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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手脚利索,妙妙与容觉进来时早已添好茶水和点心,道了声:“客官慢用。”便退下去了,细心地将门给关上。
三爷抿了口茶笑道:“本是要回府了,不想遇到你们,回去也无事做,不如在这里打发时间。”
似锦纤眉微挑,略有些疑惑:“方才我看见容公子面上有几分难色,像是为什么事而犯愁。”
容觉手执茶壶给他们续茶,待到妙妙处时,脸上带了几分讨好:“小心茶烫。”既而坐下无奈道:“还不是被那穆小姐给追得紧了,临过年了还不消停,这不求到我娘那里去了,让老人家跟我念叨,这日子可真是难过得要命。”
似锦掩唇失笑:“那次在府上见了,我倒觉得是个书香气挺浓的女儿家,样貌也是出众的,怎得竟让你这般嫌弃?”
容觉顿了顿,抬眼看向那个一直静坐在那里的出尘女子,心道怪不得曾让常万德念念不忘,这等好姿色连他也忍不住移目,本来就要出口的话生生咽了下去,背地里说女子的不是,被人家听了心生厌弃该如何是好?当即笑道:“不如回去让你家三爷说与你听罢,我堂堂男子怎么好说人是非呢?”
三爷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张罗着她们吃点心,听到妙妙准备回琼州去,沉思一阵道:“想年前回去怕是要脚程快些了,我寻几个身强力壮会功夫的护送你们,这会儿怕是那些匪贼们也想狠捞一笔过个好年。”
妙妙应了,直到:“劳三哥费心。”
几人坐了个把时辰便各自回府了,只是有一人心上不大爽快,只为离别人未曾看他一眼的娇人儿。
夜时两人钻在被窝里,似锦才将今日疑惑问出:“容公子怎么就不喜欢穆家小姐了?”
三爷此时双手正抓着她的衣襟,闻言手下动作不停,嗤笑着说道:“那穆家小姐确有几分才气,只是为人太过霸道无礼,别看是个娇滴滴地小姐,收拾起人来毫不手软,歪门邪道的心思也多,容觉那性子哪能受得了。”
似锦伸手拦了他,脸上却扬起笑意:“容公子或许还真得有个这么厉害的娘子治治,不然就他那不着调的性子,搞得何处都不得安生。”
三爷有些不耐烦,使了几分力气将她双手轻轻压在耳侧,呼吸急了几分:“管他的事做什么,自己事情还忙得厉害。用心点儿,我可想我儿子早些个生出来。”
一夜旖旎温情,熏染着两颗贴在一处的心。
妙妙娘两回去,可让老夫人难过了一阵,吩咐下人备了好些个特产吃食、连绫罗绸缎外加首饰给捡好的装,还是罗夫人笑骂才停了手:“姐姐这是做什么?我们往后又不是不来了,你这般做,让我们娘两还以为你这是巴不得早些赶我们走。”
老夫人红了眼眶,哽咽地怒斥:“说什么混账话,你往后要带着妙妙常来看我,所幸和妹夫商量一番,往后来京城安家罢。我们也时常能见见,这日子是过一日少一日了,可得过好咯。”
罗夫人叹气,抓着老夫人的手许久才上了马车,一行人启程走远,很快便没看不见了。姐妹相聚,来时欢喜得很,分别却是肝肠寸断,总归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虽不说,可心里却是时常惦记的。
他们自然不会知晓,罗家马车出了城后,又一辆马车悄悄地随在后面,带着雀跃与不安。
三爷有公事在身,忙到天黑才回府,常家大门外已经挂起了喜庆的红灯笼,贴了对联,两扇大门上各边一个倒福。自家院子里丫头小厮们也早动手收拾过了,清理屋子、贴春联,年味儿倒是足,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在府中过个安生的好年。至于方才安王与他所谈的那些事,他却未曾放在心上,他可不想让这些个尔虞我诈的事坏了自个儿的好心情。
三爷提前派人和她说不必等晚食,她自己用过后就歪在榻上看买来的小灯笼,越看越觉得可爱。三爷进来时她正出神,嘴角噙着温柔笑意,浑身散发着让人觉得温暖的光晕。
“怎么玩孩童喜欢的小东西?”他从她手中接过来细细看了看,也觉得有意思,摆弄了好一番才递还给她。