然传令官想到了什么,蹦起来抻着脖子大喊道,“燕王阵前随意出战!是大罪!”话音刚落,他就被周围士兵的眼光给打到了地上。
难道要被屠杀了之后用魂魄去向夏侯元帅请命出战吗!这个传令官究竟知不知道先锋的作用?
宇文昌上前拎起传令官,冷声道,“告诉夏侯元帅,司空翔阵前不知去向,中军在战后前去寻找未归,带上伤亡报告和呼延庆,敢多说一个字,我将你的皮扒下来套在盾牌上!”
大战结束后的血气将宇文昌的眼睛充的血红,传令官完全被吓住了,忙不迭的点头,不敢多言,连滚带爬的爬上了自己的马,带着呼延庆的马车踏上归途。“将军,咱们怎么办?”
“等燕王回来。”宇文昌双手握拳,三天了,还有一个月,自己要将王爷交代的事情做好。陈笒和司空翔带着一小队人马化作收尸的突厥士兵往草原深处走去,一行人将近二百有余,司空翔带来的有五十人,是突厥语的专家,而一个被担架抬着的人,则赫然是呼延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